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祥瑞及笄之後,據瞭解,這丞相府的門檻都要被那些說親之人踏破了。
可是,墨辰怎麼好似一點都着急?
難道就不怕丞相答應了別家的提親?
曾幾次探過其口風,問是否要賜婚,毫無意外,都被其拒絕了。
以前是念着祥瑞這丫頭尚且小,可如今已然不小了,已到了嫁人之齡。
“皇上,您可是在愁王爺的婚事?”盛建安問。
近些日期,皇上爲了此事時常煩憂,這事他是知曉的。
近期朝堂內外都安寧,除了此事,也別的能讓皇上這麼愁着了。
“這墨辰到底是何種心思?”夏峯輕聲呢喃着。
盛建安:“許是王爺臉面薄,不好意思跟皇上您提?您仔細想想,這一年間,您送了多少女子進了王府裏,可最後都被王爺尋着理由送了回去。
“且王爺和郡主還經常私下裏會面,這說明王爺與郡主乃是兩情相悅的。”
“是啊!”夏峯道,“就連你都能看出這兩人的感情,偏偏這倆當事人好似都不着急。”
他不禁想到,這一年裏所聽到的探子彙報。
——“郡主進了王府,待了一日才被送回了府。”
——“郡主一早到了王府,夜裏也不曾回。”
——“郡主和王爺一同出了府,徹夜未歸。”
細細琢磨了片刻,夏峯覺得......他懂了。
“皇上,明日就是中秋了,您今日還是早些歇着——”
“盛建安,擬旨!”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夏峯的話語,他愣了下:“皇上,要擬何旨意?”
夏峯:“朕決定明日給墨辰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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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宮宴如期舉行。
參與之人有皇宮各妃,大臣與其家眷,以及世家之人。
而當夏峯讓盛建安帶着聖旨到場時,發現兩位主角都沒到場。
他落座下來,尋着間隙,不經意地問:“千丞相,祥瑞怎沒來?”
千成志起身,恭敬地答:“回稟皇上,小女身子不適,不宜見風,這纔在府中休養。”
其實他也好幾日沒見着女兒了,但此時皇上問起來,總不能用一句不知來應答。
因一年前的那一戰,這一年靈兒確是在府中養身子,這麼說是定然不會惹人懷疑的。
夏峯默默的無語了小會兒:“既然身子不適,那是得好好養着。”
至於夏墨辰......
他不參加這樣的宴會實乃常事,本是想着若是祥瑞來了,他應該也不會缺席。
哪成想,兩位竟是都沒到。
這樣的宮宴太多,加之今夜的重頭戲沒了,夏峯有些興致缺缺。
就在宴會進行到一半之時,忽地有侍衛來報:“稟皇上,一自稱是緣生閣少主之人求見。”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緣生閣......好似很久都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這股勢力也早就消失於天蘄,如今突然出現......
“此人現在何處?”夏峯問。
“宮門口。”
夏峯眯了眯眼:“帶進來。”
一年前的事,他們還心有餘悸。
天蘄可經不住再一次這樣的折騰。
“緣生閣消失了這麼久,如今出現得太過於突然,確是應當小心應對。”
“緣生閣素來神祕,當初就彷彿是在一夕之間突然出現在了天蘄,後來的消失也是一夕之間,如今又這麼大張旗鼓地回來,其目的着實令人費解。”
“恐是來着不善......”
“......”
自打一年前的那一戰之後,剩下的四大世家倒是比之前團結了些許。
小打小鬧的內鬥歸內鬥,但在對待外來勢力的態度卻是難得很一致。
一個消失了很久的緣生閣突然出現,這不得不讓他們警惕起來。
畢竟,誰也不想再經歷一次之前的事情。
幾位家主彼此對視了一眼,後皆保持着沉默。
就在議論紛紛間,那自稱是緣生閣少主之人來到了大殿。
他手裏捧着一個盒子,在大殿中央停住腳。
男子着紫色錦衣,墨發高束,身形清瘦高挑。
皮膚白皙,面容俊逸,像是一位貴氣的公子。
這與大家所想象的倒是有些差距。
他一手拿着盒子,另一隻手行了一個單手禮:
“皇上您好,吾名蕭鍇,乃是緣生閣少主,之前因被奸人所害,致使緣生閣落入他手。其利用緣生閣之勢力,對天蘄國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如今奸賊已除,特藉着此次機會向皇上以及衆位大臣賠個不是,這是致歉禮,望皇上能夠收下。”
這一出,叫在場的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緣生閣本就是一個收錢替人辦事的勢力,這突然大張旗鼓地現身表忠心?
這是鬧的哪一齣?
皇上不發話,其他人自然沒有言語。
蕭鍇就這麼穩穩地舉着他手裏的盒子。
就這麼僵持了半晌,夏峯倏忽出聲:“將東西呈上來。”
盛建安這才走下去,將其手中的盒子接過。
“皇上既已收此物,那便說明您已接受在下的致歉。”蕭鍇脣角上揚,“我等乃是江湖中勢力,以往恩怨一筆勾銷,自此以後,朝廷與緣生閣彼此各不相干。”
話語落下,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便又道:“各位請繼續,在下告退。”
留下話,人便離去。
來得匆忙,同樣,去得也匆忙。
大臣們還沒反應過來,他人便已然消失。
這一舉動,可謂是囂張和目中無人。
就好像是明白地告訴你,我緣生閣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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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結束之後,千成志等人剛回到府裏,皇上的聖旨緊跟着就到了。
聽完聖旨,千靈有些懵。
她和夏墨辰何時在外表現出了熟悉?
還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而與此同時,逍遙王府也接到同樣的聖旨。
夏墨辰看着聖旨的內容,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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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關於緣生閣迴歸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