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鄧華榮和鄧華順起來的時候,程思不僅將早飯燒好了,連他們的午飯都打包好了。
鄧華榮慢吞吞的喫着早飯,突然道:“你要去見那個壞……姐姐嗎?”
程思有些驚訝,畢竟就算雙胞胎兩個雖然現在不咬他了,三個人在家的時候依舊很沉默。
他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鄧華順立馬道:“因爲你的臉上一直帶着笑!跟個傻子一樣。”
程思愣了兩秒,然後開懷大笑,真的那麼明顯嗎,這兩個孩子都看出來了。
他伸手在兩個孩子頭上揉了揉:“你們兩個小子怪聰明的啊,快喫飯,等會送你們去補習班。”
鄧華榮很討厭別人碰他,但是程思揉他頭髮的動作很讓人有安全感。
他喫飯的手頓了頓,隨即又繼續吃了起來。
這幾天雖然下了雨,但是依舊很燥熱,程思送完兩個孩子感覺自己又出了一身的汗,他忍不住的回去又洗了個澡。
周慶今天不在,又下着雨,洗車行就沒開門。
鐵門打開的聲音有些嘈雜,程思的心跳隨着越靠近休息室越快,他甚至可以聽到他自己心跳的聲音。
明明剛剛洗完澡,程思卻又覺得自己的後背出了一層綿密的汗珠。
休息室門沒關,他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明寒煙睡着了。
少女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出一片小小的、扇形的陰影,她側臥在牀上,髮絲被風扇吹得落在她的身軀上,像是一道光暗的交接線,一半是蠱惑一半是聖潔。
程思靠近她,就看到扇子般的睫毛輕輕的抖動,然後露出澄澈清透的眸子,她沒睡醒般的抱住他的脖子。
程思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裏:“煙煙,我來了。”
明寒煙埋在他的脖頸裏像是還沒有清醒。
程思心中一動,輕聲問道:“煙煙,我是誰?”
“哥哥……”
程思身體有些僵硬,然後就聽到少女繼續說道,“程思哥哥。”
察覺到男人身體放鬆下來,明寒煙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磨磨蹭蹭的貼在他的脖頸上,脣瓣下就是男人跳動的動脈:“你好香,是洗完澡過來的嗎?”
少女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像是帶着濃稠的蜜絲,程思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明寒煙的指尖從他的脖子後方慢慢的劃到他的肩胛,他像是被一隻妖精纏住了般。
偏偏這隻妖精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得。
程思咬緊腮幫,反手將明寒煙作亂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聲音沙啞地道:“煙煙,不可以。”
“不可以什麼?”
她像是不明白程思說的什麼意思,睜着個大眼睛看着他。
程思臉色微紅:“煙煙,我愛你……所以我不想這麼輕易的要了你,我想給你一個穩定的家之後……我們再……”
粗糙的漢子在心愛的人面前說這些的時候也會結結巴巴。
明寒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程思,你在說什麼?你不會以爲我讓你洗完澡過來是想和你睡覺吧?”
“你……”程思有些不明白。
“你忘記我要攢十幅畫了嗎?喊你來是讓你給我做模特的。”明寒煙的眼裏帶着得意。
但是程思調戲了她,她要調戲回來。
程思看着明寒煙眼裏的得意,明白這丫頭就是故意想看他出醜的。
他轉身將明寒煙壓在牀上,磨了磨牙:“嗯?敢戲弄我?”
“哈哈,就戲弄你,快放開我。”明寒煙笑着道。
“戲弄我可沒有什麼好下場。”程思俯身親了下去,直到少女不斷的呼吸臉色發紅才放開她。
少女躺在那裏,髮絲凌亂,被他欺負的眸子裏帶着水光,滿臉海棠色。
程思將明寒煙重新摟到懷裏,幫她整理着長髮,動作溫柔細膩:“煙煙,我說的都是真的……”
明寒煙靜靜的聽着程思說的話,呼吸還沒有平復下來,她輕輕的勾着自己的長髮,打斷了程思的話:“我要給你畫畫了。”
“好。”程思什麼也沒有發覺的應了下來。
休息室裏面不夠大,明寒煙便讓程思坐在修車行的椅子上。
男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這彷彿是他第一次坐的這麼直。
明寒煙身上戴着程思給她買的圍裙,手裏拿着畫筆:“把衣服脫掉。”
她語氣很淡,像是在指揮一個陌生人。
程思看過去,少女的臉上就揚起一抹笑意:“很多藝術學校都有裸模的,這樣可以增強學生對人體骨骼、肌肉佈局的瞭解。”
“我肯定也要畫一副當我的作品,你穿着衣服我啥也看不到怎麼畫?”
明寒煙的聲音中帶着懇求和撒嬌:“求求你啦。”
程思將上衣脫了:“可以了嗎?”
“不行哦,還有褲子。”明寒煙狡黠的笑起來,“程老大脫這麼慢,是要我幫你嗎?”
“煙煙。”程思壓低聲音警告明寒煙,“就這一次。”
“嗯!”
明寒煙看着程思將外面的褲子給脫了,大發善心的沒讓程思繼續,“好了好了,就這樣就行了。”
沒有衣服遮擋,男人平日裏收斂的氣勢一覽無餘。
落魄卻囂張。
明寒煙細細的用目光描摹着,越看越覺得程思長得好看。
他有着深刻冷峻的面部五官,下頜線流暢明顯,一直銜接到他的喉結。
那裏上下滾動的時候,明寒煙覺得自己的心也隨着那裏一起動了動。
因爲生活練出的肌肉遠比有些人健身房練得肌肉更加緊實,具有線條感,古銅色的肌膚上肌理鮮明,強勁的腰腹上冒出的細汗帶着某種情.色和性感。
他的身後是代表着力量的修車行,銀色的機車在不遠處熠熠生輝。
男人肩膀處的傷疤將他更好的融入到這雜亂、卻又野性的環境中。
他就像這鋼筋機械的森林中的豹子,蓄勢待發,彷彿在人不注意的時候便會一躍而出。
而她就是被他看上的獵物。
危險刺激。
明寒煙的血液鼓動起來,連呼吸都有潮溼燥熱,她揮動着畫筆,雙眼炯炯有神。
越是這樣,她越想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