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看到這一幕,神色稍微有些緊張。

    蚩驚鴻的聲音,對方應該能聽出來。

    “我們去裏面聊。”

    蚩驚鴻輕聲道,並沒有在意岑彩萱,而是對着莫風點頭。

    “哈哈!好,我們進去。”

    莫風笑着邀請。

    他這次請蚩驚鴻過來,正是爲了面對面和她交流。

    封林這個小子,必須要殺了他。

    讓他成長起來,暗影族必滅。

    他聽說,上次在那個遺蹟的陣法中,封林心中的人,有蚩驚鴻。

    證明封林喜歡她。

    所以,只要利用好蚩驚鴻,將封林吸引到他的圈套中。

    封林必死。

    之後,莫風會把殺死封林這件事,推給蚩驚鴻。

    就算國家高手要報仇,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莫風和蚩驚鴻,一同踏入遺蹟。

    岑彩萱望着兩人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顯然在思索着什麼。

    她拿出手機,並沒有進遺蹟。

    而是離開這裏。

    封林回頭看了眼岑彩萱,猶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他知道,岑彩萱肯定能發現,所以也懶得隱藏。

    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跟在她身後。

    “喂。”

    岑彩萱的手機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先等一下。”

    岑彩萱說完,便微笑的回過頭,“帥哥,你跟着人家幹什麼?”

    “美女,我只是覺得你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見過。”

    封林讓自己的聲音,有些低沉厚重。

    “那你認錯人了,人家可不認識你。”

    說完,岑彩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封林輕輕搖頭,並沒有追上去。

    他靠着一棵大樹等待,大概一個小時後,他的手機響起來。

    封林看了眼,是二爺的電話。

    顯然他已經到了。

    封林給孟長生髮了地址,讓他過來。

    沒過一會兒,孟長生就出現在封林面前。

    不過,他此刻僞裝了,戴着墨鏡和黑色的口罩。

    “她在哪?”

    孟長生將手落在封林肩膀上。

    “剛走,我覺得她是去叫人了。”

    封林看向孟長生,“我知道她住在哪,要不然我帶你去。”

    “不用,我們先進遺蹟吧,在裏面戰鬥,比較方便。”

    孟長生的聲音,帶着灑脫的笑容。

    “戰鬥?二爺,你不準備先敘舊嗎?”

    封林笑着問道。

    “還記得之前柳念丫頭,告訴我關於岑彩萱的事情嗎?”

    孟長生苦笑一聲,“那時起,困擾我多年的疑惑,已經解開了。”

    “二爺,我說句實話,你可能打不過她。”

    封林翻個白眼,“更何況她已經去搬救兵了。”

    “放心,打不過我可以跑,這次我只是想要告訴她,我又回來了。”

    孟長生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

    “好!”

    封林點點頭,就算二爺的實力不如她。

    他對孟長生還是很自信。

    封林先在遠處的樹梢上,將令牌藏進去。

    只要他能出來,蚩驚鴻和孟長生就能出來。

    可能用不到這些,但小心駛得萬年船。

    一切準備就緒,封林和孟長生踏入遺蹟。

    他們出現在一片山峯之上。

    在遠處,有幾座黑色的高塔。

    高塔有翅膀,在塔尖的位置,還有牛角。

    和蚩驚鴻遺蹟的黑塔相似。

    “一會兒如果發生戰鬥,你不要參與。”

    孟長生看向封林,“她,是我心事之一,我想自己解決。”

    “好。”

    封林點點頭,“但二爺如果有生命危險,我肯定會幫忙。”

    “放心,我這次是來和她攤牌,決戰還沒有開始。”

    孟長生拿出菸袋,將口罩刺穿一個小洞。

    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吞雲吐霧。

    封林則是站在孟長生身邊,靜靜等待。

    足足過去十幾分鍾,只有幾個境很低的人進來過。

    岑彩萱並沒有出現。

    “二爺,或許她不來了,要不然我們去她的餐廳……”

    封林的話還沒說完,遠處的入口,走進來兩個人影。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遇到的岑彩萱。

    帶着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

    還有一個人,披着黑袍。

    全身唯一露出的部位,是雙手。

    從修長的手指,還有上面的美甲來看,應該也是女人。

    抽着菸袋的孟長生,一眼就認出岑彩萱。

    他拿着菸袋的手,都在顫抖。

    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柳唸的消息,他可能會疑惑一輩子。

    爲什麼曾經的岑彩萱,會變成這般模樣。

    “這裏交給我!”

    黑袍人的聲線,滿是磁性。

    她蹲在遺蹟口,雙手按在地面,看樣子是打算封閉遺蹟。

    孟長生用力吸了口菸袋,足足過了十幾秒,都沒有把煙吐出來。

    他走了過去,隨着說話,煙霧順着口鼻噴出。

    “彩萱,好久不見。”

    不僅是岑彩萱,就連黑袍女人也停下手中的工作,回頭看向孟長生。

    “你是誰?認錯人了吧?”

    岑彩萱奇怪的看向孟長生。

    孟長生停下腳步,怔了一下後,他才笑着摘下口罩和墨鏡。

    “忘了我也正常,畢竟我老了,你還那麼年輕。”

    “老孟!”

    岑彩萱瞳孔驟縮,“你……難道是吾現則靜夜的人,告訴你的?”

    孟長生沒有回答,他的嘴角抽搐,猛吸幾口菸袋,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要想逃,當年的澹臺遠,怎麼能打斷我一條腿?”

    孟長生仰起頭,喃喃自語,“看到他抓你當人質,我的腦子都炸開了。”

    “我不顧一切的去救你,以一條腿的代價,抓住了你的手。”

    孟長生努力不讓眼淚落下,“那是我第二次牽你的手,第一次,是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

    “老孟,你記得這麼清楚啊,這些事我都忘了。”

    岑彩萱笑着取下口罩,露出兩個小酒窩,“我只記得,你丟下了我,獨自逃命了。”

    “丟下?呵呵……”

    孟長生苦笑幾聲,“那是因爲,我牽你的時候,才發現,你比澹臺遠還要強!”

    岑彩萱露出淺淺的笑容,“我是在考驗你。”

    “考驗?我如果再猶豫一秒鐘,我的命就結束了吧?”

    孟長生的聲音逐漸冷漠,“我爲了你,殺了多少人?不惜成爲古武世界的公敵!到頭來才明白,我只是矇在鼓裏的一條狗。”

    “現在想想,當年真的好傻,爲了你不顧一切,換來的只是幾根骨頭,可我卻那般滿足。”

    “老孟,別這麼說自己,人家心裏是有你的。”

    岑彩萱一臉認真的說道,“不過我的心,碎成好幾塊,其中一小塊滿滿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