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溝裏，趴在石頭邊上……”
但是沒有人理他，老百姓還是一窩蜂的亂跑，而且人的天性都是隨大流，認爲跟着大多數人才是安全的，所以就算是逃命，也都是向同一個方向，跟着多人的方向，加入進去。
“哈哈！愚蠢的中國人跑起來就像羊羣，逃跑還需要跟從頭羊帶領嗎？
中島君，向其他三架飛機通報方位，看到底下的羊羣，我已經要忍不住把剩下的八枚航空炸彈投下去了。”
這架飛機的第一個駕駛位，是負責駕駛飛機以及投彈，目前飛機上還有八枚60公斤級航彈。
第二個駕駛位，是負責操控機槍和電臺的，也就是剛纔說的那位中島君，他看着下面猶豫了一下：
“我懷疑，這不是軍隊！
軍隊又怎麼會如此一窩蜂的亂跑，難道就沒有軍官嗎？
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如果因此而錯過了對方的軍隊，會貽誤戰機的。”
第一駕駛員哈哈笑道：“喲西！中島君也學會思考了，但是你看底下人羣的數量，看規模起碼有5000人。
如果不是軍隊，平民怎麼可能聚集起5000人的規模？”
中島還是疑心：“他們沒有軍裝，沒有軍旗，看他們奔跑的樣子，我都懷疑他們沒有武器。
只是爲什麼聚集5000人的規模？
令人費解！”
第一駕駛員剛好迴轉好飛機，向着剛纔自己觀察到的逃跑人羣飛去，很快就到了上空，他按下了投彈按鈕，向那團最大的逃亡人羣投下了四枚航彈。
然後滿意地看着航空炸彈在那人羣中炸起四團火光，滿足的殺戮感讓他暢快的哈哈大笑。
突然斜前方有火光，嚴格點說不是火光，而是槍口的焰光，那個方向有人向自己開槍。
他驚了一下，然後把飛機往上拉，快速掠過那個人上空時，他看到了那個人手裏拿的是一把輕機槍，他才放下心來。
輕機槍不屬於防空槍械之列，對飛機幾乎沒有威脅。
他激動地對身後的中島說：“看到了吧？
這有槍，是軍隊，看來我做的沒錯，你通知了其他三架飛機了嗎？”
中島回了一句：“還沒有，我這就通知！”
已經調轉機頭的第一駕駛員趕緊說：“先別急，快操縱你的機槍！
就一個人用航彈不太好瞄準，用你的機槍打死他。”
中島趕緊停止操縱電臺，轉而操縱機槍，等待着目標進入自己的設計範圍內。
看到了，他按下了機槍射擊的按鈕，一條火舌從飛機上向下掃去，向那個傻子一樣的身影。
呵！居然抱着挺輕機槍，就想來打下飛機，這是還沒睡醒呢？
賀晟徒勞的奔跑，嘶吼，卻阻止不了人們逃命，沒有人信他，沒有人聽他這麼一個逃兵的指揮。
看着飛機投下四枚航彈，賀晟痛苦的閉上眼，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慘的場面。
一股邪火，硬是壓不住，他忍不住抱着手裏的機槍，對準那架飛機扣動了扳機。
幸好，人家跟他換衝鋒槍的時候，教過他怎麼射擊，怎麼換彈夾。
很遺憾，他打出去的子彈，沒有一顆能打到飛機身上的，輕機槍又沒有曳光彈，他根本看不出自己的子彈打在哪，更談不上調整。
他摸出身上最後一個彈夾，換上然後轉身，他知道那飛機還會來，他就在這兒等它。
果然，那飛機轉了個大圈調了過來，直直的朝他飛來，還沒飛到兩條火舌就掃了下來，一路向前，撲面而來。
“快！往左邊那塊石頭底下趴！”是林小雅的聲音。
賀晟聞言一掃左邊果然有塊石頭，不遠，他趕緊往那石頭下一趴，火舌就從石頭上掃過。
日軍的這架轟炸機上機槍只有7.7mm口徑，對石頭攻擊力還是有點弱的，所以賀晟暫時沒事兒。
他趕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朝飛過去的飛機扣動扳機，但是還是打了個寂寞，等他開槍的時候，人家飛機早就飛出老遠去了。
林小雅來到跑到他身邊：“輕機槍很難打下飛機，我在柏林工業大學上學的時候上過這樣的課。
但是教授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他說只要我們學會操縱機槍，學會計算飛機的速度，以及高度，並且計算子彈飛出去的速度。
然後計算出兩者相交的距離點可以得出提前量。
這種算數對別人來說可能有點困難，但對柏林工業大學的學生來說，很容易，也很簡單。
但唯一困難的是，我不會開槍。”
賀晟看着遠去正一路掃射着底下百姓的飛機，說道：“我會開槍！”
林小雅遞過一個彈夾：“又打空了吧！
不過不要緊，我把林棟身上的兩個彈夾也要了過來，加上我身上的兩個，我們還有四個彈夾，80發子彈。
還有機會！
那飛機掉頭了，我們到那邊，躲到石頭的另一邊。”
賀晟跟着林小雅站在石頭的另一邊，正對着飛機。
“開槍！開兩槍，吸引對方過來！”林小雅指揮道。
賀晟趕緊摳動扳機，可能扣的太緊，哪止打兩槍，都打出去五六槍了，他又不會也不知道機槍還有點射，還有連發之類的。
“行了，行了，飛機還沒過來，你就要把子彈給打完了！”林小雅趕緊把他叫停。
果然，飛行員對槍口的槍焰還是非常敏感的，他一開槍就看到了。
“中島君，你的機槍不行啊！剛纔那個敢於反抗的老鼠，居然還沒有被你打死。”
中島他也不知道，剛纔還以爲打死了目標：“他又挑釁我們了，飛過去，我們的子彈很多，足夠把他打成篩子。”
飛行員基本都是話癆，像這種雙發的飛機，一般都是垃圾話不斷的。
賀晟稍微躬身，將機槍搭在石頭上，形成一個仰角，林小雅在旁邊指揮着他。
“對，就這個角度別動，等着他來，以他飛行的速度，我們需要提前5度，快了，快了！
好！射擊！”
賀晟趕緊扣下扳機，但還是慢了，不過就算是慢了，也有戰果，他肉眼所見，飛機的尾翼被他打掉了一小塊。
只是擦到一點點，但是碎屑他看到了。
他剛開完槍，敵人的火舌就掃到了，他趕緊抱着機槍往下一縮，躲過了對方的火舌掃射。
“可惜！差一點點，只打中了尾翼處！”賀晟很激動，很激動，剛纔差一點點，差一點就打下一架飛機了，這種經歷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就一個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