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感受着夏夜的微風,問道。
“那銘恩徒弟,身爲天下之主的你,活的有意義嗎?”
傅銘恩聲音低沉,帶着點點苦澀之意,“先生,弟子以前,的確不曾找到活着的意義,但是不久之前,弟子找到了活着的意義。”
姜姮疑惑道:“你找到了活着的意義?那你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是你,先生。
傅銘恩笑道。
“先生,你不妨猜猜?”
“那你活着的意義,是皇權?”畢竟能這天底下,能接近皇權的人,寥寥無幾。
“不是這個。”傅銘恩輕輕搖頭。
“那你活着的意義,是知曉不同的知識?”
“也並非這個。”傅銘恩否定。
“那是什麼?爲師猜不出來了,銘恩徒弟,你不妨直說吧。”
“不行,這件事情,弟子不要告訴先生。”
見傅銘恩不願意告訴自己,姜姮也沒有強求。
她又換了一個話題,“銘恩徒弟,乙級以及甲級的課程,你明明都學完了,爲何還要待在書院呢?”
傅銘恩委委屈屈道:“先生,你這是不喜弟子了,想要將弟子趕出書院嗎?”
姜姮道:“銘恩徒弟,爲師怎會不喜你,爲師只是覺得,你應該走上朝堂,而不該一直在書院。”
“先生,你真的這麼認爲嗎?”
“當然,爲師就是這麼認爲的。”
“那先生,你桌案上的奏摺,什麼時候能出現在御書房,朕才能離開書院走上朝堂。”
見傅銘恩在威脅自己,姜姮輕笑,“銘恩徒弟,你若是不想去御書房,大可以不去。”
這下輪到傅銘恩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
這天下午,再將風秋然傅銘恩送走後,姜姮看向被自己留在辦公間的顧亭泰。
“亭泰徒弟,該教授的嗎,爲師都已經教授完畢,接下來,想要當上家主,就靠你自己了。”
顧亭泰點點頭,應下了。
“先生,你對弟子的恩情,弟子無以爲報。
不過弟子可以說,等弟子成爲家主,弟子一定加入帝師派。”
這天,顧亭泰回家後,就被顧父顧母叫到了一起。
“亭泰啊,聽說你最近,跟着帝師學了不少爲家主之道?”
顧父斟酌着開口。
“回父親,是的,弟子的確從姜先生那裏,學了不少爲家主的道理以及做法了。”
“那這樣吧,你的姐姐,她不願意爲顧家少主了,爲父考你幾道題,若是你能做對,爲父就將少主之位,交給你,可好?”
顧亭泰心神澎湃,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纔對父母道。
“父親,你且出題便是。”
“那你說,成爲顧家家主入仕之後,你將選擇什麼派系,加入其中呢?”
顧父上來的問題,就非常的苛刻,這讓顧亭泰呼吸都有了僵滯。
“父親,孩兒所學的一切,都是先生所教導,哪怕你不允許,孩兒也要知恩圖報的選擇帝師派。”
他頓了頓,繼續道:“先生他爲弟子,做了許多。弟子不能不回報他。”
“你成爲顧家少主後,會如何對待你的姐姐?”
顧亭泰想也不想,直接道:“若是孩兒成了顧家少主,那麼姐姐便是顧家的大小姐,一切份例,都該按照顧家大小姐的份例給。”
顧父又問了他的最後一道問題,“那如果你的姐姐,有一天突然反悔了,想回來當顧家少主,你欲如何?”
顧亭泰眼眸一深,隨即恢復正常,道。
“父親,若是姐姐喜歡顧家少主這個位子,孩兒可以與姐姐公平競爭。”
“好,很好。”顧父對顧亭泰很是滿意,他沒有詳細詢問顧亭泰姜姮都對他講了什麼,但是顧父對顧亭泰,無疑是很滿意的。
“重情誼,明律法,遵家規,不錯,很是不錯,顧亭泰,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顧家新任的少主了。”
顧亭泰聽到這話,激動的落下淚來,先生,弟子沒有讓你失望,弟子成功了。
得知顧亭泰成爲顧家少主的顧亭畫,一知道這個消息,便去了帝師府。
到底帝師府,顧亭畫就奔向姜姮懷裏,情真意切的哭了起來。
“先生,謝謝你,實在是太謝謝你了。”
姜姮不動聲色的收集好了星石,對顧亭畫笑道。
“亭畫徒弟,這是一件大好事,你怎麼哭了呢?乖,別哭了……”
顧亭畫原本還沒什麼,被姜姮這麼一說,頓時哭得更厲害了。
“先生,弟子終於得到了弟子想要的自由。”
“那接下來,亭畫徒弟,你要做什麼?”
顧亭畫輕笑道:“自然是去參加,接下來的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姜姮疑惑道,那是什麼,怎麼沒人告訴過她?
此時的衆人都忙於殿試,哪裏會告訴姜姮這個。
所以姜姮自然不知道。
見姜姮連武林大會都不知道,顧亭畫連忙給姜姮科普道。
“先生,你怎麼能連武林大會都不知道。”
我朝的武林大會,一直都被朝廷所掌控,就連無憂門,都是依靠朝廷纔起來的。
每五年一比的武林大會,將會選出至高無上的盟主。
哪怕是無憂門見了盟主,也要禮讓三分。
所以這個武林盟主的位子,很是讓人喜愛。
你成了武林盟主,被朝廷看中的機會,就更多了。
“除了被朝廷看中,武林盟主還有什麼別的好處嗎?”
顧亭畫低頭想了想,認真道。
“還真有,那就是你若是贏了上一屆的武林盟主,也就是無憂門門主,你可以讓無憂門門主,應你一個要求。”
“無憂門門主的一個要求?”姜姮輕聲喃喃,“聽起來,很不錯。”
顧亭畫也道:“這聽起來的確很是不錯,不過無憂門門主武功高強,他已經連續兩屆蟬聯武林盟主一位了。所以,我不過是要去看看武林大會,纔不要參加呢。”
從顧亭畫得知了武林大會的存在,姜姮的心,就開始蠢蠢欲動。
要是能夠到無憂門觀賞一下,看看清風派與無憂門之間的差距,那該有多好啊。
顧亭畫走了,姜姮卻還在深思,直到凝霜對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