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楚天震很是坦然。
陸晨神色悠悠：“膽子還挺大，你可是完全在我手中。”
陸晨說帶他走的意思是不會有保鏢跟上來，身家性命都在陸晨手中。
“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麼好怕的。”楚天震笑道，“以我觀之，你的性格堂堂正正，若非如此以你的實力早就不由分說殺上三大世家了。你肯定是怕牽連其他人，所以才暗中調查推理分析，確定了方纔上門。”
“這般坦蕩性格的人，沒有證實我的犯罪事實，怎麼可能會對我動手。我信任的是你的人品，以及我的確清白。”
陸晨深深看了眼楚天震，似笑非笑道：“恐怕，你想錯我了。”
“我相信我的眼光。”楚天震笑着。
“那麼，上路吧。什麼地方？”
“北郊，曾經的琉璃廠。”
“嗯？”陸晨側目。
“據說你爺爺得到的東西是一古董，具體不清楚，反正關係千絲萬縷。似乎是你爺爺把那東西放到那裏鑑定，總之與那地方有關係。後來那夥人端了那裏，已經荒廢好幾年了。”楚天震說，“過去你就知道了。”
話語含糊，卻有真實性，陸晨頷首：“走。”
陸晨單手拎起楚天震背部衣服，扯着他躍出窗，帶着楚天震來到外面停車處。驅車前往北郊！
陸晨離去，遠處露出人影。正是之前跟蹤陸晨的人，他拿起手機又撥通韓先生的電話。
“韓先生，他走了，還帶走了楚天震。”
“好，知道了。”
……
北郊的琉璃廠百年之前曾是官家作坊，有許多古董文物。漸漸到了火來成了古董置換、買賣的場所，在柳城很是有名！也曾算是一處景點。
陸晨幼時去過，但當時太小，早已忘記箇中細節。只知道有這麼個地方，那裏也確實有很多古董買賣，許多人在那撿漏碰運氣。
來到大門前，陸晨眉頭微皺。眼前是一大片古建築羣，古色古香，以古舊建築爲主。是後來重建仿古建築，若是以前遺留下來，官方不會任由這裏荒廢。
按說大片的園子荒廢，早該規劃重建，可這裏非但沒有，還扔在那不管不問，這一點陸晨心中有些疑惑。
“到了。”楚天震感慨一聲，“好些年沒來了，當年這裏也是個好去處啊，我年輕時時常來此。哦，說起來和陸南勝也一同來這裏好多次，當年我們也算得上朋友。”
陸晨瞥眼：“走。”
楚天震一笑：“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小兄弟你是誰，羅威酒店中你說你叫燕西來，好像還說可以叫你陸什麼來着。你是陸家人嗎？”
“不是。”
“陸家確實了不起，這八年來每年都有人上門幫忙復仇。可謂桃李滿天下啊！可惜啊，都沒什麼好下場。”楚天震感慨搖頭。
陸晨語氣冷了幾分：“證據在哪，趕緊帶路。”
楚天震頷首：“走，前面就是。”
楚天震領着陸晨進入琉璃廠，左拐右繞，好似輕車熟路，來到一處大宅院一般的地方。他扭頭對陸晨笑道：“就是這裏了，當年那羣人在這裏住過，並且還和王家有過密切聯繫。”
“那麼證據呢？”
“就在裏面，進了你就知道。”楚天震沒多說，大步邁進。
陸晨笑容深深，嘴角微微揚起，跟了進去。
大宅院的建築風格有些像燕京的四合院，從外門進來還需要過幾道門，終於來到正中間廳堂。
廳堂內和外頭別樣光景，外頭蛛網四結，煙塵四起。桌椅之上皆是白茫茫一片，而這裏，看起來較爲整潔，走進來後也沒有煙塵四起。
“證據呢？”陸晨看着露出笑容的楚天震。
楚天震大義凜凜的面容此刻多了幾分怪異神情，嘴角翹起：“證據？小兄弟實力不錯，但爲人還是太單純。”
“什麼意思？”陸晨淡淡發問。
“我以爲你會反應快點，看來很尋常。”楚天震笑了起來，“你還看不明白嗎？蠢貨，這就是一個陷阱！都出來吧！”
從廳堂前後躥出十幾位手持刀槍劍戟的人，將廳堂層層圍攏！楚天震身邊兩個男人站在身側，一者年近中年身材魁梧，雙手都是傷疤，一雙拳頭上面老繭密佈。想來是橫練功夫的高手！
另一位身形修長，一襲長袍飄逸矯捷。那雙修長如璞玉的雙手，更像是一位鋼琴大家，而非高手。陸晨卻能從這人身上感受到幾分凌厲殺意！定也是不凡之輩。
“十幾位玄級高手！今天，你必死無疑！”
楚天震呵呵笑着：“聽說你殺了嶽伯謙，還以爲多厲害。不過如此，不過是隻會好勇鬥狠的粗鄙武夫而已。做事不過腦子，實力再強也不過是任人拿捏的麪糰罷了。”
陸晨道：“看來，你纔是真兇。”
楚天震譏諷：“到了這個份上了，你才猜到，腦子也有夠笨的。”
“也有可能是你爲了討好幕後之人。”陸晨道，“必須問了才能確定。”
楚天震嗤笑出聲：“確定了又能如何，現在確定了黃泉路上死得會更痛快些？”
陸晨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除了你，王家也參與了？”
“不錯。”楚天震點頭，“當年就是王建成建議我，聯合動手。”
“就你們兩個？沒有其他人？”
“呵呵，兩個還不夠？柳城兩大家族家主，還不夠？”
陸晨面色微微變化：“那麼，羅家呢？”
楚天震雙手抱胸：“想做個明白鬼？告訴你倒也無妨，今日，你會像八年來所有爲陸家報仇的人一樣，死於非命。羅家，並未參與。”
陸晨心中微異，羅家未參與？那羅立恆派殺手來殺自己的更深層次籌謀是爲了什麼？
羅立恆，羅家？他們竟然無關？
“背後的人是誰？”陸晨沉聲道。
“那是一個你永遠得罪不起的存在。”楚天震微微仰首，望着半空，心中有幾分無力，更有幾分崇拜！
“他們的存在，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你！所謂的玄級高手，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他們若想，隨手便能覆滅一羣！”楚天震笑着，“就你們這樣的人，還妄圖爲陸家報仇，愚不可及！八年來來的高手不乏玄級高手，全都不過是我們菜園屍肥。”
“與那樣的存在爲敵，自取滅亡罷了。”
陸晨心思頻動：“既然他們如此可怕，也已經毀滅陸家，爲什麼還要留在柳城？”
楚天震微微一頓，這一點他也想過，可是沒有答案。這一點確實奇怪，陸家都沒了，聽說好像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爲什麼還要留在柳城，並且一個又一個擊殺幫助陸家之人？
“好了，我說的夠多了，準備上路吧。”楚天震擺手。
“你還沒說，幕後的勢力是誰！”陸晨道，“你在楚家時說諸多勢力窺覬，那麼動手的是一個世家，還是多個世家？”
楚天震面帶譏誚：“告訴你是我心情好，問這麼多？你當我是你家奴僕麼？”
陸晨神色淡漠：“不說是麼，那就殺了他們，再好好問你吧。”
“哈哈哈。”楚天震大笑，“狂妄者自大，今天的高手，可不是你之前解決的那些。他們的實力，可是遠超你想象的！”
陸晨似笑非笑：“你以爲我猜不到你們有什麼樣的佈局等着我？對你們的力量一無所知我就敢往裏鑽？”
楚天震一怔，言外之意，陸晨知道這是佈局？
“你還真以爲自己僞裝的天衣無縫？在我看來，全是破綻，你的僞裝讓人笑掉大牙。”陸晨不屑而笑。
“一個蠢貨到死了要什麼面子，就沒必要說這種場面話。”楚天震嗤笑一聲，“別再惹人發笑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個心理學專家，擅長微表情分析，你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在我眼中毫無祕密而言。從一開始，你的話我一句都不信！”
楚天震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