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幫忙嗎?”
是他呀……
洛逸然低眸看着村花,小聲的說:“村花好像很痛苦。”
“村花?”他笑着走過來。
洛逸然沒想到他會突然靠近,愣了愣後臉頰突然染上一點熱意,餘光注意到門外,還好沒有人。
“就是它。”
一陣清風吹來,帶着桂花香,就如同她衣服上沾染的味道。
水聲嘩啦啦的流淌,兩人靠的很近,呼吸聲聽的一清二楚。
她紅着臉推開,往後推了好幾步,小聲的說:“靠太近了。”
紀長恩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嬈嬈啊,你們在幹嘛?”外婆推着小車回來了。
洛逸然指着村花,眨了眨眼睛,反應有些遲鈍:要說什麼來着?
紀長恩難過的說:“奶奶,這狗不行了。”
他長得很好看,外婆第一天就注意到了,想把他騙回家當孫媳婦!
啊呸,是外孫女婿!
她捕捉到外婆眼底的笑意,疑惑的歪頭。
“汪汪~”
外婆眼眶紅潤,臉頰帶着溼意,心疼的撫摸跟了她二十年的老狗。
“還記得,你來咱家時,還是這麼點。”她用手比了比,哽咽的說完,“二十年了,你要走了……”
紀長恩:“走吧,出去走走,給他們留點空間。”
明明已經過了年少慕艾時期,爲什麼心跳會這麼快呢?
她緊張的捂着心臟,好幾次偷偷摸摸的瞥向那雙漂亮手,拿畫筆時候一定很好看吧。
兩人剛離開院子,外婆小聲的說:“你也喜歡他對吧?你覺得他當外孫女婿怎麼樣?”
“汪汪(不怎麼樣)”
外婆笑呵呵的摸了摸它的禿頭,道:“我也看好他們!”
村花:“……”什麼情況!
“喏!給你牽。”
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漂亮手,愣了愣驚恐的擡頭看他,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喂喂喂,別摔了!不要那麼激動!”紀長恩扶穩她,埋怨的皺眉,“我魅力就這麼讓你控制不住?”
她慌張的推開他,長得帥也不可以耍無賴!
“你討厭!”
脖子紅撲撲的,不敢擡頭看。
樹葉打着旋落下。
剛好在她的腳邊停下來,好玩的踩了一腳,還想補第二腳,卻看見一隻蟋蟀跳在上面,沉默片刻收回腳。
“要去看看我的畫嗎?”
洛逸然點了點頭,真後悔沒有牽手!
跟着他走進院子,被驚豔到了,圍欄太高,沒有看清全貌,沒想到裏面這麼多花啊。
他帶她走上三樓的畫室,一幅幅畫掛在牆上,地上也特別多的畫紙。
還有一副蒙上了白布,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看看嗎?”
回頭發現男人脫掉了外套,露出裏面米色的毛衣,以及手腕上的紅繩珠子。
夢中的……
“你……很熱嗎?”
紀長恩愣了一下,“習慣了。”
白布落下來,是一個穿着白襯衫的少年,手搭在少女的頭上,動作親暱,只是未畫上五官。
“怎麼不畫了?”
紀長恩靠近她,身上的淡淡薄荷味以及混合了【黑玫瑰】香水,既然一點都不難聞,還有種別樣風情。
“原來洛嬈大大喜歡這味道啊?”
洛逸然羞紅了臉頰,不知所措的扣着衣角。少女的心事被窺探……
“沒。”
紀長恩坐在椅子上,拿出那本帶着簽名的書,遞到她的面前。
“我不知道你期待中的紀長恩和洛嬈是什麼樣的,能和我說說嗎?”爲什麼偏偏是我們兩個的名字。
“很好,很帥,很聽話。眼神裏有光。”
十幾歲的少年,眼神裏有光纔有少年感。
“我知道了。”
她看見那幅穿着婚紗的少女,皇冠上佈滿了寶石,手上帶着銀鐲子,也鑲嵌了不少的寶石。
唯一突兀的就是,他把腳踝上的鎖銬,畫成了腳環的樣子……
很簡單,卻鎖住了她的自由。
“金絲雀……”
是啊,洛嬈就是被人囚禁的金絲雀,就算得到了自由,也只是短暫的。
紀長恩翻開結局,一字一句念給她聽,“爲什麼結局悲傷?”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她會得到很好的結局,可是……有些規則是不允許的。”洛嬈眼神裏閃過失落。
紀長恩扯下她的髮圈,兩條土氣的麻花辮散落開來,她愣了愣神。
“你……幹嘛?”她驚恐的往後退,兩個人靠的太近了,這雙眼睛實在是太像他了……
“這樣好看點。”這小雀斑真可愛啊!
她嘴角抽了抽,還是努力維持明面上的工作。
“嗯,我先回去了……”
紀長恩伸手,她重心不穩落入那人的懷抱,撞得有些疼,清楚的聽見了心跳加快的聲音。
震得她的腦袋疼呼吸困難,身子繃直不敢亂動。
紀長恩放開她,舉起雙手,慌張的說:“冒昧了,我還有些工作需要你幫忙。”
“哦,好。”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書中人物的形象大概確立好了,她才匆匆跑回家。
外婆紅着眼坐在搖椅上,旁邊的村花安詳的趴着,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外公一進門,像往常一樣過來叫它:“村花,你這隻懶狗!又睡覺,出去玩玩不行嗎?”
“外公……”
又罵了幾句,突然蹲下來摸着它的禿頭,哽咽的說:“睡吧,老夥計。”
太陽很大,可渾身都冷,沒有感受到溫度。
她不會安慰,只是撿了很多的桂花,陪着兩位老人上山,挖坑……
“走了也好,我也沒幾年活頭了……”外公從懷裏拿出一瓶白酒,倒在地上。
她注意到了,旁邊是她母親的墳……開了很漂亮的小黃花。
旁邊還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桂花樹,這裏是祖地,而村花埋在了邊邊上。
回到家已經天黑了,大橘沒有看見村花,焦躁的亂叫。
就連隔壁欺負它的小白,也被抓傷了。
洛逸辰在隔壁坐着,聽到外婆家有聲響,立馬跑回家看。
“外公外婆姐姐,你們終於回來了!”他可憐兮兮的抱着外婆。
也注意到了他們的情緒不佳,疑惑的問:“怎麼了?”
外公目光看向那狗窩,抹了一把淚,邁着沉重的步伐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