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的怒意,隨着老五的傷勢不斷明晰,愈發升騰。
很顯然,這是一場虐殺。
對手的實力要比老五強得多,老五在他手裏沒有還手之力。
對方明顯是可以把老五打死的,但是卻留了一口氣,這完全就是挑釁。
開車把老五送回來丟在地上,更是挑釁到了極致。
“龍元勳,鳳女!”江夜咬着牙,“有一段時間沒有管你們,你們又跑出來在我面前跳,欺我兄弟,真當我江夜身邊無人?”
“老大……”
老五顫巍着不停的念着:“是我沒用,我,我打不過他,真的打不過他,我給您丟臉了。”
聽到這個,江夜的淚花幾乎一瞬間佈滿了眼眶。
緊緊抓着老五,江夜咬着牙道:“沒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該死的是他們那些人,你好好的養傷,其他的交給大哥我。”
說完,江夜豎起兩根手指在老五眉心一點,徑直把他打暈了過去。
接着在他身體上不停點血。
百會、覃中、六靈、深海、江下陰,從上到下,幾乎把所有傳導的血脈都封了起來。
現在老五的內出血嚴重,只能減緩他的血液流動,內傷外傷一起診治。
很快的,秦億彤從廚房再度打來了一盆熱水,水盆裏的毛巾也換了一換。
江夜接過來,輕輕緩緩的把老五的身軀擦了個乾淨。
接着是秦老的紗布。
“我需要幾塊固定的木板!”他繼續說。
周邊秦家的手下反應都很快,聽完後立刻出去找了。
又是約莫五分鐘,木板帶來。
江夜便開始給老五復骨,那折斷的骨頭復原,用木板和紗布固定。
咔嚓一下,骨頭復原,繼而用木板綁定,紗布綁定。
又一下,手骨復原,木板綁定,紗布綁定。
來去大概半個小時,江夜才把老五的所有骨頭糾正過來。
當然,中醫當前的手法只能做到正骨和止血,這也只是幫助老五保住命來。
世界上再神的醫術,都不可能立刻把一個將死之人治得活蹦亂跳。
老五此番受傷嚴重,肯定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恢復。
等到黑玫瑰從外面買了止血藥回來,江夜把那藥就着熱水給老五服下,初步的治療這才告一段落。
而做完這一切,江夜的額頭已經滿是密汗了。
看老五的呼吸逐漸趨於穩定,江夜這纔多少放下心來。
這當然沒完,手下的手段只是急救,真正的治療還需要到附近的醫院。
稍作思考,江夜才繼續給秦家老爺子說道:“老爺子,你們現在打個120,讓醫院的人過來接手我兄弟,我做了急救,命保住了,但還需要進一步治療,這件事交給您負責。”
“嗯。”秦家老爺子沒有多言,點頭,“你放心吧,剛剛我就已經打了醫院電話,他們的人應該在路上了,這個小夥子平時對我們都不錯,我也不想讓他出事。”
“嗯。”江夜點頭,沒有多言。
既然老五的命保住了,那接下來就要辦另外一件事了。
“好。”
這是江夜這麼久來第一次喫虧,黑玫瑰當然知道以江夜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今晚的武城不會太平。
所以也即刻點了點頭,跟着江夜的步伐走了出去。
很快,秦家賓館花園,江夜在一盞路燈下駐足,轉頭就問跟過來的黑玫瑰:“這次跟我們來武城的兄弟都還聯繫得到吧?”
“嗯!”黑玫瑰重重點頭,“都各自分散在不同的區域,但是我都聯繫得到。”
“大概有多少個?”江夜再問。
“不太多,當時想的來武城不大動干戈,一百五十個左右。”
“嗯。”江夜點頭,“把他們全都召集起來到賓館集合,半個小時後我要看到所有人。”
“可以!”
黑玫瑰點頭,飛快的隱匿進黑暗之中辦事去了。
今夜的事情當然不會完。
鳳女和龍元勳這一手已經觸碰到了江夜的底線。
江夜的規矩,你是我的對手,你在我面前裝逼可以,吹牛可以,甚至罵我兩句都可以。
但那只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你耍小計謀在我身上,我可以陪你慢慢玩。
但切忌一點,別動我身旁的人。
江夜這輩子沒有多少看重的人,陳藝萌萌在第一位,接下來就是當年在沙場共同征戰的兄弟。
爲了這些人,江夜就算把命豁出去,也要爲他們討回公道。
而鳳女和龍元勳就是眼瞎,觸碰到了這條底線。
今夜,江夜要所有傷了老五的人,都下黃泉。
送走黑玫瑰,江夜沒有立刻離開賓館花園,而是順着花園的小路走到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
一腳踩在地面,即刻對着前方不足兩米的房頂低聲道:“你出來吧。”
夜很靜,那被江夜對着的房頂安靜不已,只有陣陣的冷風吹拂而去。
江夜並非自言自語,見對方不現身,繼續發言:“守護者大人,你非要我上房梁去抓你下來你才肯下來?”
經此一句話,那房梁之上終於有了動靜。
一道纖纖的身影從房頂上飄然而下,一襲白衣長衫,落下之時隨風搖擺,剎有仙氣。
蘭落地,一雙小巧玲瓏腳沒有發出半點聲,絕美的容顏下充滿了詫異:“你早就發現了我?”
“呵……”江夜冷笑,“我不僅早就發現了你,還知道你是你師父派過來的,我還知道他告訴你,要你跟我多多學習,我說的可有一個字不對?”
“你……”蘭瞳孔收縮,萬萬沒想到自己和師父的對話居然完全被江夜曉得,“你從哪裏聽到的?”
“我江夜想了解的事,還沒有了解不到的。”
“哼!”蘭對江夜高傲的態度很是不滿,“那你把我叫下來又是何意?”
“有事交給你做。”江夜乾脆的說。
“你想命令我?”蘭不敢嗤笑。
江夜搖頭:“確切的說,是和你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