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性表現出一副躍躍欲試,似要砍下許浩小腿的樣子。
這....
許浩皺了皺眉頭,並做好隨時讓本體顯形的準備——但凡那中年男性稍有動作,他便會立刻出手將其擊殺。
不同於以往。
吞噬萬千自我,壯大神識,那是化神期修士才需要做的事情。
現如今的許浩,早已成功晉升至合體期,他已無需再吞噬靈魂、也無需再幫原主完成遺願了。
許浩來到此方世界,僅是爲了尋找‘本源之力’而已....
至於原主生前的遺願?
那已和許浩再無半毛錢關係。、
在遇到緊急情況時,許浩便能直接顯現出本體,去解決他所遇見的各種危機。
當然。
這其中也是有限制存在的:種魔大法每月僅能使用一次,許浩並不能頻繁顯現出本體。
否則,他會因無軀殼可用,而被此方世界的不可名狀發現。
防空洞內。
在感受到許浩的目光後,那中年男性便收回屠刀,面顯尷尬之色:“大壯,你醒過來了。”
許浩並未急着開口。
他先是四周掃視了一眼,在確定所處環境安全後,便先瀏覽起了原主記憶。
這具軀殼的原名爲牛大壯,牛大壯和他老爹,都是這牛家村土生土長的普通村民。
至於原主母親....
從軀殼中殘留的記憶來看,他母親似乎是死在了一場‘天塌’事件中。
說來也怪:
此方世界雖距離星域中心較近,但卻是一平平無奇,且沒有修仙者存在的‘中武世界’。
原主牛大壯,也曾見過一些傳說中的武林人士。
那些武林人士,雖說要比普通人厲害很多,但卻並沒有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的神通。
除武修外,這世界倒也存在一些別的‘超凡之力’。
在原主記憶裏,他所見過的怪異、或者說不同尋常之處,便是目前正發生的‘天塌’事件了。
就如其字面意思。
所謂‘天塌’,即天空出現了坍塌現象:
天空會因‘天塌’而出現一些窟窿,窟窿中偶有雜物、垃圾等,從天上墜落下來。
這些墜落物,大多是些石子、廢鐵,以及各種生活用品等,看起來無甚大用的東西。
當然。
墜落物中偶爾也能見着些寶貝。
因爲是從空中落下來的,受重力勢能影響,別說是幾粒石子了,就算是一塊木頭也能輕易將人砸死。
爲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牛家村便設了這樣一處‘防空洞’。
瀏覽完原主記憶後,許浩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
在原主牛大壯記憶裏,除了那奇怪的‘天塌’現象外,這世界就沒有其它超凡之力存在了。
根據虛影所言,距離星域中心越近的星系,星球上的‘本源之力’和超凡力量,也應該會越多才對。
可這一世界,卻僅僅只有武者存在,修仙者、未來科技這些,牛大壯是從來都未曾見過。
由此,許浩想到了兩種可能:
原主牛大壯畢竟只是一村民,他所掌握的情報有限....這世界或許是有修仙者存在的,只是原主無緣接觸。
當然。
也還有着第二種可能:這顆星球所在的星系,並不是什麼星域中心,許浩根本就是跑錯地方了。
因所獲情報過少,許浩在糾結一番後,便將此事暫放一旁。
他轉而看向腳踝處,那讓他感到劇痛的源頭——那是一截灰黑色的、死死纏住他腳踝的奇怪藤蔓。
許浩用神識探向那藤蔓,發現其內部並無任何異常。
這就怪了....
這種灰黑色藤蔓,幾乎無時無刻,都能讓許浩感到受一陣陣劇烈痛楚,這不像是普通植物所能辦到的。
這種疼痛,並不是什麼神經毒素。
這是一種通過意識傳遞,直接傳到許浩腦海的疼痛。
除此之外。
許浩腳踝處的詭異藤蔓,偶爾還會像條長蛇一般,不停蠕動着....就彷彿有着生命一般。
說這東西不是活的,許浩是不相信的。
防空洞裏。
見許浩面露痛苦之色,緊盯着灰黑藤蔓沉默不語,中年男性便開口道:“這藤蔓古怪的很,我之前已經用刀試過了,怎麼砍都砍不掉。”
中年男性名叫牛蠻,是原主牛大壯隔壁的一屠戶。
“啊,不對。”牛蠻說着,又突然改口:“倒不是砍不掉,是砍了之後還會立馬長出來。”
這藤蔓還能不斷生長?
許浩聞言一驚,並向牛蠻回道:“蠻叔,你把刀借我用用。”
“行,你試試唄。”牛蠻將手中屠刀遞了過去。
許浩再次用神識籠罩那藤蔓,並控制着力道,一刀砍向那些灰黑色藤蔓。
相比於自然界的普通藤蔓,這灰黑色藤蔓的韌性,反而要更差一些——許浩僅用了五分力道,便輕易將藤蔓一分爲二。
被劈開的灰黑藤蔓,其中一小截落在地面上,並迅速融化,轉眼就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另一截則仍舊纏繞在許浩腳踝,並以一種恐怖速度生長着....
這藤蔓果然能不斷生長!
經過一段時間的瘋長,灰黑藤蔓在捱了一刀後,其長度不僅沒有變短,反而略微增加了些許。
現已快包裹住許浩小腿了。
見此,牛蠻一把奪過許浩手中屠刀:“大壯,這藤蔓你不能再砍了,這東西越砍長得越快啊。”
牛家村本就不大,村裏也就不到一百戶人家。
許浩這邊傳來的動靜,很快就將大多數村民都吸引了過來,他們圍在許浩身旁,不斷小聲議論着。
許浩並未在乎身邊村民。
他盯着那藤蔓,眼中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正常來說,植物的生長都是需要能量的,可那灰黑藤蔓的生長過程,卻是一種無法解釋的‘無中生有’。
無論是許浩這具軀殼的血肉,還是周圍空氣中的能量、靈氣,在那藤蔓生長時,這些力量都沒有過半點減少。
藤蔓可在不吸收任何能量的情況下,憑空生長!
這就令許浩感到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