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現出夏凌冰着一張臉，做出那等事情來，莫名有些......瘮得慌。
還有着那麼一丟丟的難以置信。
而他們本預計的三日後出發，也因這突然而來的消息提前到了次日。
坐在回程的馬車裏，千靈終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看向身旁的男人：“你覺得，真相就是眼下這所見所聞的一切嗎？”
夏墨辰臉上依然掛着淡淡的笑意，反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在這裏的這段時日，靈兒可覺得開心？”
千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片刻，清甜的嗓音淡淡道來：
“日子過得雖無趣了些，好在的是沒有世俗紛擾，也算得了一段時日的安寧。
“然生在這樣的時代，如此的寧靜生活或許難得，但這終究只是一時的。如陽光下的泡沫，美好卻只是一剎花火，遲早得迴歸現實，回到漩渦中心去。”
“如果你厭倦你所言的生活，我可以讓你永遠過安陽莊園那樣的。”
夏墨辰含着笑意說，讓人猜不透這是一時笑言還是認真的。
千靈看着他，鳳眸輕眨，驟然嫣然一笑：
“或許身爲逍遙王的你有這樣的實力，能帶我抽身出來，去到一處安寧祥和之地。
“而我的家人仍還在這漩渦當中，我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去享受那份美好？”
這答案本就在夏墨辰的預料當中，是以他並沒有任何的意外之色，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回答了她方纔的問題：
“這件事是不是夏凌所爲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藉此事廢掉天蘄的太子，徹底攪亂天蘄的朝堂。”
“有人？”千靈面帶狐色。
“嗯。”夏墨辰應聲，“有人。”
千靈：“你知道背後這隻大手是何許人？”
夏墨辰：“不知。”
默了片刻，他又補了一句：“是狐狸遲早會露出尾巴。”
“所以，你會保下夏凌的太子之位嗎？”千靈問。
夏墨辰摸了摸她的頭，眼神寵溺地看着她：
“我就是一介閒散王爺，在朝中，無權無勢。要在動盪的朝堂之中保人，談何容易？”
千靈嘴角微抽，望着男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着不信。
把不想管，說得如此的無可奈何。
不過她也可以理解他的此番行爲。
確如他所言，從未過問過朝政之事，纔能有眼下的清閒，讓人不對其設防。
可若是一旦插手了，蝴蝶效應便會生效。
往後的情況誰也無法預計，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的平靜生活將不再。
生活在這樣的世界，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一杆秤，會衡量得失。
夏墨辰放在少女頭上的手下移，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薄脣輕啓，呢喃細語：
“靈兒，這世間能讓我爲之不計後果拼命的人只有你。”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兩人之間僅隔一尺之距，千靈仍未聽清。
“嗯？”她收回心神，看向男人，“你方纔說話了？”
夏墨辰脣角上揚，又捏了捏少女的臉，什麼都沒說，收回了手，向後靠去，閉目養神。
千靈：“？？？”
她盯着男人的側顏，眨巴着鳳眸。
兩人之間彷彿靜止了般。
“靈兒，你再這麼看着本王，可別後悔。”夏墨辰聲音低沉，帶着些許暗啞磁性。
出了聲，眼睛卻是沒睜開。
千靈眸光閃爍：“我等着。”
話語尾音剛落下，她便感覺到一抹黑影壓了下來，緊接着脣上傳來了冰涼柔軟的觸感。
鳳眸輕眨，羽睫撲閃。
似是感覺到兩人的姿勢有些彆扭，男人抱小孩似的將少女抱到自己的腿上。
不給其反應時間，又再次覆了上去。
這樣的親密接觸，千靈並不排斥。
她本就是一個成年人，只要男人不覺得有罪惡感，美色自動送上門來，她又有何理由推拒門外。
手攀上了男人的肩，迴應了起來。
......
夏墨辰盯着少女水汪汪的眼，視線下移，停留在她紅潤的脣上，指腹在其脣邊蹭着。
他眸色一沉，含着情愫的墨黑瞳孔之中仿若有着萬丈深淵，要帶着她一起沉淪。
千靈淡定地迎着他的目光，驟然感覺到肩上一重。
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邊，她向另一邊偏移了些許。
察覺到她的動作，夏墨辰手環抱住其腰，將人固定在自己的腿上。
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之聲。
半晌後，男人的頭自千靈的肩上離開，他鬆開了環在其腰上的手。
千靈得了自由，並未當即離開，她盯着男人的神色若有所思。
夏墨辰幽深的瞳孔對上她那琉璃般的眸子，那眼中的情愫還未完全褪去，微揚着脣，嗓音沙啞：
“靈兒這麼盯着本王，會讓我覺得你是在......”
見他話未說完便停住了，千靈主動問：“是在什麼？”
夏墨辰：“......”
千靈突然湊近，用氣音拖着腔調說：“要不要我告訴你，你未說完的話？”
夏墨辰閃了閃眸。
少女清甜的嗓音落在耳邊，其有意爲之，於他而言是帶着致命的誘惑。
喉結滾動，眸色一深，那本已黯淡的情愫又再次爬了上來。
千靈脣角的笑意放大，不怕死地繼續撩撥，她手撫上男人的臉。
動作輕柔，如羽毛拂過，有些癢，也有些微熱。
她悠悠說道：“王爺是不是想說，我在勾.引你？”
夏墨辰身子一僵。
千靈感覺到了。
她湊近其耳邊說：“你想得沒錯，我就是在勾.引你，不知王爺你，上不上鉤？”
夏墨辰薄脣緊珉，脣線拉直，臉色有些沉。
他將少女作亂的手握住。
千靈見他這神色就知道失敗了。
看來這美人計也不是那麼好用的。
她主動從男人的腿上下來，坐到一旁，閉上了眼睛。
她總覺得方纔男人在她沒注意間說出的那句話很重要，只是奈何她方纔想別的去了，沒有聽清。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放棄追問，在未來成了她無法彌補的痛。
夏墨辰支頤着頭，神色有些無奈。
起初確實被這丫頭突然來的這一出給弄懵了，後才慢慢回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