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
她這個時候才知道了,原來,連長只是職務,那位連長阿哥,名字叫李滔陽。
他姓李,不姓連。
抱着這支衝鋒槍,茉感覺自己就像抱着那個連長阿哥,他是自己被滅村以來,給到她溫暖的第一個人,被滅村以來找到的第一個親人,也是她想嫁的人。
沒想到,就見一面,竟是唯一的一面。
茉把十幾個弟弟,妹妹叫過來,跟他們說:“本來,阿爺說要去到省城,纔給我們起漢姓。
但是現在,阿爺不在了,我要給自己起一個漢姓,從今日起,我姓李,叫李茉。
你們也是。”
“好的,阿姐,我叫李登。”
“我叫李敏。”
……
陳瀟看着眼前的女孩,手裏輕撫着保存的很好的很有清朝特色的官服。
官服的信息,他看到了,是清朝官府給西南邊疆土司的一種身份認可的象徵。
事實,也像眼前這個女孩所說的一樣,他們在守土。
“你叫茉?”
女孩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大官,勇敢的回答:“我叫李茉,從今日起,我姓李,我的弟弟,妹妹們都姓李。
等我們村子奪回來之後,我們村寨,就叫李寨。”
“李寨有點怪怪的,不如就叫李家寨!”
陳瀟笑着說了一句,然後又看了一眼她身上挎着的衝鋒槍,那是團直屬偵察連的連長李滔陽的槍,於是他指着槍問道:“你會用嗎?”
女孩被問的有些苦惱:“不會,比弓箭難多了!”
陳瀟對身邊的三姐說:“以後,她交給你了,教會她用槍,讓她以後有能力親自從日本人手中搶回自己的村子。”
三姐點頭:“是,老師!”
陳瀟又對那個女孩說:“想要給自己的村莊起名字,就要先把村莊給搶回來,現在槍有了,但你不會用。
讓這個姐姐教你怎麼用!”
“好!謝謝大官!”女孩歡喜的說。
三姐猛翻白眼,什麼姐姐?大她一倍歲數呢,怎麼也得叫聲姨吧!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重新把官服給包起來,背在背上,然後纔跟三姐出去。
常乃超肅容說:“沒想到,在這遙遠偏僻的邊陲之地,竟然有守邊人,如此堅守,令人起敬,令人起敬啊!”
龍文章點頭:“從北邊到南邊,我見過無數人,無數人!
但是,有些大人物,甚至沒有邊陲的一個小村子裏面的老頭和孩子令人敬重。
守土,守邊,這纔是一個國人應有的堅持!”
陳瀟點頭:“正是有無數這些守邊人的堅持和堅守,我們國家的國土才能從古代到現在,還有我們後人的立錐之地。
所以,各位,記住這個小女孩,記住她的村子,也是我們的村子,還需要你們從日本人手中搶回來!
那是我們的國土,我們的地盤,我們生存的地方!”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慢慢的說出一句:“我聽說過一首詩,是這麼說的:
我不願意失去每一寸泥土,哪怕是泥土之上的每一粒灰塵。
因爲,那屬於我的祖國。
這裏有我們先輩一代代人灑下的熱血,這裏是我們先輩一代代人養育後代的地方,這是我們守護的,也應該守護着的每一寸土地。
那屬於,我的祖國!”
是的,那屬於我的祖國,屬於我們每一個兄弟姐妹。
“是!”
臨時指揮所裏,所有人立正,大聲應答。
“我們一定拿着手中的槍,搶回那個小女孩的村子,搶回我們的村子,搶回我們的國土!”
常乃超滿面通紅地吼道,他一直很冷靜,但是那個女孩和她的爺爺,雖然可能有點見識太少,但他們的堅持卻是難能可貴的。
所以他罕見的激動了,爲了那個女孩,爲了那個女孩的爺爺,爲了好多甘願爲這場戰爭,這場護國戰爭拋頭顱,灑熱血的所有人而激動。
陳瀟很欣慰的看着他們點了點頭:“好,現在出發!
把日本鬼子引入野人山!”
……
在山林中。
有十幾個人影在穿行,走着非常快速。
他們是送信的。
他們順着第五軍新編22師曾經走過,卻又恢復了的痕跡,順着方向朝那頭走去。
他們是西南醫學院義勇軍保衛團派出來的人,送一張照相機的底片,送給我國駐印軍第五軍的杜長官。
當然,還有一封信。
……
在蒼茫的胡康河谷,那個地方一般被人叫做野人山。
聽說山裏面有野人,也有變成野人的人。
竹內寬並不認爲野人可怕,也不認爲野人山可怕,有什麼在大日本皇軍的兵威之下,是征服不了的。
所以他追着那羣可恥的敵人,進入了這片所謂的野人山。
追擊了三天三夜。
這次的追擊可以說是不死不休,從敵人把那張照片留在炮兵陣地時候,竹內寬就知道,他們55師團跟對方之間,只能活下來一個。
所以他此次的追擊,沒有猶豫,沒有妥協,更沒有拖沓,不死不休!
在進入野人山之後,只發生過兩次戰鬥,但每一次都是55師團,付出了代價。
雖然每次戰鬥都死了,好幾十人,但是這點損失在竹內寬看來不值一提。
因爲,整個55師團,現在還有2萬餘人,除了被留在山下的戰車聯隊以及重炮聯隊還有一些護衛的士兵之外,所有能走的,能扛槍的,全部進入了這片野人山裏,浩浩蕩蕩,以摧枯拉朽之勢準備橫跨這個野人山。
竹內寬認爲,現在第55師團就像是一張網,這片傳說中很可怕的野人山,不過是一個魚塘。
而那些逃竄的敵人,侮辱了大日本帝國皇軍的敵人,很顯然,不過是正在逃竄的魚兒,只要他還在魚塘裏,就永遠逃脫不了被網住的命運。
這一點,他非常堅信!
但是三天過去,他對這個信念有了懷疑,因爲,他們身上所帶的所有糧食,除了罐頭以外都不能吃了。
谷</span>此次他們前來作戰,帶的糧食不多,每個人身上,只帶了三天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