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只是一位混跡風月場所裏的花魁麼?
千靈對此,產生了懷疑。
“帶你們來此,只是有些問題想要了解。”景旭輕飄飄的話語飄進幾人的耳中,“難不成你們是覺得此地委屈了,想要到牢裏接受審訊?”
“不不不。”阿香忙否認,“我覺得這裏很好。”
進了牢裏還能不能出來就是未知了。
景旭:“夜風姑娘,祥瑞郡主從你的屋裏出去,可是有人親眼所見。
“你這般包庇於她,想必她給了你不少好處吧?
“但你想過沒有,她是丞相府的小姐,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最後她可能會沒事。
“而你不同,如若你知情不報,最後這罪名興許會落到你的頭上。
“祥瑞郡主不能出事,而這件事也需要了結。
“所以最後,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找人頂罪,你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如此,你還要這般替她隱瞞麼?”
面對這番說詞,夜風仍舊是無動於衷:“我再說一次,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我從未見過什麼祥瑞郡主,更是不懂你們這荒謬之言從何而來。
“我並非你們的家的家僕,所以各位沒有權力決定我的性命。
“如果有所懷疑,可以將我送官。”
她神色坦蕩,似乎方纔所有的推論確實與她無關。
千靈:“將她們送回去,交給周守備。”
少女看上去年齡不大,可那周身所散發出的氣勢讓阿香覺得她並不好惹。
是以這種時候,她不敢發出別的聲音。
這位少女她是不認識,但周守備卻是聽聞過的。
皇城中他的傳言頗多,多數爲稱讚。
這件事,她沒有任何的隱瞞,到了周守備的手上,她相信會沒事的。
景旭上前將兩人的眼睛矇住,嘴也堵住,讓相府的侍衛送往了故曲樓。
“景旭,今後的一段時間裏,你暗中跟着她,看看與她接觸的是何人。”千靈吩咐。
景旭:“明白。”
這夜風頂多就是一個執行任務的小嘍囉,放回小魚,才能釣出背後的大魚。
他探究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少女。
聰明、冷靜,行事穩妥,這真的只是一名僅十三歲的少女麼?
這段時日瞭解下來,感覺她更像是一位歷經風霜的成年女子。
“我好看?”千靈神色平靜地看向對着自己發呆的男人。
景旭收回心神,淡笑着道:
“郡主之姿,乃是世間之絕色,一不小心就迷了神。”
“你該去做事了。”
千靈沒有去拆穿他的心思。
像這樣的男人,會被美色所迷,她是斷然不會信的。
其實他心中的懷疑與不解,她都清楚。
待人都離開,千靈將火兒喚了出來。
這傢伙從在逍遙王府就不對勁。
“主人?”火兒迷茫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少女。
千靈審視了它半刻鐘,才悠悠開口問詢:“我爲何會在夏墨辰的牀上醒來?”
小傢伙當即便低垂着頭,一雙小手垂直放在身前,手指相互攪着。
瞧着它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千靈心下了然:“是你做的?”
可千靈還是聽清楚了。
她蹲下身子,看着將腦袋埋得很低的小傢伙,伸手將它的頭擡起來。
火兒不明所以,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千靈微笑着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人類講究男女有別。
“未成親的一男一女是不可以睡在一起的。
“這要是被外人看見傳了出去,對於男人來說無傷大雅,可對於女人來說那便是要命的事。”
自古以來,被流言蜚語逼死的人不在少數。
聽聞此番話語,小傢伙當即便緊張了起來:
“主人,火兒錯了,火兒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死的。”
千靈捏了捏它肉乎乎的小臉:
“我方纔說的那是尋常人,你主人我並非尋常人,就算真的有什麼,也不會有事的。
“再者說,你不也沒有耽誤我的事麼?
“我昨日並未吩咐人去找周東,是你做的吧?”
小傢伙靦腆地笑了笑:
“我見主人睡得正香,不忍打擾,便去找了景旭。”
這跟千靈猜測的差不多。
此刻的她並不知這番男女有別的教導在日後讓夏墨辰頭疼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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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曲樓。
官兵突然封禁,讓樓裏的姑娘們以及那些徹夜未歸的客人們都慌亂了。
葉盈盈一間一間地找尋,並未發現任何的蹤跡。
一天時間下來,一無所獲。
“葉小姐,你確定人在故曲樓?”周東狐疑地問。
葉盈盈擰着眉:“守備大人,首先謝謝你的信任,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周東:“過了今夜,如果還是沒有,我將撤兵。”
這裏並非是普通地方,若是長時間的封禁需要有皇上的命令。
他如今這般行事,已然是不合規矩。
但因對郡主的信任,他出乎意料地做了。
葉盈盈感激地道:“謝謝。”
夜風二人被送回了故曲樓,護送之人給了周東一封信。
天色漸暗,已經親自搜尋了兩遍的葉盈盈仍然毫無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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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夏宣一早被叫到御書房訓斥了一通,隨後便被禁足於府上的消息傳進了各個王公貴族的耳中。
有的對此幸災樂禍,有的則對其緣由產生了好奇之心。
五皇子在一衆皇子當中就跟個透明人似的。
向來不爭不搶,無功無過,說是中庸無能,碌碌無爲也不爲過。
這樣一個人,竟然被皇上單獨叫到御書房去訓斥,可見是犯了什麼事。
說到底,他終究是皇上的骨肉,就算平日裏瞧着不受寵,但並不排除他皇位繼承者的資格。
如果能夠藉此事發揮,讓他徹底出局,這是各大世家都樂意見到的結果。
是以聽聞消息的後宮衆人,第一時間便讓人出去打探其內情。
奈何皇上身邊的人口風緊,什麼都沒能撈着。
最後只能將目光放到了皇上本人的身上。
相較於各嬪妃的心思,五皇子的生母珍妃卻是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