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辰靠在牀頭,墨發散落,隨意披在肩上,目光盯向一步一步走來的少女,脣角帶着一絲笑意。
他的臉上是那不太正常的紅,就連向來蒼白的薄脣都因身體溫度過高而變得紅潤了幾分。
眼眸深邃幽深又帶着些許的神祕。
雖是病弱,眼睛卻很明亮,裏面似乎藏着萬千星辰。
他整個人就這麼散漫地靠着,美得不像真人,似是遺落世間能攝人魂魄的妖精。
千靈在他牀邊停了下來。
林順看了兩人一眼,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夏墨辰含着笑意說:“坐吧。”
千靈隨意看了一眼,走到了邊上擺放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是方纔林順所坐的地方。
“可有哪裏不舒服?”夏墨辰問。
千靈搖頭,就這麼看着他。
想到方纔林順說的那些,加之她自己也回想起了點昨夜斷斷續續的些許片段,欲言又止。
夏墨辰挑眉:“靈兒想說些什麼?”
不知是不是錯覺,千靈覺得,今日的夏墨辰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以往雖然也見他時常在脣角掛着笑意,但那笑都比較正常,可今日這笑......
千靈思考了許久,想到了一個詞:春心蕩漾。
他的眼睛裏似含着春意,佈滿了風情。
脣角微微上揚着,帶着幾許妖嬈,似能勾人心魂。
“你,是不是應該娶個王妃了?”
半天之後,千靈吐出這麼一句話。
這還是她斟酌了許久,思量再三的話。
她覺得這樣說算是委婉了。
這一出口後面就順了許多,不帶卡殼地又說:
“我看你身邊跟着的都是男人,很多時候還是多有不便的。
“女人再怎麼都會比男人心細些,在照顧你這一塊應當也能更加的得心應手。”
看在他幾次三番幫她的份上,這話也是發自內心的。
畢竟男人長期憋着得不到釋放,對身體無益。
加之他這身子骨本就不怎麼好,就更加應該被好好照料着了。
“娶王妃?”夏墨辰看着她,見少女神色帶着幾許認真。
他若有所思,過了片刻,慢吞吞地說:“過兩年吧。”
“啊?”
這反應倒是把千靈弄糊塗了,她以爲他會說因爲身子的原因,便不去禍害良家少女了。
原來是她想多了,他不是不娶,而是覺得時間未到?
不過轉念一想,兩年之後,他也才二十三歲。
在這個世界雖然年齡是算大了些,但在她曾生活的那個世界來說,卻是還行吧。
既然人家有這樣的打算,她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有些話,還沒說出口,便已然用不上了。
夏墨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千靈的身上,將她面上那細微的變化都看在了眼裏,輕聲呢喃:
“畢竟年齡未到,這會兒想娶也娶不了。”
“什麼?”千靈沒聽清他的話,問道。
“沒什麼。”夏墨辰眸光微閃,“下次別以身犯險了。”
他知道以她的聰明,應該是看出了什麼。
只是沒想到對方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這才險些着了道。
不過......
想到昨夜的情景,他脣角的弧度大了些。
小丫頭看上去對什麼都不太感興趣,原來也不盡然。
無論過去多久,仍還是喜歡着自己這張臉。
不過,在藥物的作用下,也確實挺能折騰人的。
他一直以爲,這一世的使命便是護着她安穩度過此劫。
直到昨夜,隨着她的撩撥,他身體發生的變化,才反應了過來。
自己對她,不僅僅是守護之責,還有着別的渴望。
之前那些莫名的情緒,也在那一刻得到了解釋。
原本這一世早已做好打算孤身一人度過的他,現在卻不那麼想了。
幽深的眸光看着某個被盯上了還渾然無察的少女。
他想要的,似乎更多。
千靈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敷衍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然後站起身,說了句:“你若沒事的話,我便回去了。”
她覺得今日的夏墨辰有些太詭異了,在這兒待着怪彆扭的,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方纔靈兒說,女子照顧人,會更加的細心。”
夏墨辰神色未變,依然是脣角上揚,好看的眼彎起,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千靈不知他爲何突然提起這個,應了聲:“嗯。”
夏墨辰:“靈兒覺得,我對你如何?”
千靈想了想,說:“還......行吧。”
這個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祕密,但從接觸來看,確實還行吧,至少沒有傷害過她。
更是每次有危險,他都挺身而出。
如果不是他太神祕,她似乎也願意多一個這樣可以交心的朋友。
“只是還行嗎?”
夏墨辰溫和地笑着,視線落在微垂着頭思考着什麼的少女。
聽到這話,千靈擡眸看向他。
四目相對。
千靈感覺自己如撞進無邊無際的漩渦當中,心微微一緊,目光稍稍移開了些。
夏墨辰脣角的笑意放大,似乎心情很好:“我覺得,靈兒說得很對。”
“啊?”千靈狐疑。
夏墨辰:“我這身子弱,身邊又都是男子,照顧起來難免會不細心。”
千靈擡眸,看向他。
夏墨辰停頓了片刻,又說:“既是如此的話,就有勞靈兒了。”
“???”千靈呆愣了片刻,“什麼?”
是她突然智商下線了嗎?
怎麼感覺聽不懂這男人在說些什麼?
夏墨辰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麼的離譜,見少女一臉的疑惑,他斂了斂眸,似有些失落:
“靈兒是不願麼?”
還不等千靈回話,他又說:“我知道了。”
不是......你知道什麼了?
千靈傻眼了,不禁在心裏懷疑:這個男人該不是把腦子燒壞了吧?
按照她的性子,這時候肯定是頭也不回地離開的。
但看着他這樣子,不知怎的,腳像是不聽使喚似的,停在原地沒有動。
心裏也升起了一些難言的不舒服,讓她有些煩躁。
她琢磨着,昨夜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
不然爲什麼好好的人,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
她表示很不理解。
可任她怎麼想,腦海中都還是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片段,並不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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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了,開了竅的他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