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長得挺英俊的,留着時髦的寸頭,和修剪得體的小鬍鬚,沉睡中還翹起一邊的嘴角,好像夢到了什麼美好的事物一樣。
姜苗苗用力扎破了氣泡,一股腐臭味從氣泡裏面傳了出來,薰得姜苗苗連忙往後退,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隊長!你快看!”沉櫻突然尖叫出聲。
姜苗苗擡頭看去,只見剛纔還在氣泡裏面栩栩如生的人,在接觸到空氣的時候,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開始腐爛,只幾秒鐘,男人的皮膚就完全變黑了,像是黑炭一樣!然後,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離骨頭,再化成一灘濃水。
“好臭!”金剛拍着翅膀飛的高高的。
姜苗苗也被薰得又後退了十幾米,味道才淡了些。
夜風吹來,不一會兒,這氣味就散了,只留下一副森森白骨在紅色的衝鋒衣裏面。
姜苗苗看着河面上的這些氣泡,再也不敢亂動了,實在是這氣味太難聞了。
“隊長!這些人估計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一直保存的這麼完好,全靠這些氣泡!”馬傳騏上前查看一番說道。
“原本還想看看有沒有活人,現在這種情形,我也不敢亂動了!”姜苗苗心有餘悸的說。
“這玩意的保鮮作用還挺好!”馬傳騏拍了拍身邊的氣泡。
“馬傳騏,快別說了!真是滲人!”沉櫻在一邊還沒有緩過來。
“這事我們處理不了!打電話叫人來處理吧!總的讓這些人入土爲安!總不能一直飄着!”姜苗苗拿出手機,發現還是沒有信號。
“那個寨子的人怎麼處理?”馬傳騏問道。
“等天亮了,我們再去會會阿送,看他們怎麼說!”提起這個寨子他們心裏也很沉重。
“不行!他們明顯是想要我們的命!不然,爲什麼他們沒事?有事的是我們?”沉櫻反對道。
“是啊,隊長!我們不能貿然回去,萬一他們要動壞心思呢?我們雖然不怕他們,可也怕麻煩!”馬傳騏反對道。
“不如我們趁夜把行禮拿回來,明天下山打電話,叫人來處理這裏的事情?”沉櫻建議道。
“也只有這樣了,我先讓包子把氣泡都聚集起來,免得被水流帶走。”姜苗苗把事情交代好,就和馬傳騏回去寨子那邊拿東西了。
兩人沿着山路返回,沒一會兒又到了山寨門口,寨子裏面很安靜,跟他們離開時沒有區別,兩人悄悄的溜到阿送的家裏,拿到行禮又溜了出來。
姜苗苗隨意的用草木之心探查了一下,然後,快速的拉着馬傳騏躲在一間木屋後面。
馬傳騏正疑惑着,就看見寨子外面溜進來一個人影,那人鬼鬼祟祟的,一進寨子就熟練的翻找東西,比如晾在外面的菜乾和玉米,沒有收走的衣服等等,他見什麼那什麼,一樣都不落下。
是個賊!還是一個慣偷,看他那熟練的架勢就知道平時沒少來。
沒過多久,那個賊就出來了,他身上揹着一個揹簍,裏面裝着滿滿的東西,他並沒有沿着小路跑,而是直接上山了。
“跟上他!”姜苗苗的直覺告訴他,她必須抓住這個人。
兩人跟在那人身後走了一段時間的山路,那人似乎察覺出什麼,突然把背上的揹簍一扔,撒腿就跑。
“小白!抓住他!”姜苗苗一聲令下,一條白影就從身旁竄了出去。
“媽呀!救命啊!”半夜裏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慘呼,在寂靜的黑夜裏聽起來非常滲人,讓人頭皮發麻。
“住口,你再喊,就把那頭蜃龍招過來啦!”姜苗苗氣喘吁吁的追上來威脅道。
男人一聽,立刻閉上嘴不敢出聲了,哪怕他此刻正被小白踩在腳下,看來在男人的眼裏,蜃龍比小白要可怕的多。
姜苗苗拿出手電照在男人的臉上,這是一張二十多歲的臉,滿臉惶恐,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被手電一照,他下意識的用手擋住臉。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來偷東西?”姜苗苗板着臉問。
男人的目光在姜苗苗和馬傳騏身上掃過,再看了看如猛虎大小的小白,突然鎮定了下來。
“我叫阿八,我偷東西怎麼了?這些東西都是我的!”阿八說完臉上一陣扭曲,然後他又說道:“我沒偷,我纔不會還給他們呢!”說完阿八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這人這麼囂張,看來不揍他一頓不行!”馬傳騏捏着手指要上前。
阿八惶恐的揮舞着手臂,一張嘴卻叫囂着:“打吧!打吧!我怕你啊!”說完他忍不住在自己臉上扇了一下。
“嘿!我看你就是欠揍!”馬傳騏揮着拳頭就照着那人臉上砸去。他原本只想嚇唬嚇唬阿八,結果被阿八這麼一喊,他到真的想揍他了。
阿八嚇得趕緊抱住頭,嘴裏卻叫的更囂張:“打吧!打吧!我沒錯!”喊完,他又忍不住給自己扇了一耳光。
“這人怎麼古里古怪的!”馬傳騏也被阿八這一番操作弄懵了。
“這人確實有古怪!”姜苗苗拉開馬傳騏上前去探查。
小白低頭在那人身上聞了聞道:“主人,他身上有訛獸的氣息!”
姜苗苗恍然,笑着問阿八:“阿八,你說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
“白天”阿八想也不想說道。
“白天?這明明是夜晚好不好!”馬傳騏看着黑黢黢的山林,被阿八張口說瞎話的本領驚呆了。
“這寨子裏的人你認識不認識?”姜苗苗又問。
“不認識!”阿八說完有些心虛。
“他是男的還是女的?”姜苗苗一指馬傳騏。
“女的!”阿八一說完就一臉後悔,連忙往姜苗苗的身後躲。
“你找死!”馬傳騏瞪着眼睛就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