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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南頌一點也沒有保留,權當喻晉文是垃圾桶,對着他吐了個乾乾淨淨。

    此時此刻喻先生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他爲什麼要招一個醉鬼上來?

    可人是他親自找到的,也是他親自扛上車的,又能怪得了誰?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但對於一個潔癖,實在是受不了......

    喻晉文忍住把懷裏的女人丟出去的衝動,沉着嗓子對何照吩咐,“就近找一家酒店。”

    何照辦事相當靠譜,立馬定了離這裏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還特別貼心地開了一間大牀房,像古代媒婆一樣滿心喜悅地將他們家喻先生和前太太送進房間。

    關上門的時候,他都有種想哭的衝動:終於熬到這一步了!

    喻晉文內心戲倒是沒有他助理那麼豐富,進門後,第一時間將南頌抱進了衛生間,先將自己身上髒了的衣物脫了下來,簡單衝了個澡。

    轉頭之時,便見南頌半眯着眼睛,像是也受不了髒兮兮的自己,自顧解開了襯衣釦子,衣領大敞,露出裏面的白色衣服,身上還被熱氣薰溼了一片,整個人看上去白裏透紅,甚是嬌豔。

    喻晉文驟然一僵,眸色深了深。

    如果說進門的時候他還沒有想要做什麼,可看到這副畫面,要是再不想要做什麼,那他就不是一個正常男人了。

    “好熱......”

    南頌喝了酒身上的溫度本來就高,迷迷糊糊便覺得熱,只當是在自己家裏,扯了扯衣領,想脫掉衣服,可不知道衣服哪來這麼多釦子,怎麼解也解不完似的,煩死了!

    她不耐煩地皺着眉心,下一刻,好像有人幫她動了手,一顆一顆地幫她解開了釦子。

    南大小姐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伺候。

    結婚三載,這還是喻晉文第一次爲南頌寬衣。

    她的皮膚比他印象中要更白,身材也要更好,幾乎每解開一枚衣釦,對喻晉文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挑戰。

    他緊抿着脣,將那些邪念一一壓下去,打開花灑,試了試水溫,纔開始爲南頌清洗。

    雖然兩個人已經離了婚,但在他心目中,這還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爲她洗個澡什麼的是無傷大雅的正常行爲,只是他實在沒有爲女人洗澡的經驗,手剛觸上,就不太敢動了。

    她的身體太軟,肌膚太嫩,他生怕自己這長滿薄繭的手沒個輕重,給她搓破了皮,傷了她。

    但南頌顯然不習慣這種磨磨唧唧的洗澡流程,只覺得好像隔靴搔癢似的,沾着羽毛的小刷子一下一下地在搔她的癢,誰這麼缺德?!

    她勉強睜了睜眼,隔着層層水霧和飛濺的水滴,對視上喻晉文一雙墨黑沉靜的眼眸。

    南頌脣口微微張開,眼睫眨了眨。

    她怕是真的醉了,竟然在這裏看到了那個男人。

    果然是春天到了,有些夢也不受控制地染上了春色,還有微微的桃花色。

    既然是在夢裏,那當然要爲所欲爲了。

    南頌手攀上男人的脖頸,捧住了他的臉,扣住他的後腦勺,將一雙脣覆了上去,撬開牙關,啃噬親咬,他以前是怎樣欺負她的,在夢裏,她要通通還回去!

    理智告訴喻晉文,這個女人剛剛吐過,嘴巴臭的很,他應該立馬推開她,讓她先刷牙先!

    理智又告訴他,她現在喝醉了酒,趁人之危並非君子所爲,他應該打暈她,免得她醒來後悔......

    可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爲什麼不可以?

    在忽明忽暗的翻騰反覆間,很多潛意識裏的深思都被激發了出來,讓他不得不承認一些事情。

    他愛上了她。

    在他們離婚後,他愛上了南頌。

    多麼荒謬的一件事情,卻是事實,而他除了坦然承認,坦然接受,沒有一點辦法。

    南頌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裏,她對喻晉文做了許多的事情,每一幀都需要打上馬賽克才能夠去回想的畫面,沒眼看啊沒眼看。

    就在這樣的臉紅心熱中,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呼~”

    她長舒了一口氣,第一次做這樣的夢,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呢。

    脖頸有點硌人,似乎壓着什麼東西,南頌偏了偏頭,就在不甚明朗的光線下,看到了喻晉文一張清雋挺秀的臉。

    他閉着眼睛,尚未甦醒,清爽的短髮,清俊的面龐,沉睡中的他掩了不少嚴肅冷峻,不再是冷冰冰的模樣,比平日裏多了一份柔和,氣質溫良。

    明明那麼英俊的一張臉,可看在南頌眼裏,跟見了鬼沒什麼兩樣,驚的她瞪大眼睛,豁然坐起身,如同病中驚坐起!

    他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會躺在她的牀上?!

    南頌有那麼一瞬間的失明,腦子裏更是空白了至少半分鐘,才從喻晉文光着的上半身緩緩挪到自己身上,待看到被子底下那具身體,不着衣物,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該不會,還在做夢吧?

    她擡起胳膊,在自己手腕上方狠狠咬了一口,感受到了充分的痛意,意識還沒回到現實,就聽到一聲沙啞中帶着怪責的聲音,“咬自己,不嫌疼?”

    南頌靜靜地擡起頭來,與喻晉文的視線對視上。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尤其是現在剛剛甦醒,音色透着些煙嗓的喑啞,更添一絲魅惑,本該叫人有種耳朵要懷孕的感覺,可落入南頌耳中,跟魔音差不多。

    她狠狠閉上眼睛,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點點滴滴,來龍去脈。

    可她的記憶,只停留在她和哥哥們在醉今朝喫飯,而他不由分說闖了進來,好像他們還吵了幾句,後來二哥要揍喻晉文,被她攔住了,然後......然後呢?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她全斷片了。。。

    外面天光已經大亮,但因爲拉着窗簾的緣故,室內昏暗,彷彿還是在夜晚。

    南頌還算鎮定,雖然看向喻晉文的眼眸已經是殺意森森,但在她開口之前,喻晉文先發制人,“南小姐昨晚對我做了什麼,不會一覺醒來,就不認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