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但罪不至死!”
皇帝怒氣十足,指着溫沅沅大聲呵斥,“好一個知罪!但罪不至死!你這女子膽子也太大了!這件事情,除了你也不會再有其他人!作爲主謀,你該當何罪!”
溫沅沅冷哼一聲,依舊面不改色,證人都在那裏,他卻視而不見,非要拿自己開刀。
如果皇家都是這種德行,不分黑白是非,那她絕對不會降服於這種皇家。
一旁的白銀思見她這樣心急如焚,生怕溫沅沅再崩出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那就算完玩兒了!
瀟楚辭也是擔憂溫沅沅的性子,從相處到現在以來,溫沅沅一直都是如魚得水的人,翻面一轉,巧舌如簧,如今卻認死理,非要跟皇上擡槓,倒是有些詫異的。
“皇上切莫急躁!剛纔微臣所說,皇上您是答應了的~”
“哼!瀟楚辭!別以爲你家裏爲朝廷鞠躬屈膝朕就不生你氣!你跟這女子聯合起來欺騙皇家!你也算一罪!”
“是!這罪微臣自然會認!只不過眼下還是丹陽公主的事情比較重要,皇上覺得呢?”
瀟楚辭表面認罪,但那嘴臉壓根就沒有認罪的樣子,皇上氣的不行,但又無法,從上任皇帝到現在,瀟家一直都是鼎力支持。
就算是他一萬個不願意,也不好明面阻止,再加上丹陽和幾個貴子都與他交好,也是無從問罪,只能默默嚥下這口怨氣。
“好!朕暫且不說這事!如果查明真相,確實與他們二人無關!到時候朕自有定奪!”
瀟楚辭輕抿薄脣,低頭回應,“皇上英明~”
“說吧!這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是誰?”
白銀思趕忙開口替溫沅沅解釋,
“回稟皇上,這地上躺的名叫合雲,也就是他,在溫姑娘身上下了毒,此毒名爲迷駝花,沾染觸碰人的肌膚,人就會短暫性失去意識,以爲自己在茫茫大海之中,手腳會不受控制的撲騰,這也造就了,丹陽公主跌落樓梯的意外!”
“哦?迷駝花?朕記得,這花是生長在西域邊境的,怎會流落至長安?”
“這點恐怕就要問地上這個睡着的了!”
說罷,皇帝擡手示意,將長眠瞭解皇帝的意思,上前將人拖起,三兩下點穴,合雲視線清明起來,緩慢的睜開了雙眸。
隨後蔣長眠將人放下,合雲擡眸一看,面前的黃袍加身,慈祥卻帶了幾分莊重的威嚴,這不就是當今的皇上嗎!
合雲緊張的跪倒在地,頭緊緊低在地上,絲毫不敢動彈,與昨日的人相比,膽小了許多。
皇上眯着眼掃了下面前的男子,“合雲?你是哪裏人?”
“……”
白銀思心裏着急,直接走上去踹了一腳對方,“問你話呢!”
“…回皇上!草民是…是本地人!”
“皇舅舅,他說他是本地人!”
皇上頭疼的捏了下鼻樑骨,一臉煩躁,指着白銀思就懟,“就你話多?朕準你起來了?邊兒去跪着!誰是你舅舅?”
“…………”
“長安人?那你告訴朕,你這迷駝花是從何處得來的?”
“……是…是草民在攤販子手裏意外獲得的!”
“攤販子?哪兒的攤販子?居然敢公然售賣如此毒藥?朕的條律明令禁止了這些東西?怎會在市場上流通?你倒是說說,這攤販子在哪兒?朕立馬命六扇門的人去捉回來!”
“呃……這,時過境遷…太久了,草民…草民記不得這些了…”
“當真記不得?”
“當真…”
“楚辭?”
“微臣明白!”
瀟楚辭單手揪起合雲的領口就往門口走去,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聽見外面傳來陣陣慘叫聲,隨後“砰”的一聲,合雲再次被扔了進來,這次他的右手掌骨全被打斷,完全癱軟在了一起,在場的幾人看着,着實都有些不忍了。
皇上呵呵笑了幾聲,接過蔣長眠遞過來的茶水,悠閒的輕抿幾口入喉,“那這次你記起來沒有?”
合雲不知是疼的滿頭大汗還是嚇得滿頭大汗了,顫顫巍巍着身子趴在地上,“……是自己的!是草民自己的!草民是西域邊境人士!那花是草民自己帶來防身的東西!”
“哦?剛纔你不是說,自己是長安本地人?怎麼又變成了西域邊境人了?”
“…是…是草民撒了謊!請求皇上恕罪!”
“說!你爲何會對這姑娘動用此毒?又爲何要禍害朕的丹陽!”
“……是因爲…是因爲…”
此時,門口的公公進來就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報!皇上!清陽長公主求見!”
“清陽?她怎麼來了,讓她進來吧!”
“是!清陽公主,皇上讓您進去呢~”
“嗯。”
宋苑柔隻身一人前往屋裏,面色有些蒼白無力,打扮也沒有了往日的精心,看起來是精神不大好的樣子。
“清陽參見父皇!”
“起來吧,你今日怎來的此地?”
“清陽擔心此事,也是食之無昧許久,如今聽說瀟大人將犯人帶回,清陽立馬前來查探,這罪魁禍首!”
“你倒是有心!過來,朕這邊。”
“是!父皇。”
宋苑柔踩着步子走向皇帝身邊,皇帝近看她,發現這平日裏打理得體的長公主,面色竟然如此難堪,實在是有些心疼。
“怎麼面色如此之差?”
“…妹妹在清陽眼皮底子下受了傷,清陽實在是問心有愧,無法入眠,精神是差了些,修養兩日即可恢復正常~”
“知道你愛護自己的妹妹,但同時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苑柔多謝父皇關心!只不過苑柔…”
宋苑柔還想賣慘,這種事情面前了,她居然還想着賣慘和賣乖,在場的幾人除了合雲,沒有一個想聽她叭叭的,但礙於自身的修養和皇上,也只能啞口閉之。
但白銀思不一樣,他恨宋苑柔可以說恨得牙癢癢,當年唐蓮公主的事情,就是不了了之,現如今她又禍害溫沅沅和丹陽,孰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