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並不是,夏墨辰那邊也在查,並且特意來叫了祝菀。
早在來前廳之時,她便讓吉夢給了夏墨辰信號。
想必此時,夏墨辰的人早已暗中跟隨着。
千成志點了點頭:“靈兒心中有數便好,如若有需要,別自己一個扛着,還有爲父在。”
話落,還是給自己的人去了一個眼神。
女兒自信是好事,他身爲父親,面上需要相信與支持着,省的打擊了她的信心。
但也需要做好其他的準備纔是,若是有突發情況也好第一時間給予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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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祝菀等一行人走到半路,真就遇到了襲擊。
四五十黑衣人,手持佩劍,將周東等一行人快速圍住。
周東所帶的手下第一時間將兩人護在中間。
可對方明顯多了一倍的人,他們心裏也有些慌亂。
這氣勢洶洶的模樣,很顯然,單憑他們二十多人,很難與之抗衡。
“來者何人?”周東冷靜地問詢。
“取你們命的人。”
一道陰婺的聲音自黑衣人中傳出。
“這時候出現,很顯然是不想讓我去查真相,殺馬元明的人,是你們?”
周東很快便想出了關鍵。
如果郡主並非是兇手,繼續查下去,對於郡主來說,嫌疑只會是越來越小。
這結果可不見得就是設局之人想看到的。
所以在探查真相的這條路上,他們必定會多加阻攔。
“呵呵呵......”那道陰婺之聲笑得猖獗,“周守備,你是個很好的官員,只是可惜了,你插手了不該插手之事。”
周東:“我爲官的原則便是查清每一件案件背後的真相,哪怕爲此喪命也在所不惜!”
肯定的話語迴響在半空中,也迴響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
侍衛們的眼神因此變得堅定無比。
一個個的眼神之中皆顯出了一種無懼。
他們大都是平民百姓出身,這輩子能遇到這麼個一心爲民的大人,是他們的福氣,也是百姓之福。
不論今日能否生還,他們都要拼勁全力護住守備大人!
做下了決定,一下子,士氣變了。
這番變化,祝菀都看在眼裏。
她看向擋在她身前的周東若有所思。
難怪小姐對他讚賞有加,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身在隨時都可能動盪的朝堂,還能這般遵守原則底線。
若是換做常人,早就爲了自己的以後謀生站隊。
而他沒有,依然堅持者自己認爲對的事。
若是朝堂之中能多幾位這樣的官員,那是皇上之幸,亦也是百姓之幸。
所以今日,他不能出事!
不說長遠,眼下小姐的清白還需要他去查明真相,所以得保證他的安全。
擡眸看了眼四周,並無一人。
很顯然,本該在這裏的人要麼被殺了,要麼就是被趕走了。
“既然如此,那便到陰曹地府去做你的好官吧。”陰婺之音響起。
黑衣人們動了。
他們殺伐果斷,毫不留情。
所經之處,便是侍衛倒下之地,劍上還在滴着鮮紅的液體。
眼看着周圍的侍衛一個一個地倒下,周東眼眶猩紅。
隨手扔給了還剩下的侍衛以及周東藥丸,暗自傳聲道:“服下!”
她自腰間抽出無憂綾,這是她到了皇城第一次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無憂綾在她的手中分出無數股,分別襲向了不同的人。
瞧着輕飄飄的東西,打到身上,功力較低的黑衣人當即便吐血退後半跪在地上。
看着便像是受傷不輕的樣子。
她的突然出手,暫時讓緊密圍着的黑衣人停下了攻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祝菀手裏那白綾。
與大家日常用的較爲相似,但在她的手上就像是有着生命力似的。
接下來,黑衣人的注意力便放到了擁有詭異身手的祝菀身上。
祝菀神色平靜,像是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裏般。
隨着其中一人擡手,所有人便動了。
功力較低的對付着普通人周東以及他的手下,而大多數的人則直衝向了祝菀。
祝菀飛到半空中,溫婉的面容之上此刻一片肅殺。
她看了眼下方還算能暫且應對,直接發起了進攻。
無憂綾所過之處,黑衣人皆從半空掉落。
一番交手下來,半空中還剩下二十來個黑衣人。
兩方皆是神色凝重。
如果此時祝菀要走,那沒人能攔住,但她若是離開,那下方的周東等人就必死無疑。
手腕翻轉,趁着衆人不備之時,忽地出手。
六根銀針分別襲向了六人。
然效果甚微,只震退幾人,並未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而對方這時已然被她這突然出手而惹怒。
不再有所保留,全力衝向她。
四面八方皆是劍,她不可避免,情急之下,扔出無憂綾,形成傘狀,在頭頂旋轉着。
攻過來的劍皆落到了一個無形的屏障之間。
這項技能極耗損功力,她支撐不了多久。
黑衣人見劍無法攻破,直接轉換了方式,運功攻向她那頭頂旋轉着的白傘。
看着這距離,祝菀脣角微勾。
她等的就是現在。
早已準備好的毒粉運功自傘中央擴散到四周。
這時,她雙手結印,雙手襲向頭頂。
氣浪打在黑衣人的身上,她直衝向上,單手接住無憂綾。
接觸到氣浪的黑衣人一半當即變了臉色,從半空中衰落。
一看便是中毒的跡象。
而此時耗在半空中的,還有十來人。
“你竟然用毒!”陰婺之聲帶着憤怒。
“你有意見?”
祝菀神色輕慢,暗自運功調息。
她沒有想到,這一招下來竟然還留下了這麼多人。
許嘉瑞也不知爲何還沒到,瞧這情況,接下來會是一場惡戰。
而下面的的戰鬥也已經進入了白熾化當中。
周東帶來的人,就還剩下三四人有着戰鬥力,他自己也儼然受了不輕的傷。
這麼下去,他們全都得交代在這裏。
祝菀收回神色,看向那發出陰婺之音的男子。
如果不出意外,他應當是這羣人的首領。
此刻他的眼睛裏沒有對自己手下傷亡的不忍,而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