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一起嗎？”千靈問。
千天縱：“來了又豈有不去看望的理？”
兄妹倆並肩走向老人所居的院落。
一路走來，侍女小廝都做着自己的事務。
見到兩人，紛紛行禮問好。
井然有序，禮數週全。
見到二人走來，柳媽媽一臉的欣喜：“二少爺，五小姐，你們來了？”
“嗯。”千靈禮貌地點了下頭，“我跟二哥來看看祖母。”
“你們來了，老夫人定是會開心的。”柳媽媽跟在二人身後，向主屋走去。
踏進屋子，便聞到了一股藥味。
千靈問：“祖母可是生病了？”
“老夫人前兩日感染了風寒，正喝着藥呢。”柳媽媽道。
“丞相可有說靈丫頭何時能回來？”
聽到內室傳出的問話，千靈腳步微頓住。
侍女：“回老夫人的話，說是就這兩日了，您彆着急，五小姐如今已無大礙。”
千靈：“祖母，孫女回來了。”
忽然出現的清甜嗓音，衆人下意識地看向屏風處。
瞧見是那熟悉的身影，歐陽氏想要起身。
千靈忙大步跨過去阻止了她的動作：“祖母。”
歐陽氏眼眸中瀰漫着水霧，慈祥的臉上露出笑意：“回來了就好。”
“讓祖母擔心了，是孫女的不是。”千靈道。
“不怨你。”歐陽氏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說，“不怨你。”
千天縱見此，並未出聲，安靜站在一旁。
“瘦了。”歐陽氏盯着少女瞧。
千靈失笑：“是祖母太久沒見孫女了產生的錯覺。”
這話母親方纔也說過。
她並不覺得重複回答同一個問題煩，心間劃過一抹暖流。
“也是。”歐陽氏認可地點了點頭，“靈丫頭的模樣是越發的水靈。”
千靈點頭：“孫女也這麼覺得。”
少女那有意所表現的天真模樣，歐陽氏見了，開懷大笑了起來。
她手點了點少女的鼻尖：“你這丫頭倒是一點都不謙虛。”
千靈：“事實就是如此，過於謙虛了，反倒會叫人覺得假。”
“你呀......”歐陽氏面上無奈，眼睛裏卻是帶着笑意的。
柳媽媽在一旁看着，心中百感交集。
前些日子，無意間得知了五小姐因救皇上受了傷，老夫人便一直擔憂着。
整日裏眉頭緊鎖，沒有一刻開懷過。
積鬱成疾，前兩日便病倒了，還讓瞞着老爺他們。
現在好了。
五小姐回來了，老夫人這心情，也開朗了起來。
“身上的傷都好了吧？”歐陽氏開心之餘不忘關心，“傷到了何處？”
“早就好了。”千靈說，“不過就是肩上中了一箭，不礙事的。有祝菀在，傷疤都沒留下，祖母大可放心。”
歐陽氏：“沒事就好。”
這時，有侍女端着藥走了進來：“老夫人，您該喝藥了。”
歐陽氏臉上的笑意收斂，擺了擺手：“我已無礙，端下去吧。”
“祖母，這可不行。”千天縱出了聲。
祖母什麼都好，就是喝藥的時候，跟個小孩子似的，需要人哄。
歐陽氏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眸光閃過驚訝：“天縱是何時來的？”
歐陽氏知曉他這是笑言，故意說道：“天縱這話的意思，是在怨祖母嗎？”
“孫兒不敢。”千天縱說，“靈兒剛回來，祖母您想念着她，孫兒都明白的。怎敢這麼不懂事的與她爭祖母您的寵愛？”
“你看看你這個二哥哥。”歐陽氏笑着道，“越來越能說了。”
千靈：“二哥自然是能幹的。”
“靈兒謬讚了。”千天縱接話。
千靈拿出那串選的佛珠給到歐陽氏面前：
“祖母，這是孫女在安陽莊園周邊的城池遇到的，瞧着成色不錯，覺得很是適合祖母您便買了下來。”
歐陽氏接過，拿在手裏瞧了會兒，問：“這花了不少銀子吧？”
千靈：“沒多少。”
她其實都不知道價格。
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凡是看上的，夏墨辰便拿着就走，許嘉瑞在後面付的銀錢。
但在她看來，這東西僅是成色不錯，都未開過光，應該也值不了太多錢。
歐陽氏知曉她沒說實話，倒是也沒多問。
這東西雖瞧着貴重，丞相府要買也不是買不起的。
“祖母可還喜歡？”千靈問。
“靈丫頭費心了。”歐陽氏面露慈愛之色，“祖母很喜歡。”
千靈笑道：“您喜歡就好。”
“老夫人，時辰也不早了，您該喝藥了，再過一會兒就該用膳了。”柳媽媽提醒。
聞言，歐陽氏蹙起了眉。
千靈接過侍女手裏的藥碗：“祖母，這溫度剛剛好，您可以喝了。”
“祖母已經沒事了。”歐陽氏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千靈：“祖母。”
她端着藥碗，一雙漂亮的鳳眸緊緊盯着老人，也不說別的話。
“祖母，靈兒這不愛喝藥的性子約莫是學了您的吧？”千天縱道。
歐陽氏不滿地剜了他一眼：“胡說些什麼？”
千天縱挑了挑眉：“不信您問問她？”
歐陽氏：“......”
千靈還端着藥碗，歐陽氏終是敗下陣來，將藥喝了下去。
柳媽媽忙拿了一顆蜜棗過來。
藥的味道，歐陽氏確實很不喜，那殘留的餘味在口中久久都沒能散去。
“靈丫頭一會兒可有別的事？”歐陽氏問。
千靈：“沒什麼事。”
歐陽氏：“陪祖母一起用個午膳如何？”
“可以。”千靈道。
歐陽氏這纔看向一旁的孫子：“你是留下一起還是有別的事要去忙。”
千天縱：“回祖母的話，孫兒無事，便與靈兒一起多陪陪您。”
“好好......”
歐陽氏連說了幾個好字。
柳媽媽見此，忙轉身出去吩咐廚房再備些小主子們愛喫的菜。
這院子裏安靜慣了，鮮少有這麼熱鬧的時候，下人們感覺到主子的好心情，都打起精神伺候着。
午膳過後，歐陽氏便去歇息了。
千靈和千天縱兄妹倆也在這時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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