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罕見的穿了一身白色露肩禮服,一改往日俏皮靚麗的風格,整個人看上去優雅知性。
這是斐麗特意爲她挑選的,畢竟她最近頻繁出席“兔乖乖微笑天使基金會”,作爲微笑天使,整個人的形象氣質以及言行都必須剋制矜持,要展現出溫婉大方。
正如此時此刻,她手上端着杯紅酒,正在和一位長相帥氣的商界名流交談。
這是京都商界新貴樊子安,氣質一流、長相俊朗,已經俘獲了不少京都小姐的芳心,而這個帥氣多金的男人,在看到季茜第一眼的時候就對她產生了興趣,然後端着紅酒走來,紳士客氣的與她交談起來。
可季茜卻直覺的不喜歡這個人。
儘管他表現得紳士謙和,但打量她的目光偶爾露出的興味和征服欲卻令她不悅,他似乎只是想來“征服”獵物而已。
季茜向來對這種人沒有好感,在她看來,這種僞君子比真小人更加危險,也更加令她警惕和防範。
“季小姐似乎特別喜歡小孩子?看了季小姐最近爲公益事業四處奔波,我不得不承認,人美心善這個詞就是爲你量身打造的。”樊子安恭維道,神色一派欣賞和真摯。
“我只是推己及人而已,樊先生誇獎了。”
季茜笑了笑,隨便客套了幾句。
要不是需要保持形象,她或許早就離開了。
正在她快不耐煩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只是叮的一聲,應該是一條短信,但她一下子就找到了藉口。
“不好意思樊先生,暫時失陪一下,我需要去接個電話。”她欠身道歉道。
接電話是假的,不想看到面前這個男人是真。
誰知道就在她想要錯身離開的那一瞬,不知道怎麼回事,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暴露在空氣中的香肩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是一種浸骨的寒意,突然侵襲全身,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似的,她沒來由的心顫,隨即不可抑制的心慌。
臉色幾乎瞬間變白的她一個晃神,步子踩得不穩,穿着十釐米細高跟鞋的腳一崴,身子頓時往下滑去,同時手裏的紅色酒液也往前潑去。
驚變就在一瞬,她立即想要伸手撐住旁邊的自助餐桌,卻有一隻手比她更快,直接架住了她的胳膊,從身後將她扶了起來。
“茜茜姐,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驚魂未定的季茜這才從自己潑了樊子安一身的事實中反應過來,偏頭往扶着她的人望去。
竟然是顏佑。
小半年沒見,當初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穿着一身正兒八經的西裝禮服,打扮的人模人樣的,不羈的髮型也變得中規中矩,稚嫩的臉上多了幾分沉穩幹練的氣質,倒是成長得很迅速,令人大喫一驚。
“沒事。”雖然心裏很震驚,但她還是很快借助顏佑手臂的力量讓自己重新站穩,然後非常抱歉地朝樊子安看去。
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季茜也不知道自己那一秒怎麼就走神了,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們這邊吸引,她明明是來拉贊助的,結果竟然把非常重要的贊助商大頭給用酒潑了一身。
她只能想辦法補救,立即奪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手絹,和樊子安一起擦拭起他的西裝。
“對不起樊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擦一擦吧。”
只是她剛擦了兩下,纖手就被樊子安抓住了,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她,脣角微勾,“不用,別把你的手弄髒了。”
顏佑望着這一幕,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這個男人明顯對季茜另有所圖!
在整場酒會上,他一直在默默地關注着季茜,自然也能知道這個男人的企圖。
但他卻沒有發作,小半年的時間,他已經知道該在什麼場合說什麼話、做什麼事,而不是像當初一樣莽撞行事、任意妄爲了。
同樣,聽到這話季茜一愣,想要抽手卻發現自己抽不動,她眸光微擡對上了男人的,男人英俊的眉目間含着幾分戲謔,隨後才讓她掙脫了去,喉嚨裏卻發出幾分頗具意味的笑聲。
既然樊子安這麼說,季茜索性裝傻充愣地想要將這件事情翻篇,被吃了一把豆腐她心裏也很不爽,但誰叫她把人家潑了一身,爲防止糾纏不清,還不如就此打住。
誰知道那個男人卻說道:“不過我這身西裝是卡爾設計師的獨家作品,季小姐不介意賠我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