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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0章

    顧芳給遞過去一杯水。

    洛茵轉頭問南頌,“到底怎麼回事?”

    南頌抿了下脣,朝舒櫻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那個保潔,是嫂子的養父,郭槐。”

    洛茵和南寧松聽到郭槐的名字,眸色同時一深。

    舒櫻捧着水杯坐在那裏,目光有些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眼梢都覆上一抹~紅色。

    舒櫻的背景,洛茵和南寧松自然調查過。

    畢竟舒櫻和賀深之前不是單純談戀愛的關係,而是嫁給他,成爲他的終身伴侶,婚姻大事豈能馬虎。

    其實賀深和舒櫻的婚事,賀榮一開始並不同意,也遭到了賀家上上下下的一致反對。

    但賀深很堅持,非卿不娶。

    舒櫻的身世,比較悲慘。

    她原名郭瑤瑤,出生於一個偏遠的小鎮,生父不詳,連舒櫻自己也不知道,只聽鎮上的人說是一名外來的遊客,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到鎮上來旅遊,租住在了某家的小院,住了三個月,他就走了,然而他走後,那家的女兒懷了孕,就是舒櫻的母親。

    舒櫻母親是鎮上出了名的美人兒,男青年們都惦記着想要娶她,但她未婚先孕的事傳出去之後,沒有人再敢上門提親。

    父母逼着女兒把孩子打掉,女兒寧死不從,就這樣將舒櫻給生了下來。

    後來爲了給孩子上戶口,就匆匆嫁給了鎮子上一個光棍,也就是舒櫻的養父,郭槐。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舒母以爲結婚後會是幸福的開始,沒曾想成了噩夢的起點。

    郭槐性情暴躁,爲人粗鄙,人前裝的老實憨厚,可人後,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我媽,是滾進河裏淹死的。”

    舒櫻通紅着雙眼,垂着眼皮講述她的身世,“從嫁給郭槐那天起,她身上的傷就沒好全過,被他打得鼻青臉腫,踢得胃出血,一條腿都給他打折了。我們想過逃,可每次都有鎮上的人給他通風報信,沒等跑出去,就被抓回來,又是一通好打。那天,我實在是忍無可忍,拿着菜刀跟郭槐拼命,可我的力氣不敵他,反被他打了一頓,要砍死我,我媽把我護在身下,背上捱了好幾刀......”

    她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我們報警,當地派出所有郭槐的朋友,總是包庇他,象徵性地教育一下,就不了了之了。我媽身上的傷還沒好,就被他叫去田裏送肥料,她推着小車,一瘸一拐地往田裏走,到小河邊,連着一車肥料都翻了下去,掉下去,就再沒上來。”

    南頌聽得渾身冰冷,眼圈也不知不覺紅了。

    “可惡!”她氣得渾身發抖,重重拍了下桌子。

    喻晉文站在她身後,大手摁在她的肩頭,以作安撫,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舒櫻微微揚了揚頭,整個人透着一股倔強的破碎感。

    “我媽死後,我就成了他的出氣筒,只要在他手邊,就得捱上幾巴掌。有一天晚上,他喝醉酒,闖進我的房間,企圖強鮑我。”

    衆人心神都是一凜。

    “我將藏在枕頭底下的菸灰缸掏出來,爆了他的頭,然後就跑了出去。我一直跑,一直跑,誰敢攔我我就跟誰拼命。我跑到縣裏的電視臺,又報了警,舉報我繼父。那時候正是嚴打時期,我繼父被拘留了起來,然而鎮上的人都罵我是白眼狼,容不下我了。”

    舒櫻臉上說不出的嘲諷,“就這樣,我高中沒上完,就被迫輟學了。一路打工,漂到南城後,才機緣巧合地進了娛樂圈。”

    她紅着一雙眼睛看向賀深,“這就是我的真實人生。你看,是不是很悽慘、很骯髒?”

    賀深抱住她,“不,髒的人是郭槐,他纔是真正該死的那個!”

    幾乎是伴着賀深的話音落地,南頌就拍案而起,拎着桌上的菸灰缸就走了出去,滿身的肅殺。

    洛茵沒攔她,只對跟上去的喻晉文道:“你過去看着她,別鬧出人命。”

    喻晉文點頭,“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