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嬈半眯眼睛,這還是她認識的紀長恩嗎?
她說:“不用了,謝謝!”
少女單手撐着下巴,玩弄着白團頭頂上的尖尖,漂亮的紅脣輕輕一勾,語氣中帶着嫌棄,心裏又有些開心,喜歡這種感覺。
“你說埋在後山怎麼樣?這麼油肯定能讓土地肥沃吧。”
白團反抗了一下,卻被死死的按住了,“你捨得就可以了。”
她輕輕的用指尖戳了戳他,喃喃自語:“這個我要好好想想了。”
她把頭靠在人家肩膀上,不小心打了個飽嗝,尷尬的笑了笑,“嘻嘻~”
“下次喫一半就好了。”什麼時候喫的那麼少了?看來回去後要好好補一補了。
“紀長恩,你以後要做什麼樣的人啊?”
紀長恩低眸看着那兩條紅繩,心裏早已經有了答案。
他說:“還不能告訴你。”
……
外公帶着圓圓去縣城找自己的老朋友,這次是爲了圓圓喉嚨。洛嬈和紀長恩要回家了,過幾天就開學了。
嘰蘿和小白留在這裏陪小朋友們,喬安意也沒有打算回去。
沐青收拾好行李,開心的摟住喬然的脖子,幸福的笑了笑,“謝謝你啊!我過得很開心!”
喬然摟住他的腰,一吻落在她的脣上,笑道:“我也謝謝你,陪着我。”
錢叔提着大小姐的行李放好,恭敬的說:“大小姐,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洛嬈和大家一一告別,微笑着揮手:“寒假見了!”
路上又看見了那棵只結黃色果實的矮樹,漂亮有什麼用,又喫不得。
一個坐着輪椅的少年攔住了他們的車,錢叔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一個半月前的那個搭順風車的少年。
身上沒有一絲靈氣,死氣沉沉的,不動的時候都誤以爲他死了。
“我要見他!”
他一字一句的說,音咬的特別重,聲音沙啞,帶着一股來着地獄怨氣。
少女從天窗站出來,看着佈滿黑氣的少年,一雙幽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讓人毛骨悚然。
“我要見他!”
紀長恩也站了出去了,然後默默的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把他帶到了旁邊,不知道聊什麼。
少女單手托腮,緩緩開口:“你覺得像不像懷孕的小三來逼宮的戲碼?”
別說,好像真是!
不知道聊了什麼,那名年輕人手指死死抓住毛毯,臉色更難看了。怨恨的瞪了一眼在車上看戲的洛嬈。
少女嚇得縮回腦袋,拍了拍胸脯,胸口大幅度起伏。
“好可怕啊!媽媽咪呀!”
錢叔探進腦袋,關係的問:“大小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少女回頭看他,假裝害怕的哭嚶嚶:“錢叔,人家怕嘛,我們開走吧!不等他了!”
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把人丟下不太好吧。
話說,一個坐着輪椅上的年輕人,怎麼來到這裏的?他家應該在前面,開車的話大概二十多分鐘的路程。
紀長恩打了個電話過來,洛嬈沒有接,直接掛斷。
不一會兒,錢叔的手機響了,是紀長恩打過來的,少女到沒有阻止他接電話。
“嗯,讓嬈嬈接一下電話可以嗎?有點事情和她說。”
就十米遠,不會自己走過來嗎?非要打電話,不知道話費貴啊?
白團好聲好氣的哄着她,“乖啦,萬一他被人威脅,只有你能就他呢!在他心裏,你肯定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
她一副爲難的皺起眉頭,畢竟她可是想弄死他的人啊!
“救世主嗎?”
錢叔一直在等她的答案,手拿着手機,沒有掛斷也沒有回答。
洛嬈接過手機,開了免提,“給我吧!”
聲音是那個年輕人,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蛋,可是聲音粗糙。老天爺真是對他不公平啊!
他說:“我想和你談談!”
氣氛突然安靜,手機裏傳來外面風吹樹葉沙沙聲,以及他低沉的呼吸聲。
“可以呀,你過來吧!”
錢叔下車打開車棚,擺好小桌子,兩把椅子,中間放了檸檬水。知道大小姐喜歡好看,所以摘了兩片薄荷放進去。
少女看向窗口那棵被薅禿的薄荷盆栽,不開心的撒嬌道:“錢叔,它都變醜了,都叫你從旁邊來了!”
錢叔順着她的脾氣哄着:“我們回去換一棵漂亮的,下次一定記得從旁邊摘,不要生氣,會不漂亮的。”
“我纔沒有生氣!”
在錢叔面前,她可以永遠當一個小孩子,無憂無慮的。
紀長恩推着輪椅過來,年輕人脖子上又一條淺淺的勒痕。原來是黑眼圈太重了,所以看起來整個人多了一股頹廢氣兒。
少女悠閒的塗着防曬,扇了扇如碟般的睫毛,聲音細細軟軟的,問:“你……自殺沒死成?”
白團恨不得衝上去捂住她的嘴巴!你是惡毒女三!又不是嘴毒女三,有沒有搞錯啊大姐!
“不是,他殺。”年輕人沒有生氣,語氣平淡的回答,“我叫姜忍。”
哦~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祕密!
“嗯,找我談什麼?”
姜忍:“救我。求你!”
白團翻了書,驚訝的說:“上一次我就覺得奇怪,他是虎子的弟弟,他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別小看他,他媽媽可是個狠角色。”
“那他的家人爲什麼不來找他?上次爲什麼不說?”洛嬈歪着頭,把自己的疑問全部說出來了。
白團:“你傻啊?都不清楚對方的底細,誰敢說啊!不過我現在有點好奇,上次那張紙條到底寫了什麼了。”
好像是有道理。
洛嬈眨了眨眼睛,單手撐起下巴,緩緩開口:“爲什麼求我?”
他看了一眼紀長恩,低眸,手緊緊的抓住毛毯,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只有你!”
說這種話容易讓人誤會的好不好?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嘛!
洛嬈倒了一杯檸檬水遞給他,問:“理由呢?”
“你家有錢有權。”姜忍下意識的咬了嘴脣,眼裏蒙上了一團霧氣。
以洛嬈對他的認識,不可能是那種聖母心氾濫的人,他救這個人肯定有他的理由。
“理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