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烈焰門衆弟子聽着,你們門主廉飛龍說烈焰門和反賊沒有勾結,誰若是現在突然想起了烈焰門和反賊勾結的事情,不妨現在就站到我身後來,要不然,等我事後查出烈焰門勾結反賊的證據,到時候,覆巢之下,無人能活!”
李青根本不接廉飛龍的球,廉飛龍想讓李青證明薛丹楓是反賊,李青則死死咬住烈焰門勾結薛丹楓的事情,彷佛薛丹楓是一個天經地義的反賊。
鳳老上前一步,鷹隼一般的目光掃過烈焰門衆人,衆人面現懼色,卻無人上前。
“很好,烈焰門勾結反賊的事情容後再說,現在我們再來說說費通的事情,廉玉樹,你去年九月駕車撞人,可有此事!”
反賊的事情李青本就是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烈焰門勾結反賊的事情連皇庭都抓不到真憑實據,李青也不覺得自己三言兩語就能讓烈焰門弟子棄暗投明。
重點還是回到了費通這邊。
“我九月撞人,確有此事,但是此事早已了結,苦主也不再上訴,將軍翻出這陳年舊賬又是何意,我一個烈焰門核心弟子,犯得着處心積慮對付一個平民?”廉玉樹跌跤捶胸,彷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
“哦?你的意思是,你烈焰門核心弟子,對付平民不用處心積慮,隨手就弄死了?再或者,一個平民,爲什麼要處心積慮對付你一個烈焰門核心弟子?”
伴隨着李青大聲喝問,周圍的圍觀羣衆傳來一陣騷動。
“廉玉樹,你放屁!我三哥被你撞傷,回到家還沒過夜,就有烈焰門弟子上門,跟我三哥強索車輛損失費,我三哥拿不出錢,他們就牽走我三哥唯一的耕牛!”
“你烈焰門仗勢欺人,我三哥沒過多久就咳血而死,但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遲早有人會給我做主!”
費通吼的聲嘶力竭,又轉身對着李青撲通一聲跪下:“煩請將軍,爲費通做主!”
“烈焰門雷鳴奪我妻子,煩請將軍爲我做主!“
隨着費通跪下,又有一名莊漢越衆而出,對着李青跪下磕頭不止。
“烈焰門賀未方設局騙我田產,煩請將軍爲我做主!“
一名跛腳老漢踉蹌衝出,重重下跪!
“烈焰門殺我父親!”“烈焰門逼我爲奴!”“烈焰門奪我家產!”
老漢之後,陸陸續續又有二三十名圍觀羣衆衝出,對着李青磕頭不止,嘴裏發出泣血哀鳴。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煩請將軍爲我做主!”
這劇本不對啊……李青有些愣住了,本來按照他的安排,應該是費通與廉玉樹幾番對質,最終廉玉樹在事實面前敗下陣來,然後自己順勢處置廉玉樹全家,在這個過程中想辦法倒逼廉玉樹反水,最終拿到足以幹翻烈焰門的證據。
誰知道剛剛開了個頭,事情走向就完全失去了控制……
“你們,你們這些刁民,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是欺我烈焰門無人嗎!“
場間安靜了一個瞬間,隨後更大的哀泣聲響起:“煩請將軍爲我做主!“
李青滿面鐵青,他感覺自己已經不需要烈焰門勾結反賊的證據了,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毒瘤門派,自己要是放過去了,第二天當地百姓人人都得心向反賊!
另一方面,冰河劍派的人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在翠雲省出現,可見反賊勢力對翠雲省滲透之深,要知道,過了翠雲省就是梁京!
不論是從平叛角度,還是從民心角度,烈焰門今天都死定了!
“烈焰門縱容弟子,欺壓良善,爲非作歹,禍害一方,我宣佈,烈焰門有罪!“
“左右聽令,將烈焰門門主往下,統統拿下,現場召開公審大會!“
“誰家裏還有冤屈的,儘管上前訴冤,我們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
李青的聲音鏗鏘有力,廉飛龍等人卻陷入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之中。
任憑對方將自己拿下,那麼自己的生死就操控於對方手中,雖說要經過公審大會,但是誰敢保證自己屁股底下乾乾淨淨?
可是若要動手反抗,那便坐實了烈焰門惡貫滿盈,聚衆抗法,就算反抗成功,當衆攻擊朝廷軍隊,烈焰門也是肯定保不住。
其實只要釐清利害關係,誰都知道動手反抗纔是唯一選項,只是廉飛龍等人捨不得自己的一番心血。就像遇到老師查作業一樣,在查到自己之前,沒寫作業的總會存在一絲僥倖心理,希望奇蹟出現,老師可以放過自己。
“烈焰門衆弟子聽着,誰若是問心無愧,自覺可以在公審大會全身而退的,現在可以站到我身後來,那些惡行累累的,準備接受人民審判!“
李青開始在烈焰門內部製造裂痕。
慢慢的,三三兩兩的烈焰門弟子邁步朝李青身後走去。
咯噔!廉飛龍暗叫一聲失策,自己剛纔若是直接反抗,烈焰門弟子還會出於慣性跟着自己動手,現在這金銀將軍三句兩句,居然忽悠的大半弟子放棄了抵抗!
糾結就會猶豫,猶豫就會敗北!
“朝廷顛倒黑白,欲置我烈焰門於死地,厲將軍,你這是在逼我動手!”
廉飛龍開始垂死掙扎。
“拿下!反抗者殺無赦!”李青不再答話,當胸一槍對着廉飛龍直刺而去!
倉啷啷寶刀出鞘,鳳老帶着徒弟們加入戰團,對着烈焰門剩餘人士衝殺過去。
剩餘親兵開始沿着廣場四散,堵住各個出口,搶佔有利地形。
“來的好!”廉飛龍來不及抽刀,連刀帶鞘舉起,架住李青槍頭,隨後一個扭擺拿腋下夾住槍身,另一手抽刀出鞘對着李青惡狠狠一刀砍來!
“喝!”李青吐氣開聲,銀槍如大龍一般狠狠翹起,將廉飛龍挑到半空!
廉飛龍名爲飛龍卻不是真的飛龍,人在半空失去騰挪餘地,旋即被李青一槍刺了個對穿!
交手一個回合,烈焰門主廉飛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