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一品女相:大人別惹我 >第一百二十五章宰相門前不是官
    話聲未了,範偉忽然感覺眼前一閃,一白色人影忽然不知從何處落下,已穩穩的立在張彪身後,冷聲笑道:“先生,小姐說你出門的時間太久了。”

    張彪只作未聞,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看來是他的相熟之人,從言語中推算,這個女子從袖中拿出一個手帕,走到小七的身邊,在她的臉上擦了擦,“就你這樣子,我還怎麼帶你江湖...”

    後半句沒有說,很是輕巧的拍了拍小七的頭,“好了,小七回來吧。”

    目光渙散的小七在張彪的言語當中回神,目光深寒,嬌小的身體顫抖不已,癡癡地呆立不語。

    張彪指了指忽然出現的女子,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嘆氣一聲,轉而又對着範偉說道:“範執事你現在還行吧?”

    “先生是指的還行是?”

    範偉打量着那個女子,女子未動,只是閉着眼沉思,自己站在了女子和小七之間,深怕她忽然出手。

    剛纔自己沒有任何感知,女子就出現在了張彪的身邊,即使看樣子是張彪的人,只是他可以信任張彪,卻是不相信這個忽然出現的女子。

    小七面色慘白,打量着幾人,最後視線放在了那個女子身上,女子一襲白衣,面無表情,竟是有些看不清晰她的五官。

    張彪用手在小七的面前晃了晃,對着範偉說道:“若是還能動彈,就將小七背上,然後跟着我一同回去。”

    “先生爲什麼不去...”

    “我爲什麼不背小七?”張彪說着哀嘆一聲,“我怕血啊,別看現在我在給小七擦拭臉上的血漬,但是我的手可是抖得厲害。”

    範偉也不想拆穿張彪的謊言,他的手明明穩得很,神色中也看不出一絲的害怕。

    這是哪個女子又說話道:“先生,小姐已經很着急了。”

    張彪神色從容,似乎對着這位女子的話語不放在眼中,淡淡的說道:“範執事不用擔心,這位仙子,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你可以稱她一聲蕭仙子,或者是幼弱姑娘。”

    前後的兩個稱呼,對着範偉來說,卻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張彪最後的玩味,讓範偉有些不安。

    範偉將小七背起,也沒有對着那位蕭姑娘打招呼,“先生,我們現在就走嗎?”

    張彪說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難不成還有人倖存?”張彪像是纔想起什麼,“雪怡!”

    張彪拍了拍範偉的肩膀,“不要慌亂,她沒有事情。你們大家族啊,真沒意思。”

    低頭看了看手上已經要凝固的血跡,“幼弱啊,等下帶着那個孩子回院子,我們就先走了。”

    蕭姑娘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依是閉目養生,張彪將那塊滿是血漬的細布丟在了地上,用着一種開玩笑的語氣道:“蕭仙子,謠兒可是等着你回去哦?”

    聽到這句話,蕭幼弱睜開眼,冷冷地望着張彪,不帶一絲情感說道:“好。”

    張彪則滿是厭惡的揉搓着手指,似是上邊有着什麼東西,範偉記得,那是張彪用來擦拭小七臉上血跡時用的手指,這時範偉心裏才稍稍相信了張彪討厭血的事情。

    再說雪怡剛纔獨自應敵,本是爲了擺脫困境去救小七,竟是她摸到了一絲武道真諦,世間武學都有着瓶頸,踏過這一道坎,便是從普通武學過渡到了真正的武道。

    按照師父所講,下山即是自己的機緣,雪怡皺了皺眉,看到自己一身衣服化作齏粉消散,如今已經是光溜溜的身體。

    至於先前的那個刺客,早已經被她斬殺掉,就在自己的衣服開始裂解的一瞬間,雪怡用手刺穿了那人的胸膛,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這些刺客竟是感悟了武道的人,如今雪怡也算是邁入了這個境界,五官如今也比過去靈敏,確定了周圍沒有人,猶豫着要不要剝下那人的衣服。

    只是留給自己的時間顯然不會太多,就在這時,心神微動,雪怡便昏倒在地。

    一個冷豔的女子輕輕將她傾倒的身子抱在懷中,然後脫下了自己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想要將她抱起時,則是發現雪怡身上留有一個掌印。

    冷豔女子用手放在掌印之上,輕輕略過,掌印消失,這才抱着雪怡向着張彪的院子行去。

    在很遠的一處地方,男子坐在高樓華麗榻臥之上,腰間掛着一個葫蘆,葫蘆旁邊配着一枚短劍,甚是嬌小可愛。此時皺眉望着不遠處,唉聲嘆氣。

    這座高樓之上有十餘名身着黑衣的年齡不一的男女立於兩側,聽到男子嘆氣,皆是一副駭然神色。

    有個老人說道:“公子,難不成?”

    “二叔所言甚是。”男子起身說道,“換地方了,這地方待不下去去了。”

    “公子,我們這裏好不容易...”

    一名女子在男子的冷眼相望下,說了半句終究還是退在了一旁不敢言語。

    男子感嘆道:“我們的大恩看來不好報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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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性識途,先前那匹被劈開繮繩的馬沿着那個陳姓馬伕往日的路途,放蹄而奔,不知過了多久回到了張家。

    年輕的看門下人在飯後睏倦中哈欠連天,眼皮努力的睜着,不敢合上,時不時擠出幾滴淚水,年輕門房早就注意到了那匹馬就守在門外,既沒有主人來尋,馬自己也沒有動。

    只是自己過於疲倦,光想着在這蟬鳴中打個盹,也不想太長,眯一會兒就好。

    只是剛纔離開去喫飯的那個老門房一直警告着自己,不要貪睡也不要走神,老老實實的看着。

    若是先前幾天他定然不會將老門房的話語聽進耳中,只是和他一起來看門的那個李二狗竟然得到了主家貴人的賞識,被調去當了府外產業的一個店鋪夥計。

    雖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但張家的這位宰相卻是從來沒有接見過什麼外人,反正他是沒有見過,更何況他只是一個看後門的門房。

    就算是把自己丟在人羣中也不會有人在意的一個小角色,還是李二狗那孫子有福氣,被調離去當了張家外邊鋪子的掌櫃。

    年輕門房又是打了一個哈欠,起身從窗戶探出頭瞧了瞧門外的那匹馬,又瞧了瞧院內,依舊沒有老人的蹤跡,坐會了原位,想着就眯一會兒的小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年輕門房忽然感覺自己耳朵喫痛,嘴中發出嘶嘶聲,睜眼看着把自己耳朵扭過半圈的老頭。

    悻悻然說道:“老頭你回來了?先說好啊,我沒睡,就是閉眼想了想問題。”

    這個老頭就是給張家看了多年後門的人,年輕門房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來的時候,聽到了他被稱作耀老,只是他不像那個李二狗一樣,叫他尊稱,只是常常喊他老頭。

    這個被其他資歷老一點兒的下人口中稱爲耀老的老者也不在意。

    耀老笑了笑,“恩,不錯,小兔崽子今天知道找理由了,說說吧,今天又想受什麼懲罰?”

    年輕門房剛纔經過耀老一嚇,現在清醒的不得了,眼睛轉的飛快,思索着對策,在耀老擡手要打的一刻,年輕門房靈光一閃急道:“老頭你先別打,告訴你一個有趣的事情!”

    耀老放下作勢要打的手,但是依舊沒有鬆開拽着年輕門房耳朵的手。

    輕輕說道:“哦?什麼事?你可不要騙我,你瞧瞧人家小李,被調去當了鋪子的夥計,若是老夫沒有猜錯,小李不出三年就會成爲一方的掌櫃。”

    年輕門房不以爲意,“二狗子就是命好了點,而且不是我說,那傢伙要是成了張家的掌櫃,纔是張家的損失。”

    耀老又要擡手,年輕門房趕緊說道:“先不說這個,你瞧瞧門外的那匹馬,就那裏愣愣的站在,着實有趣。”

    耀老鬆開年輕門房,眉頭緊鎖,將身子從窗戶中探了出去。

    “不好,那是小陳的馬!”

    “小陳?那個小陳?”年輕門房撓着頭想着今日出門的陳姓車伕,頓時臉色煞白,“不會是和七小姐一同出門的那個?”

    只是年輕門房還沒有說完,就被耀老拉着向門外走去。

    “你是何時發現那匹馬的?”

    年輕門房煞白的臉上又擠出因爲不知道時間而憤懣的紅暈,嘟囔道:“就...就剛纔纔看到的。”

    這也難怪,年輕門房剛剛也沒有看什麼時間,再加上自己眯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個耀老一拍手,氣道:“你好好想時間,我先去向管事們稟報,小葉子,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不然我也保不老你啊!”

    這個姓葉的年輕門房雖然懶可是不傻,當聽到耀老說道那是接七小姐出府的馬車之後,自己猜到了最壞的結果,嚥了一口唾沫,顫巍巍的說道:“耀老你放...心,我...一定會確定好時間!”

    時間還沒有過半個鍾,就見到從張家後門急駛出幾批人馬,向着各處散去。

    若是明眼人就能看出,那是毅王府的親衛,乃時大成尹氏皇族特意賜予毅王張家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