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打仗時間長了,只聽槍聲就可以分辨的出,是三八大蓋還是漢陽造,又或者是中正式,又或者是手槍還是別的。
同理,伺候飛機時間長了的人,對飛機的聲音也是極其敏感,比如現在正在俯衝的聲音。
“這不對,這不是降速滑行準備降落的聲音,這是加速俯衝,敵襲!
拉防空警報!
拉防空警報!”
日本的機場防空人員速度非常快,瞬間警報聲響起,瞬間所有高射炮位打開保險,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開始射擊!
但已經晚了!
從兩千米往下俯衝,要不了多長時間,等到他們正把機關炮轉向準備射擊的時候,就聽到那家飛機拉昇的聲音,然後是航空炸彈轟然炸響。
航空炸彈只有一枚,觸地變成火球的同時,也把周圍的幾架飛機同樣變成火球。
飛機爆炸的同時,飛機油箱裏面的航空燃油隨着爆炸一起飛向四方,然後是大火。
陳瀟第一次俯衝的時候,把湯姆緊張的要死,天太黑他看不清那個氣壓高度計,他擔心投彈的時候俯衝着太低,拉不起來。
陳瀟一邊大笑着告訴他不用擔心,一邊瀟灑並準確地把一枚航空炸彈砸在一架飛機上。
他其實更想炸的是油庫。
但就像是現在的防空陣地機關炮一樣,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就算有也是擺設。
可是現在,就算已經是晚上了,依然嚴陣以待,聽到自己俯衝的聲音拉響了防空警報後,居然能這麼快速的面對自己開炮!
所以,一切都有了防備,油料倉庫當然也有了防備,不會建在地面,而是建在了地下,並且蓋上了厚厚的混凝土,不用擔心被炸!
其實防空炮這個東西,白天看得見都還很難打着,更別說晚上想靠聽聲辨位去反擊陳瀟駕駛的飛機,那更是不可能!
陳瀟看到底下,自己投下的炸彈炸碎了兩架飛機,那兩架飛機油箱裏面的油引燃了周圍四五架飛機。
開始有飛行員衝向飛機,想把飛機開起來,但是陳瀟就像是天空中掠食的蒼鷹一般,再次俯衝了下去。
這一次不再是一枚炸彈,而是連續投下來兩枚航空炸彈,但是因爲投彈的高度不同,彈着點也像差了20米。
防空炮也急忙轉向,但是依然打了個寂寞,除非他們也有裝着近炸引信的防空炮彈。
但是很遺憾,日本人用的是20mm口徑的防空高射機關炮,據說這個口徑的炮彈就算到了21世紀都沒有辦法裝近炸引信。
當然,其實原因就是20mm口徑的防空機關炮在21世紀沒有用了,最起碼也得三四十毫米起。
日本人又不像陳瀟,有系統可以直接發20mm裝有近炸引信的防空炮彈。
所以,日本人的防空炮,暫時對陳瀟來說,只要自己不是故意撞上去,對方几乎沒有打中他的可能。
很快,陳瀟利用自己攜帶的八枚航空炸彈摧毀了所有飛機,外加一座機場指揮兩層小樓。
所有僥倖存活的日軍,看着漆黑的夜,只能心裏面詛咒那飛機在黑夜裏看不見路,分不清哪邊是天,哪邊是地,看不見哪裏是山頭,最好一頭撞上去。
顯然,湯姆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是我駕駛,可能早已經撞山了。
陳瀟笑了笑:“黑夜裏開飛機,我也是第一次!”
“……”
回到機場,得到通知的機艙打開了燈光,陳瀟穩穩地駕駛的飛機降落,滑行,進了機庫。
跳下飛機,在機庫裏面迎接他們的是趙剛。
陳瀟不由得好奇:“李雲龍他們三人呢!”
“旅長擔心那些夥被包圍的小鬼子要跑,將這三個團調過去堵了小鬼子的後路,一起合圍。
我們現在有20多輛大卡車,一次可以運送600人,其他人跑步前進,三個團圍上去了。
這一次,從佯攻變成了真打,竟然快要打掉了小鬼子的兩個旅團,我就覺得跟做夢一樣!
你這次收穫怎麼樣?還要出去嗎?航空炸彈不夠了!”
陳瀟揉了揉肚子:“不用再出去了,我跟湯姆這一趟,炸了太原機場,小鬼子停在機場上的所有飛機,都被我炸了個稀巴爛!
短時間內,整個晉西北應該沒有飛機幫小鬼子打仗了。
湯姆,我餓了,你餓了嗎?”
湯姆也像陳瀟那樣揉了揉肚子:“Boss,在飛機上時沒覺得,下了飛機就感覺,很餓!”
“走,喫飯去!”
在機場指揮室匆匆趕來的史密斯,斯派克還有傑瑞三人,神情複雜的看着那兩個人的背影。
“2對35,他們倆人做到了,而且毫髮無損!
以前我覺得跟湯姆比起來,我並沒差那兒,現在才知道,跟他比起來,別的不說,光是勇氣,我就差了一大截!”
傑瑞喃喃地說了句。
史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是你的祖國,你的祖國,還有你的家人在等着你。
這只是一份工作,工作認真可以,但爲了工作拼命,就沒有必要了!
湯姆.克魯斯是家裏沒有什麼親人了,只有一個姑媽,所以他有這個勇氣。”
山洞裏不止有工廠區,還有生活區,陳瀟遠遠的在生活區的洞口看到自家媳婦兒,她正心緒不寧的在原地踱步。
看到陳瀟,田小雨欣喜地快步走過來:“回來了!”
感受着田小雨的喜意,陳瀟柔聲回了句:“嗯!打完了,就回來了。”
檢查了一遍渾身上下,確定陳瀟身上沒有傷之後,田小雨才放下心。
“那喫飯吧!饅頭和菜給你熱了四遍了!”
“行!”
……
太原機場被炸,所有飛機無一倖免,這還是彈藥庫以及油庫都埋在厚厚的混凝土之下,否則也完了。
筱冢義男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手上這張剛收到的電報,這是獨立混成27旅團五分鐘前發回來的絕筆電報。
四個旅團,兩萬多差不多3萬人,就這麼沒了!
這是日軍進入山西以來,除了忻口會戰外,損失最大的一次戰役。
筱冢義男知道,這次日軍損失這麼大,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日本爲了侵華準備了幾十年,可自己去打一個這麼神祕的學校,居然沒有得到確切的情報,就貿貿然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