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立馬落荒而逃。
莫省省嘴角戲謔的笑了笑，走到牆角，點燃了一支菸。
他煙癮不大，偶爾有煩惱纔會拿出來。
猛然想起那名少年，認真的幫少女挑出不喜歡喫的香菜，換成番茄。
溫柔的拿紙巾幫她擦嘴，一套動作下來都特別熟練，就好像已經重複了上萬遍。
“真遺憾。”好不容易喜歡個人，卻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掐滅煙，丟進旁邊的垃圾桶，往小孩子那邊走去，再靠近一點點。
宴會在鞭炮聲結束後開始，大家舉杯慶祝這美好的一天。
“新年快樂！”異口同聲。
小孩的歡聲笑語，讓飯桌上的氣氛倍加熱鬧。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明明面前是她最喜歡喫的糖醋排骨，可就是一點食慾都沒有。
她睫毛顫了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喬安意真的很愛她，或許這一點遺傳了自己的母親。給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她問：“怎麼了？不開心嗎？”
少女放下筷子，擡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才讓自己清醒點。
洛嬈看着歡聲笑語的一羣人，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故作輕鬆的說：“沒事。”
知女莫若母，但也知道現在不是這個的時候。
燈籠映着暖澄澄的光，每個人臉上都露着燦爛的笑容，電視機播放着春晚的直播。
吃了半碗，就沒有再動筷子，拿了半杯可樂離開了座位，獨自一個人坐在香樟樹下的鞦韆上。
白團發現她一整天都不怎麼開心，關心的問：“小主，你怎麼了？今天不開心嗎？”
洛嬈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味道，是自己的圍脖上的，外婆特地用花瓣薰過。
“我想紀長恩了。”
白團：“想他就要告訴他，不能白想。”
“好。”
她手在身上摸了摸，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機，立馬站起來去尋找。
“囡囡怎麼了？”剛好在過道碰見出來尋找的喬安意，“不舒服嗎？”
洛嬈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我找手機。”
“在媽媽這呢，你這孩子，怎麼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喬安意用手背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額頭，“也沒有發燒啊！”
“媽媽，我沒事！”
說完，又回到了鞦韆上，和剛剛安靜的氛圍不一樣，很多小孩子跑來這裏玩炮竹煙花。
這寒風吹的她的手指通紅，卻顧不得冷，給紀長恩發出視頻邀請。
視頻很快接通，少年穿着墨色的睡衣出現在屏幕前，頸脖處還帶着水珠霧氣，衣領那顆釦子沒有扣好，露出他的鎖骨。
“紀長恩，你喫飯了嗎？”
少女哈出的氣形成霧，聲音有些顫抖。
他沒太在意，以爲是太冷了，所以纔會如此。
“喫過了，和他們一起。”
海城今年禁止放煙花，所以那邊特別的安靜。
“砰！”
“啪啪啪！”
煙花爆竹的聲音響起，她冷不丁被嚇了一跳，不滿的對着那名小孩說：“去那邊玩，嚇到我了！”
“姐姐和我們一起玩吧！”
“對呀！”
洛嬈經常回來，所以小朋友們都認識她。
紀長恩看着出現在屏幕前奶兇奶兇的少女，不開心的情緒瞬間化爲烏有。
她的鼻尖被凍得發紅，頭髮綁成丸子頭，彆着兩個紅色的蝴蝶結髮夾，煙花在天空綻放化作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消失。
很有幸和她看了同一場煙花。
原來，和喜歡的人看一場煙花，會這麼開心。
“紀長恩，你怎麼了？”
少年勾了勾脣角，語氣親暱：“嬈嬈，你開心嗎？”
洛大小姐一下子難住了，眉頭微皺，眼神裏帶着憂鬱，愣了好一會兒。
她說：“這裏萬家燈火通明，孩童嬉戲打鬧歡聲笑語，大人們談笑風生熱情相待。煙火輝煌燦爛，日子無憂無慮。”
她頓了頓，眼裏不知什麼時候蒙上了霧氣，喉嚨癢癢的，好一會兒纔開口。
“可我滿腦子都是你快不快樂啊～”
紀長恩動容了，一時間不知道接什麼話，習慣了一個人消化，習慣了對她好，習慣了這樣過日子……
“嬈嬈，有你是我的福氣。”
所以，我很快樂。
他的小姑娘，真能讓人分心。
“紀長恩，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嬈嬈。”
一整個晚上，兩人都是屬於快樂興奮的狀態，以及加上外面煙花爆竹響聲，一大家子人在守歲。
之前這位少年好像嫌棄某人年齡小，不捨得禍害來着。
“小主，你心情好點了嗎？”白團歪着頭問，這種奇怪的情感它無法理解。
但是有時候又能共享她的情緒，所以知道這種感覺不好受。
“嗯。”
喬安意抱着她，語氣溫柔的問：“困了，媽媽就抱你睡一會兒。今天爲什麼不開心啊？”
洛嬈也沒有打算瞞着她，可又不知道怎麼說。
她說：“我想起來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沒有父母親人陪伴，很可憐。”
“寶寶乖，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現在有扶貧，會有人記得他們，就像你和我，還有萬千的人。”喬安意在女兒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天亮我們寄點衣服去山區給孩子們吧。”
洛嬈點了點頭：“好。”
到底是沒有告訴媽媽呀。
“嬈嬈表姐！你睡覺了嗎？”外面傳來一聲很小的呼喊，似乎怕吵到別人。
“怎麼了？”走出去，就看到五六個小朋友。
“放孔明燈呀！”
她像發現了新大一樣，眼睛亮堂堂的，立馬笑盈盈的接過，把剛剛所有的不愉快通通忘掉了。
“好啊好啊！”
這裏習俗要受兩個晚上，四十八個小時沒有睡覺了，眼底肉眼可見的淤青。
“這個環保嗎？”她拆開一個包裝袋，“會不會害森林大火啊？”
“不會哦，這個很小一塊，到空中基本燒完了，而且這個是可溶解的哦！”十哥像個小大人一樣解釋。
這下就可以放心了。
甜甜小聲說：“可以許願哦～”
洛嬈信以爲真，雙手放在下巴處，認真的閉着眼睛許願。
祝我的少年歲歲平安！無憂無慮，無我也歡。
本來想祝他不歡，想了想後面還有幾十年，不能他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