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茅山弟子感到疑惑。
只有少數知情者,面不改色。
秦沉所幸當衆,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公開。
其一,在無盡之海自己的身份已經完全暴露,瞞也瞞不住。
其二,當初秦沉之所以冒充身份,是覺得自己實力不濟,會惹來許多麻煩。
事實證明,當初秦沉在茅山運用雙重身份,非常的重要,不然很難抽身。
但現如今,秦沉的實力已經相當強大,沒有必要再冒充身份。
畢竟,誰都想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
“我帶你去你的‘真傳院’。”
青流首座招手道。
“好。”
秦沉點頭。
在茅山,每位真傳都會有獨屬於自己的真傳院。
跟隨青流首座,秦沉一路直上茅山母峯。
茅山十八峯中,唯獨母峯,嚴格禁足。
顯然,這份禁令,對秦沉無效。
望着秦沉的背影。
今時今刻,不知道有多少的茅山弟子在心中暗暗的發誓,將秦沉視作自己心中的目標。
母峯中,因爲人跡罕至,所以相當的清淨。
一路上,青流首座和藹的和秦沉閒聊着許多事情,問到了很多無盡之海發生的事。
其中,不斷的感嘆,當初千里迢迢前往刀聖府,招攬秦沉三人之事。
緣,真是妙不可言。
“到了。”
青流首座在半山腰停下腳步。
秦沉注目望去。
一座建造在山野花叢之中的偌大別院屹立在那裏。
相當濃厚的天地聖氣,在山林之中染出一滴滴的霧水。
可以見得,這座真傳院之下,必然有着一座珍貴至極的聖脈。
“這座真傳院空置許久,是許多年前我茅山的一位首座居住之地。”
青流首座目露追憶之色。
“噢?是哪一位?”
秦沉有些好奇。
青流首座一笑:“除了我們幾個老傢伙之外,應該沒有人知道他,也不知道他如今過得怎樣,應該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喝酒吧?”
秦沉心頭一震:“青流首座,你說的這位,是不是姓張?”
青流首座露出驚訝之色:“你怎會知道?”
“原來他是我茅山的一位首座,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他變成路邊的瘋癲酒鬼?”
秦沉腦海中浮現諸多與酒鬼老道張留寧的一幕。
甚至,當初在前往雙星戰場時遇到危險,酒鬼老道還現身幫助過秦沉一次。
在大儒林中對秦沉的幫助,那就更多了。
當初酒鬼老道前往大儒林尋找一件重要之物,後來終於找到,就便和秦沉分別了開來。
至今秦沉還不知道那件物品究竟是何物。
“這已經是陳年往事,你既爲我茅山真傳,而且也問到了他,有些事情,你也應該瞭解瞭解。”
“你可知我茅山,爲何從八宗跌下?”
青流首座注目着秦沉。
“是因爲刀聖府的崛起?”
秦沉猜測着,這個問題他一直都很想知道。
雖然此事已經過去很久,但此時提起,青流首座的臉龐之上仍然是流露出怒色。
“這件事情對我茅山影響巨大,之中刀聖府從中作梗,張留寧便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例子。”
“張留寧,是茅山掌門的親弟弟,在茅山掌門敗露之後,他的身份本身就非常的敏感。”
“後來,他更是拒絕百家堂的調查,殺死了好幾位百家堂的參權者,從而遭到諸武百家通緝。”
秦沉眉頭緊皺:“這之中會不會有什麼隱祕,不然他爲何要殺百家堂的人?”
酒鬼老道雖然喜愛飲酒,但看似瘋癲,實際上清醒的很。
莫非,酒鬼老道真的隨茅山掌門一起,投靠了帝神門?
“正因爲他殺死了幾位百家參權者,幾乎被坐實了投靠帝神門一事。”
“但我們之後調查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刀聖府在背後搗鬼。”
“張留寧有一位相當要好的兄弟,是刀聖府的一位長老名爲‘雲羅’,他遭到了雲羅的陷害。”
“雲羅讓張留寧中了帝神族的‘魂靈傷病之源’,從而導致張留寧精神錯亂,一時做出錯事。”
秦沉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既然都已經調查清楚,爲何不向百家堂申訴呢?”
青流首座搖頭:“第一,張留寧殺死百家參權者屬實,第二,雲羅處理的很乾淨,根本就沒有證據。”
“第三,張留寧早已經是消失多年的時間,這件事情也就如此定論了。”
秦沉內心感到一陣悲情,難怪酒鬼老道什麼都忘記了卻還記得茅山。
卻又已經到了茅山跟前,都不敢進茅山一步。
冤屈沒有洗刷乾淨,他這一輩子都只能在黑暗中生存。
“雲羅還活着嗎?”
秦沉沉着臉問道。
“他不僅活着,而且活的很好,從刀聖府順勢擠下我茅山八宗之一的八座之後,如沐春雨。”
“而且,刀聖府趁着我茅山動亂之時,以保管爲由,將我茅山的多座傳承遺蹟,相繼霸佔。”
“這麼多年過去,我茅山的傳承遺蹟也僅僅只有一座‘烏金崖’罷了。”
青流首座如此溫和的人,此時眼中也難掩寒意。
“爲何不奪回來?”
秦沉感到不解。
青流首座目望天空:“等,我們在等一個時機,不僅僅是屬於我們的傳承遺蹟,還有屬於我們茅山的,位置!”
“八宗論道?”
秦沉眼神一定,難怪青流首座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就跟自己談及了此事。
“正是,八宗論道是我茅山打回去的一次重仗,八宗之位是必須要得到百家堂評判的,不是我茅山能夠自稱。”
“一座宗派是否強盛,不是看他有多麼悠長的歷史底蘊和,更多的是要看後輩力量!”
“而八宗論道是定論後輩力量最盛大的一次時機。”
青流首座的眸子落到秦沉的身上,秦沉從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期盼。
“我明白了。”
秦沉重重點頭。
茅山的過往是屈辱的。
但作爲茅山真傳,秦沉必須要肩負起重振茅山之威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