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搖頭：“暫時沒有，這次我過來燕京就是來玩的，你也不用太緊張，保護好我老婆就行，沒有其他任務。”
“誒，對了。”一些正事說完，江夜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來，低聲問方勁，“最近拳練得怎麼樣了，有進步沒有？”
“當然。”方勁馬上說，“你走了之後，我就一直按照你留下來的那個拳譜去練，現在已經突破了不少了，雖然沒有去評級，但是應該是個高階段宗師了吧。”
“高階宗師。”江夜笑，“這麼有自信？”
“要不然您可以試試。”方勁嘿嘿一笑說，“我也好久沒和老大你切磋了，找個地方打一場？”
這個話一下子就引起了江夜的興趣。
下午沒什麼事，陳藝跟楊薇三個出去逛街，自己這邊閒着也是閒着。
在北疆的時候，哪怕部隊裏，能和江夜打個幾回合的人都少，差不多能和江夜過幾招的就只有方勁等少數幾個人。
被方勁這麼一說，他的手也跟着癢癢了起來。
“走啊，找個空地兒，打一場。”江夜這麼說。
“好呀！”
難得的閒暇，一語也正中方勁下懷，幾乎每次和江夜切磋都能學習到很多東西。
當初在部隊裏的時候，他們私下也經常自己切磋。
這一着算緬懷過去了吧。
被這麼一說，方勁馬上興奮了起來：“剛好我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看到一個武館，我們現在過去嘛？”
“走！”
江夜也應了聲，手裏癢癢得很，就徑直起了身，往國賓館外面走去。
倆人出了賓館，沒有開車，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說明了撫遠武館四個字之後，車子就發動了。
確實不遠，三條街，饒了兩圈，開了可能有個十分鐘就到了。
鬧中取靜，在什剎海公園的對面，有幾棟房子夾起來的小衚衕。
衚衕往裏面進，走了約莫五十米就到了武館外面。
燕京的武館自然沒有武城那麼正式，其實這裏大概率是一個娛樂場所，就跟分佈在每個城市角落的跆拳道館，空手道館一樣，娛樂性大於專業性。
給一些武術小白提供學習的機會，給所有武術愛好者一個練習的地方。
進得門中，馬上就看到一個寬敞的院子，院子裏放着不少的傳統兵器，刀槍棍棒，斧鉞金叉，好幾個武器架子，院子裏有不少的學徒在那裏自我練習。
中間庭院站着一個老師傅，穿着一身唐裝，十分閒適也很有風度。
兩手背在身後，看着院子裏的弟子練習身法，並時常提醒着。
得見他們兩個進來之後，那個老師傅囑咐弟子們繼續練習，就向他們這邊靠過來了。
近了，老師傅拱手問好，傳統的江湖人士打招呼：“二位，請問你們是來拜師的還是來體驗的？”
遠遠的，江夜看着這個武師眯起了眼睛。
因爲他覺得這個老師傅有點眼熟。
江夜在燕京的熟人其實並不多，因爲自從被逐出家門之後，他就被整個燕京的人看不起。
武界的，在京都，自己還眼熟的。
江夜靈光一動，忽然想了起來。
“老師傅，您是叫唐元是麼？”
“嗯？”老者眯起了眼，思索了很久沒有想到，看了江夜好幾眼，確實沒有見過啊，“怎麼，小夥子你認得我？”
“唐師父，我是江夜啊，你忘了嗎？”
“江夜……”哪怕如此，老師父還是有些迷茫，嘀咕了好久，摸着腦袋道，“我印象中好像是有個叫江夜的人，你……”他猶豫了一下道，“你是不是江家人。”
“現在不算。”江夜搖頭，“不過我可以給您點提示，大概十幾年前，有個十歲的小子，在你的武館裏投了兩百塊錢，你追了我三條街把我追到了，然後我告訴你我是爲了我媽媽偷錢的，然後你不但沒有追究我的責任，還反給了我五百塊！”
“哦！”被這麼一提，老者總算想起來了，“江小子，你個混賬東西，居然是你啊，轉眼間這麼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唐元的確是對江夜有恩的。
這個恩情不但是他和母親遇到困難時伸出過援手，同時，之後的日子，江夜也經常去他的武館裏偷師，學習功夫。
雖然沒有正式的拜師，可唐元原則上算是江夜的啓蒙老師。
所以江夜也願意稱唐元爲唐師父。
只是後來因爲在燕京確實呆不下去了，江夜纔跟着老媽一起離開的，和唐元的聯繫也就漸漸失去了。
得見故人，江夜也很興奮，左右看了一眼，跟唐元道：“師父，看來您這些年也沒少掙啊，無關開得越來越大了，我記得十幾年前，只有東城的兩間小鋪子吧，現在都這麼大個四合院了。”
“害，別說了。”唐元回答，“掙什麼錢，現在華夏不弘揚武術了，咱們這一門老手藝，學的人越來越少，哪怕我們練習得再厲害，出來也敵不過一杆槍，一顆槍子兒，你看我的門生，就這麼多，一個多月沒有新徒弟進來了，我這院子也是租的，本來想着換個起眼的位置，能多招點學生，但是，哎……”
說到這裏，唐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江夜點頭，這也算是當下華夏的真實寫照。
科技迅速發展，很多東西可以替代人力，槍火大炮，一個就足矣摧毀城市，但武功不行，哪怕高手練習幾十年，最後出來也僅僅勉強飛檐走壁。
可能一個打十個可以做到，但像電視裏什麼移山填海，一個人抵擋一支軍隊，那是決然不可能的。
而要練習一身的本事，需要長期的喫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輩子豁出去，收益卻只有那麼一點。
因此現在的人都很不喜歡這麼慢的投資了。
還不如去健身房擼擼鐵，還能泡幾個妹子什麼的。
沒有迴應，唐元看着江夜問：“怎麼樣小子，離開這麼些年，本事荒廢沒有，你還練着武功嗎？”
“怎麼不練。”江夜笑，“此乃我安生立命之本，豈能荒廢？”
“進步如何？”唐元又問。
“您老要不要過來看看，我這正好要和我兄弟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