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江夜擺手道,“就你這個工資,在燕京市中心一年也就買個廁所,等我們銀行正式成立的那天,我給你辦房貸吧。”
“不是吧大哥。”老五愣了一下道,“自家兄弟你都不放過,這都要發展成客戶的?”
“哈哈哈哈!”老五和江夜的對話引得周圍人哈哈大笑,氣氛一時間更輕鬆了一些。
所有人現在都算江夜的核心團隊,所以也都以自家兄弟相稱。
接着所有人依次給江夜敬酒,哪怕是江夜的酒量,都喝得有點迷糊了。
酒過三巡,江夜看那飯桌上的東西也喫得差不多了,便發表了總結性的發言:“諸位,很感謝你們可以再一次的跟着我到燕京來發展,在這之前,我們各自做的,每個行業的人都有,無論黑的白的,如今能坐在一張桌上,那就是我江夜的兄弟,這次到燕京來,我們做的事情不同往常。
在以前,有的事情達不到的,我們或許找一堆人,做一些事,打一架還是揍對方一拳似乎就可以解決,但是現在,在燕京,這些手段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我希望各位都收斂一些。
最後,再次感謝各位相信我江某,我相信有你們在,有我在,我們的團隊會越來越壯大,會賺越來越多錢,我們總有一天會屹立在華夏的頂端,成爲這個時代的標籤。”
說完這個,江夜舉杯,和所有人共同飲下一杯。
雖然話有些客套,但也正是他現在要做的。
如果可以,他不但要屹立在華夏的頂端,甚至要屹立到世界的頂端。
當兵,他可以當到兵王,成爲戰神,讓全世界瑟瑟發抖。
做生意,他也可以做到商王,成爲富豪,讓全世界都討論他的產品。
生而爲人,江夜一直都有着這樣的目標,不然也不會養成他現在的品性。
生活需要儀式感,疲憊的心態偶爾也需要雞湯灌輸,所以江夜的這番話,在現場引起了不小的共鳴,衆多人鼓掌,把現場的氛圍推到了最高潮。
算是一個小小的動員大會吧。
這個飯大概喫到了晚上九點,酒足飯飽之後,衆人就相互邀約着要去燕京城內的會所什麼酒吧這些地方耍耍了。
因爲在場的好多都是江湖人,所以江夜沒有阻止他們,訂了位置,這就要帶衆人過去了。
只是一衆人到了飯店門口,正準備開車上門時,江夜卻忽然遇上了一個人,而這個人,直接讓他呆在原地愣了三秒。
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有讓江夜可以動容的人了,天子也罷,羅斯柴爾德家族家長也罷,他都可以淡若清風的面對。
能讓江夜動容的,一定是在他情感深處佔據着一定位置的那麼一個人。
比如陳藝,比如萌萌,比如老五。
但面前這個人,卻和以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就連江夜都不知道怎麼去形容對他的感覺。
這個人,名叫:江輝。
那個江夜理論上應該叫做父親,但一輩子沒做過幾件父親事情的江輝。
江輝今天穿了一件風衣,腰桿佝僂着,頭髮散亂着,很像一個符合標準的中年人。
江夜對江輝的印象,應該要停留在他十來歲那年被趕出家門的時候了。
這些年哪怕他在監獄,江輝都沒有想過說要來看他一眼。
這麼多年過去,江輝老了不少,脾氣似乎也沉斂了不少。
很難去形容現在的感受,越過十幾年之後的第一次見面,江夜只問了他一句:“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江輝也很侷促,不曉得怎麼去開啓這個話題。
旁邊的老五發現了不對勁,趕忙走過來,貼在江夜的身邊問:“老大,這人誰呀?”
江夜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老五的肩膀:“老五,你先帶着諸位弟兄過去玩,我可能要先處理點事。”
“是麻煩麼?”老五擔心的問。
“不算麻煩。”江夜道。
“那你有問題就打電話給我,我們不會走太遠。”老五還是擔心。
“好。”
江夜點頭,老五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到氣氛的微妙,沒有多說,帶着其他人先走了。
其他人眼光紛紛而來,眼裏也充滿了疑惑。
但江夜讓他們先走,他們也不好摻和什麼,一個個的帶着疑惑上了車。
而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江夜才正正的看着江輝,低聲問:“所以你這次過來代表的是你自己還是江家?”
如果江輝僅僅代表他自己,那這天還可以聊一聊,但如果江輝代表江家,過來跟他說叨什麼大道理,他會直接請江輝回去。
好在江輝這麼說的:“我代表我自己。”
“那你吃了嗎?”江夜的話如同問的一個多年的老友。
“可以進去坐坐。”江輝指着他背後的羊肉館說。
於是剛剛纔從羊肉館裏出來的江夜,又一次的返回了飯店裏,這一次只點了個小鍋,叫了兩瓶二鍋頭。
煙霧瀰漫,兩個人在桌子對面互相看着,但都看不真切,就像是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一樣。
和先前的愉悅不同,兩人自從坐下來之後就沒有互相主動說話,不是尷尬,只是不知道十幾年的心怎麼去打開。
江夜這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同時也給江輝倒了一杯。
慢慢的,這纔開口道:“你老了不少。”
江夜抿着酒,江輝那邊拿起酒杯,放到嘴邊,無奈的笑了笑:“沒有辦法,時光催人老,十幾年過去了,再年輕也不正常。”
“你倒是。”江輝回了一句,“你比以前沉穩多了,長大了,還是像個男人。”
江夜頓了頓,其實不大喜歡被江輝評價自己長大了。
首先,一個男人是否長大,這不是個評判標準,自己經歷了那麼多,但是江輝根本不知道,所以他也沒有資格評判這件事。
再來,他已經做過了那麼多的事情,也不需要江輝來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