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是一道驚聲疑問。
陸風感覺自己隔着簾子都能看到她的小表情,笑了一下。
“不關門太冷了小柒,往裏鑽風啊。”
“啊...”
伴着齊娜拖長的音調,聽到‘砰’的一聲。
狹小的洗手間內,洗手檯正對着馬桶,而再往裏就是淋浴室。
齊娜在櫃子裏翻騰着,感覺自己腦子裏有些白,甚至將自己進來前路上要找的是什麼都忘了一半。
眼神不時的往那被水花打着的簾子上瞄。
她拍了拍心口的位置,想着,好在這簾子不是透明的,要不...
沒一會兒,齊娜就看到了櫃子上面的那盒子綠色面膜,有一瞬間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受,但...又有點失望。
放的有些高,齊娜墊着腳往上夠着。
在她的手剛碰到那綠色盒子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聲音從門簾裏側傳了出來。
“小柒,你找到了嗎?”
齊娜手指尖的動作頓了一下,陸風這是什麼意思?給她下逐客令了嗎?
齊娜不由自主的撥動了一下放着面膜的櫃子的門,將它關上了。
還好,櫃子間連接的部分像是因爲年久而起了鏽,緩緩的關着,幅度不快,沒有發出巨大的聲響。
齊娜聲音頓了頓,有點最賊心虛般的說着,“還...還沒、找到。”
陸風那邊水聲已經沒了,接着一陣簾子的刷刷聲響起。
被陸風掀起一個角,整個人的臉龐漏了出來。
齊娜對着洗手檯的鏡子站着,用餘光瞄着陸風那因長時間熱水澆淋而泛紅的皮膚,喉嚨止不住的滑動了一下。
“小柒你,你先幫我把你身後架子上的衣服遞過來唄。”
“你、你要換衣服啊?”
“是啊,洗完了,你東西不是還沒找完嗎?你幫我遞過來就行,我在裏面換。”
“我...在裏面換能舒服嗎?都是水...算了,我還是先出去吧,等你換完了我再找。”
看着齊娜在那擰門把手卻怎麼都擰不開的樣子,陸風牽動着嘴角壞笑了一下。
剛纔在齊娜找東西的時候,陸風就聽見了一陣鑰匙攪動在門鎖裏的聲音,當時他就探着頭往外面看了,洗手間的門是那種磨砂質的玻璃。
倒是不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誰,可...看着那門上浮現的纖瘦身姿,陸風就確定了,是他姐,而他姐在門口拿着鑰匙,就不用多少了,肯定是過來鎖門的。
陸風倒是搞不懂他姐搞這一手幹什麼,就權當是惡作劇了。
看着齊娜的動作,確定了陸風沒想錯。
半天擰不開門的齊娜,已經急的不行了,她知道背後的陸風一定正盯着她看呢,心裏就更急了。
“陸風,我...打不開這門了,門是不是壞了啊?”
陸風直接到,“我姐把門給鎖了。”
齊娜懵懵的轉過頭去,難以置信道,“啊?”
陸風已經將簾子整個掀開,掛在身上的水滴淅淅瀝瀝的,還布着點因爲水蒸氣漫熱而襲紅的鎖骨。
分明的肌肉線條在這燈光支線變得格外耀眼,頭頂的水珠還往下滴着,一直順着脖頸、肩膀往下留着。
齊娜這回沒尖叫,喉嚨像充血般的抑制住了,她快速擡手,死死拿雙手捂住了眼睛。
陸風輕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齊娜,她的手掌沒有全部將小臉覆蓋住,而手下面露出的臉頰已經紅的不成樣子了,陸風看到了。
他蹙了蹙眉,又打量了一下自己,呃...
他分明趁着齊娜去看門的時候把褲子穿上了,而且上身雖說沒穿衣服,可還搭着一條浴巾,該擋住的地方他可一處都沒放過。
他心裏想着難道齊娜這輩子都沒看過人光.膀子嗎?
陸風拿着浴巾胡亂的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漬,便扯過半截袖穿上了,“小柒,你那麼害怕幹嘛,我也沒光着。”
齊娜聽着陸風說着話,才緩緩從指縫裏看着陸風。
陸風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活像一隻被抓到偷糧食的小松鼠。
齊娜將手指放了下來,“你也不知道把衣服牀好了。”
“錯了錯了,太冷了,小柒你半天也不幫我拿衣服。”
陸風的口氣帶着點撒嬌的樣,手臂還帶着點未乾的水漬,看起來確實不暖和。
齊娜略帶着點磕巴,“你、我剛纔不是去開門去了嘛,誰知道開不開啊,你就不知道等我一會兒。”
“我...那熱水都被我洗沒了,冷死了。”
陸風指着正在工作中的熱水器,這熱水器容量不大,看着上面的顯示。
果然熱水已經被他洗的乾乾淨。
齊娜低着頭,不知道爲什麼一直不敢擡頭看陸風,可能是這氤氳的水汽,像是給這一方小天地蓋上了一層迷離,她感覺,氣氛很微妙很微妙。
她看着遍佈着水滴的地面瓷磚,“那咱們現在,怎麼出去啊?你把門踹開嗎?”
陸風聽着她的話,不由的笑了一聲,“傻子,這門也不能不要啊,我姐一會兒肯定能給我們開門來,也不知道她今天抽了什麼風了。”
陸風說着話,往洗手池那走,從洗手檯架子上的最上端拿起了吹風機。
側頭看了一眼齊娜,“等我吹完頭髮估計她就能給咱們開門來了,總不能讓咱們倆在這洗手間裏呆上一宿吧。”
狹小的空間裏,陸風站在洗手檯前,齊娜有點開始坐立不安了,這麼說可能也不對,她根本就沒地方坐着,就是單純的立不安。
她總不能站在浴室裏面等着,裏面全是水,都成水簾洞了。
齊娜就只能和陸風靠着站。
陸風在吹頭髮,一隻胳膊擡着吹風機,另一隻撥愣着溼潤的髮絲。
不僅是上面的水滴總往齊娜身上打,陸風的胳膊也總能不經意的碰到她的胳膊。
陸風穿着的是個半截袖,而齊娜現在穿的還是那件從她家裏穿出來的紅絲綢睡衣,整個兩條胳膊一絲布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