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或許未來並非會完全按照預言的方向去走。”十一試着勸說,“屬下記得,那個預言中,直至最後都沒有出現逍遙王,可是現在,逍遙王他明明就在,而祥瑞郡主也並非如預言之中的那般總是肆意放火。
“自她從火刑中醒來,就不曾出現過以前的那些狀況,這些所發生的與預言之中的都對不上。既已然有所不同,那千天逸又爲何一定要死?”
這是她沉下心來將預言和現實相對照之後所得出的不同尋常之處。
當着局外人的千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十一,後收回視線,面上無任何的變化。
只是感嘆了一句:愛情這個東西,真的挺磨人。
“你在質疑本座的決定?”紫衣女子微眯着眼。
她周身的氣息發生了變化,莫大的威壓席捲着大殿。
十一承受不住,單膝跪地,額前冒着冷汗,她低垂着頭:“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提出了疑慮。”
千靈穩坐在椅子上,面上無任何的異常。
這份壓迫感,給她帶來了威脅。
身子主動進入了防備狀態,額前的印記若隱若現,瞳孔的顏色轉變爲紅色琉璃,其間跳動着兩簇金和紅相糾纏着的火焰。
整個人的氣質發生變化,她慵懶地靠着,眉眼低垂,氣息妖嬈而邪魅,無形中給人以壓迫。
這股氣勢對上紫衣女子所發出的威壓,兩相抗衡,誰也不肯退讓。
截然不同的兩股威壓同時出現在大殿之上,除了兩位當事人,對所在的其他人來說等同於雙重夾擊。
修爲較弱的人,未能承受得住,吐血暈了過去。
而修爲稍強之人,承受得也較爲費勁,都受了或重或輕的內傷。
“十一,你記住,本座做事容不得你們有半分的質疑。”紫衣女子的聲音一改慵懶,帶着些許的威嚴,“千天逸的事,你若是敢插手,後果是什麼,想必不用本座再提醒,你也明白。
“奉勸一句,別做那些徒勞之事。”
話末,她的視線移到一旁的少女身上:“郡主,同時收手如何?”
千靈仍低垂着眸,沒有給與半分的迴應。
女子絲毫不介意她的態度,收回了自己所釋放的威壓。
同一時間,千靈也收斂了起來。
那壓得衆人喘不過氣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一切迴歸平靜,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千靈也擡起了眼眸。
額間的印記以及瞳孔之中的火焰褪去,面上無任何的異常。
十一知曉,長老既如此說,那便是不會救天逸。
她冷聲告退。
轉身之際,看了眼千靈。
千靈也正好看着她,兩人視線相撞,僅一瞬便各自收回。
“郡主可是在想,本座乃是出爾反爾之人?”女子忽地問。
千靈神色淡淡地反問:“難道不是麼?”
“如果,我說不是呢?”
女子看着千靈,神色複雜,叫人難以看懂。
女子:“郡主想差了,這與你,有着莫大關係。”
“哦?”千靈挑眉,“願聞其詳。”
然女子卻僅是緊盯着她瞧了好一會兒,後吩咐道:“本座乏了,送郡主回去歇着。”
千靈:“......”
“主人,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火兒不滿地抱怨,“說話只說一半乾嘛?要麼就直接別說好了,故意不說完,吊人胃口,真是討厭。”
千靈此刻腦海中想着另外一件事,沒搭理這嘰嘰喳喳的小傢伙。
十一說預言中沒有出現夏墨辰,而祥瑞郡主也不是現在這樣的。
她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
預言......
說了半晌也不見有迴應之聲,火兒這才發現它的主人在發呆。
他們本就是一體,加之主人沒有關閉精神海,它要探聽她的想法並不難。
“主人,你有沒有想過,那或許並不是什麼預言,而是已經發生過的事。”火兒忽地出聲。
“發生過的事?”千靈瞬間恍然,“你是指前世?”
“對啊。”火兒理所應當地分析,“主人你想,十一之前說,她遇到過一個穿着白衣,面戴白紗,像仙女的女子,之後腦海裏便多了很多記憶。
“在她的記憶當中,大哥的孩子出生了,最後卻死得很慘,也正是因爲這份記憶才讓她做出以自己的孩子爲犧牲品只爲讓大家討厭主人這等事。”
千靈微一頷首:“四哥是有說過。”
“而她們所說的這個預言,最後丞相府萬劫不復,卻是沒有任何關乎於王爺的身影。這怎麼想都不對。”火兒道,“就算是你沒有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王爺對丞相府的關注並不少,爲何這麼大的事,他卻無動於衷?
“而王爺也曾親口承認過,他知道你來自別的世界,之前的火刑也是他放縱爲之,只是因爲這是讓你來此的契機。十一所說的,好像並沒有火刑,整件事似是六皇子爲了得到主人以整個千府相威脅爲起始。”
它說的這些好似沒有邏輯,但又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
如果說十一曾與大哥所言的那些是預言,很多東西都有些對不上。
可如果說,那是前世所發生之事,好像都說得通了。
如此說來的話,神域當中應當是有重生之人,且這個人的地位還不低。
得出此結論,千靈沒有任何的意外。
她都能從另外一個世界來到這裏,那別人重生也沒有什麼稀奇的。
“小傢伙,你覺得她們把我困在這裏,只是因爲我的出現干擾了前世的發展軌跡嗎?”千靈忽地問。
在這裏,她連個說話之人都沒有,更別談可商量之人。
這小傢伙雖然偶爾是調皮了些,但卻並不蠢,有一顆聰明的腦子。
“主人,我聽到你誇我聰明瞭。”火兒興奮地道。
千靈:“......”
這傢伙是不是關注錯重點了。
“沒有沒有。”火兒道,“主人從來沒有誇過我,一時太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