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成志摸了摸女兒的頭：“他若真的有事，你這丫頭還能如此淡定？”
“怎麼就不能了？”千靈辯駁。
千成志笑着看向她，沒有說什麼。
那滿是寵溺的目光彷彿在說：你覺得能就能吧。
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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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一天，千靈洗漱好，正準備上牀，腦海中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火兒：“主人，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千靈順頭髮的動作頓了下：“什麼？”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答應了別人什麼？”
火兒直接從精神海跑了出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
那模樣，像是在看不守承諾的負心之人。
千靈微彎下身子，擡手捏了捏它肉乎乎的小臉：“你這小傢伙，到底誰是你的主人？”
“當然是你啊。”火兒回答得理所當然。
因小臉被蹂躪，吐字有些不清。
千靈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許，笑着道：“你還知道是我啊。”
她看了眼它這小胳膊小腿的，補了一句：“瞧你這胳膊肘都快拐骨折了，我還以爲忘記了。”
“主人，你壞——”
火兒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如紅色琉璃的眸子裏若有萬千星辰，眨巴着眼，羽睫撲閃撲閃着，格外漂亮。
稚嫩的聲音裏滿是控訴：“明明是你忘記了，我才提醒你的。”
話落下，小臉驟然變得嚴肅：“咱們要守信用，答應的事得做到，火兒一心爲你，你還冤枉我。”
“這樣啊——”千靈斂了斂眸，捏住它臉的手鬆開，瞧見其白嫩的臉上紅了一塊，安慰似的摸了摸，“那是我錯怪咱們可愛的火兒了，主人跟你道了歉？”
“哼！”小傢伙傲嬌地撇過頭。
千靈揉了幾下它那一頭顯眼的紅髮：“你先回去，我換個衣裳。”
小傢伙抿着脣看了她一眼，後消失在原地。
千靈的手放在黑色衣裳之上，隨後還是移開了，拿起一件熟悉的紅色。
頭髮隨意綁成了一個高馬尾，整個人看上去英姿颯爽。
收拾妥當之後，又將小傢伙放了出來。
一人一火準確落在夏墨辰的屋內。
正巧林順從內室走了出來。
千靈看向身旁還有些小別扭的小傢伙：“你是回去還是先去玩會兒？”
火兒似乎一時沒有理解過來，它眨巴着眼睛望着她，漂亮的眼眸中盛滿了疑惑。
千靈摸了摸它的頭，看向林順：“這小傢伙就勞你照看一會兒了。”
這段時間鮮少出來放風，這會兒有熟的人就讓它好好在外玩玩吧。
它是靈火，或許早已習慣了長時間待在精神海中。
然它既已化形，她就沒有辦法把它當作是單純的靈火來對待了。
交代了這麼一句話，她便向着內室而去。
留下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小傢伙，好久不見了。”林順嗓音溫潤，叫人聽着很舒服。
然火兒卻是十分傲嬌地撇過頭，表示不想搭理。
林順失笑，走過去，在它面前蹲下身子，一雙好看的黑眸望進那紅色琉璃般的大眼睛裏，耐心地問道：
聞言，火兒輕抿着脣，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再是那麼的抗拒。
林順：“我記得我好像沒有哪裏得罪過你吧？爲什麼你這小傢伙好像總是對我有些敵意？”
火兒看着他許久，林順以爲它不會開口了。
它卻在這時候出了聲：“沒有敵意。”
“沒有敵意啊——”林順頗有些意外，“那你總是不太喜歡搭理我是爲何？”
“也沒有。”火兒緊抿着脣，似乎不太願意說這個。
林順擡手輕輕捏了捏它的臉：“我可不傻，都看出來了，小傢伙沒有說實話哦。”
火兒張了張脣，終是什麼沒有說。
林順挑眉：“不能說？”
火兒望着他，幾度欲言又止。
“罷了——”林順摸了摸它的頭，溫柔地道，“不願說就不願說吧，不逼你了。”
其實他也就是單純的好奇。
他長得不差，也不像許嘉瑞那個冰塊臉，氣質也好，無論走到哪裏都能是焦點，偏偏這小傢伙對他總是有些不太一樣。
對待許嘉瑞那冰塊臉，它尚且能有好臉色，對他卻總是繃着臉。
這讓他有些想不通。
林順站起身，打開手中的摺扇，低頭看向腿邊的小傢伙：“想去哪裏？”
似是察覺到他的低落情緒，火兒低垂着小腦袋，小眉頭緊皺着，眉眼之中有着糾結之色。
過了小會兒，像是做了重大決定般呼了一口氣。
它拉住林順的白色長袍，仰着小腦袋，望着他：“你蹲下來。”
林順挑了下眉，順從地又蹲了下來。
“沒有敵意，也沒有討厭你。”火兒道，“就是......就是看着你的臉有些彆扭。”
“嗯？”這樣的回答成功讓林順怔住了，似是難以置信，重複了一遍，“看着我的臉彆扭？”
火兒重重地點頭：“嗯。”
“這張臉長得不好看？”林順問，“醜到你了？”
覺得這樣的猜測很可笑，還有些荒唐：
“小傢伙，你這是見過的世面太少了，我這樣都叫醜的話，那這世間恐也沒有幾個人算得上好看了。”
“不是醜。”火兒道。
林順打量了它幾眼：“不是醜，那是什麼？”
“就......”火兒盯着他，那模樣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林順失笑：“有話可以直接說，放心，我受的住。”
他倒是比較好奇這小傢伙還能說出些什麼驚人之語。
火兒盯着他，默了片刻，問：“你爲什麼跟王爺長得一模一樣？”
“......”林順僵了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現在所看到的我的臉是跟王爺的一樣？”
火兒小腦袋點得很認真：“嗯。”
林順眸光一深。
他是真沒想過有人能破了他的幻術，看清他本來的樣子。
這小傢伙果然如王爺所說的，是一簇不同尋常的靈火。
很快便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他問：“這件事你跟人說過嗎？”
火兒搖頭，後道：“不過主人應該知道，在沈家那次你變過。”
林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