聽雨幾人心煩氣躁的等着雪和的靈蝶,雪和早已被幾人擠兌的張不開口,前幾日他們就發現方向不對,怎麼越來越往西南了?
殿主去尋那玉池宮的少主了?
聽雨看向一旁慵懶曬太陽的雪和,冷笑了一聲:“它還能不能回來了?”
雪和閉着眼道:“快了吧?”
“這話你不是前兩天說過嗎?”
雪和睫毛一顫,睜開眼,清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不能怪它,畢竟它還小,你們也不能怪我,畢竟你們連幻蝶的能力都沒有”
“你!”
微霜見聽雨氣惱,一腳踹向雪和,“等它回來我非劈了它”
雪和微微笑了一下:“不至於,不至於啊”
他面上輕鬆,心裏卻焦急,風鳴深知他的性子,也沒有火上澆油。
正午時分,幾人都去用飯了,雪和心焦的喫不下飯,還在曬他的太陽,他那隻靈蝶終於飛回來了。
雪和一接受靈蝶的傳回的消息後,整個人氣息一變。
“走!殿主在黑水河邊受傷了!”
·····
雨終於停了。
江行舟醒來後坐在鳳羽榻邊已經一日一夜了,他握着鳳羽的手一直低低的說着話,可卻一直得不到迴應。
“以前你最多睡一日一夜,這次睡了兩天了,也該醒來了”
“阿羽你別貪睡好不好?”
“阿羽,阿羽~”
阿羽,我害怕,你別,你別這麼睡着··
江行舟喊着喊着眸子漫上了水光,他臉趴在榻上,一隻手緊緊握着鳳羽的手,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他心疼,愧疚,害怕。
他的阿羽,爲了他逆天改命了,他用什麼來償還呢?
“少主”
錦書端着托盤進來,他見江行舟嘴上幹得都起皮了,紅着眼道:“少主去收拾一番吧,鳳姑娘最愛乾淨了,醒來了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江行舟聞言擡眼,她的視線落在鳳羽身上,“請落落師妹來照料一下鳳羽,給她換換衣服”
錦書忙道:“落落姑娘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他家少主不出去,人家怎麼敢進來?江行舟一出去,白落落抱着衣服直接跑進來,連招呼都沒打。
白落落見躺着的鳳羽臉色蒼白的厲害,瞬間就紅了眼,錦書從外間端了水放下。
“有勞落落姑娘了”
白落落一邊給鳳羽擦臉,一邊忍着淚:“我還說去看你,都沒有去成”
“你現在的樣子真美,我們都不敢認,你快點醒來好不好,和我們說說話”
“你這次出門怎麼又沒帶聽雨姐姐他們?那兩個孩子都嚇壞了,阿羽,你快點醒來吧”
自是沒有人迴應她。
“我跟你說,我這三年在蒼梧淵····”
江行舟換完衣服便回了鳳羽的帳篷,白落落正在喂藥,只是喂進去的還沒有灑出來的多。
江行舟上前扶起鳳羽的身子,“我來吧”
他讓鳳羽靠在他的身上,白落落幫忙捧着碗,喂一勺擦一下嘴角,江行舟眸色深沉。
“你先出去,讓錦書再熬一碗”
白落落不情願的離開,江行舟看着碗底剩餘的一點藥,湊到鳳羽耳邊:“阿羽,我要給你喂藥了”
江行舟端過碗將碗底的藥含在口中,低頭送入鳳羽口中。藥雖然漏了一些出來,鳳羽還是喝了一點。
江行舟嘴裏滿是苦澀,心裏卻鬆了一口氣。他擦擦鳳羽的嘴角的藥漬,溫聲道:“阿羽乖”
帳篷外有人喚道:“小公子”
江行舟便知道是越靈清他們來了,他將鳳羽放好。
自他醒了後,就將鳳羽挪回了他的帳篷,周圍全是玉池宮的弟子,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結結實實,就連霍雲和葉衡他們也只是匆匆看一眼就讓江行舟請出去了。
除了白落落,也只有越靈清他們可以自由出入。
越靈清走到鳳羽跟前,抓住了鳳羽的一隻手,他離得很近,江行舟視線落在他抓着鳳羽的手上,看了兩眼就挪開了。
越靈清低聲問鳳羽:“我們回家好不好?”他說完極力凝神探去,心裏一顫。
“我們回長生殿,好不好?你,你~”
越靈清趴的又近了些,哽咽良久:“你,你快說好啊,你說啊”
“阿姐,阿姐,你理理我好不好?就,就這一次,以後,以後我再也不窺探你的心思了”
“阿姐··阿姐···以後我們都聽你的話,你別睡着···我害怕···”
越靈清眼淚簌簌的掉,他可憐兮兮的看向樂歸,哭得更厲害了:“樂歸,樂歸···我感受不到她了··樂歸···”
一旁的江行舟心裏陡然一驚,什麼是窺探心思?他猛然想起鳳羽與越靈清相處時,鳳羽時常問他話後不等他答,就做了決定。
一種不可思議的念頭襲上江行舟的心頭,他看向旁邊那一臉的淚痕的少年,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樂歸早已紅了眼,忍着不哭,他上前趴到鳳羽耳邊:“阿姐,我們~回家好不好?靈清在問你話呢?你快~回答他啊···”
“阿姐~”
錦書急急忙忙的端着一碗藥進來,方纔聽弟子稟報,裏面又哭成了一團,那倆小祖宗可是誰的好臉也不給。
“哎呦,我的小公子啊,可別在這哭了,鳳前輩說了,鳳姑娘要好生休息”
錦書放下藥,都沒敢看江行舟的臉色,一手拉一個,將越靈清樂歸帶出了帳篷。
兩天而已,樂歸那張小胖臉已經沒有那麼圓了,錦書拜託白落落做了許多喫食,只是兩人都沒什麼食慾。
江行舟又喂完一碗藥後,他輕柔的給鳳羽擦着嘴邊,低聲道:“你要是太累了,我就再許你睡兩日,但只能睡兩日好不好?”
睡夢中的人呼吸平緩悠長,容顏恬靜,好似外界所有的聲音都不會干擾到她。
仙氣繚繞,鳳羽感覺自己的身體輕盈極了。
忽然,遠處走來一個身影,影影綽綽,白衣玉帶,飄逸秀資,鳳羽莫名的就感覺熟悉。
那人笑意盈盈,鳳羽莫名的想要迎上去,他卻從自己的身體裏一穿而過。
“淨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