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
簡直就是笑話!
實際上江夜對斧頭門的生死一點不關心,對侯清亮的生死一點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是侯清亮背後站着的那個實驗室,以及實驗室背後的人而已!
事實上江夜恨不得侯清亮去死,到現在他還留着侯清亮的原因,只是因爲這個實驗室。
要不然以侯清亮的做事手段,對五堂主做的事情,已經足夠江夜把他的皮都扒了。
現在江夜折返回來,看到侯清亮一路順着另外一道暗門消失而去,只能說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呵呵。”老五把身上的泥土撣去,笑着道,“老大,果然和你想的一樣,這個姓侯的還是禁不住,自己就得把實驗室的位置暴露出來。”
“呵呵。”江夜也笑,“畢竟科技這個東西在武城是個禁忌,要是我我也不敢冒這個險。”
“那咱們?”老五看了江夜一眼,詢問他下一步。
江夜使了個眼色,老五立即會意,兩人便立即追着剛剛侯清亮消失的方向,一路追了過去。
……
侯清亮方面,離開祕道之後,便一路順着暗門往實驗室方向趕去。
本身密道的存在就很少人知道,這個通道直通實驗室,更是隻有他少有的幾個心腹瞭解。
大戰開始之前,他就吩咐宋明凱負責爆破實驗室,實驗室所有項目,所有內容,所有文件還有藥劑成品一個不留。
在他眼裏,這就是一個炸彈爆炸的結果,輕鬆簡單。
結果好嘛,就一聲爆炸,聽了這麼久就愣是聽不到。
一路氣勢洶洶的奔向實驗室。
遠遠的就看到了還在忙活的宋明凱,侯清亮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去對着宋明凱的屁股就是一腳:“廢物東西,你特麼幹什麼喫的,這麼點小事交給你你都辦不好?”
宋明凱本來蹲在地上撲引線,結果被侯清亮一腳踹了個趔趄,摔在地上標準狗喫屎。
回過頭來,也火大得很,結果看到是侯清亮,只能把氣往肚子裏咽。
“門主,你怎麼了?”
“怎麼了?你好意思問怎麼了?”侯清亮指着他鼻子罵,“我讓你炸個實驗室,你到現在都還沒炸掉,你是把你自己炸死了是吧?”
宋明凱委屈極了,哭喪着臉道:“門主,這實驗室太大了,我得把周邊炸彈都鋪一圈,然後一起引爆纔可以,不然證據就無法徹底銷燬,這個工作量本來就大,你還讓我一個人做,我真的就……”
宋明凱小聲嘟囔,很是不滿。
侯清亮現在着急,懶得跟他廢話:“還要多久?”
“馬上!”宋明凱趕緊道,“最後一個引子鋪下去,咱們遠程引爆就可以了。”
“趕緊的!”
“是!”
侯清亮催促,宋明凱也不敢怠慢,繼續做剩下的工作。
侯清亮對爆破的事情也不太懂,只能站在原地乾着急,來回踱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看看時間又看看周圍,深怕這件事被人發現。
約莫過去了五分鐘,宋明凱整個鋪線的工作才徹底完成。
侯清亮看了宋明凱一眼:“都弄好了?”
“弄好了,就差一個按鍵。”
呼。
侯清亮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這一梭子炸彈下去,整個實驗室灰飛煙滅。?
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就會像這個實驗室一樣變成塵埃。
那到時候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人知道自己曾經用過這些手段,把柄也就徹底消除了。
心下滿意,侯清亮點頭,這才準備帶着宋明凱一起退出去。
可叫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正當他準備回頭離開時,在那走廊盡頭,遠遠的就看到了兩個身影朝着他緩緩行來。
那兩個身影動作很慢,但卻給了侯清亮十足的心理壓力。
光線很暗,相隔十米,侯清亮只能看清楚兩人的輪廓,看不清長相。
侯清亮一下子慌了起來,這裏不該出現其他人的。
“你是誰!”他瞬間警覺。
但並沒有得到回答。
“你到底是誰?”於是侯清亮提高了嗓音。
但那邊依然不說話。
近了,來者出現在燈光之下,侯清亮纔看清楚他的模樣。
看清來者,侯清亮眼睛瞪得渾圓,剎那間驚覺:“江夜!!?”
江夜笑着,兩手揣在褲兜裏,慢悠悠的往前晃盪,嘴角帶笑,仍然一語不發。
侯清亮吞了一口口水,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江夜,江夜是怎麼出現在這裏來,自己不是讓他跟着大部隊走了嗎?
他……
“江兄弟,你,你怎麼來了?”侯清亮此時還帶着一絲僥倖。
“侯門主。”江夜終於開口,笑得異常輕鬆,“這偌大的斧頭門地下,竟然藏着這麼一個實驗室,可真叫江某大開眼界啊。”
“實,實驗室……”侯清亮不自覺的退出去兩步,總感覺此刻的江夜和不久前跟自己喝酒的江夜不是一個人,這個人的氣場,太強了。
“江兄弟,我看你可能誤會了。”侯清亮打着哈哈道,“什麼實驗室,武城以武爲尊,怎麼可能出現實驗室,這只是我斧頭門的一個儲物間罷了,你多想了,咱們還是趕緊順着密道逃出去纔是正事。”
可江夜理都不理他,從懷裏摸出一支香菸來放在嘴上,老五幫他點上。
實驗室的旁邊有張椅子,江夜徑直抽過來坐下去,躺在椅背上,擡頭看着侯清亮,抽了一口把菸圈吐出來之後,才淡淡的迴應:“侯門主,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爲什麼好好的一個宴會,你本來打算把矛頭對準公孫良的,結果到頭來,卻自己禍水東引,惹禍上身?”
侯清亮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不曉得江夜爲什麼忽然說這個。
看着江夜掩藏在陰影之中,侯清亮覺得此人如同高山一般叫他看不透。
這個人,還是那個被自己控制的江夜嗎?
“什麼意思?”侯清亮終於嚴肅起來。
“沒什麼意思。”江夜卻如此道,“只是讓你死前,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