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如此，手背和手掌都破了口子。
“母后，你這是做什麼？”
東方成懊惱道。
“我告訴過你很多次，我能讓你成爲太子，也能一手毀了你。”
皇后冷笑。
那一條荊棘鑽入她的衣袖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東方成沒敢再動手動腳。
早知如此，就不該把木之聖印還給她。
東方成換上一副笑臉。
“母后，你誤會孩兒了，孩兒並非是想要冒犯你，是孩兒太久沒見你了，想你了。你看，孩兒雖然有其他女人，可每一個，都和母后你有些相似。孩兒娶她們，不過是代替母后罷了。”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皇后的臉色更差了。
“你和你那父皇，果然是親父子，喜好都一模一樣。得不到最愛的，就當成白月光，心心念着，身旁愛着他的，卻不重視。看到一個有些相似的，就納入後宮。”
皇后的聲音冰冷，和平日人前截然不同。
東方成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母后，孩兒不敢了。你放心，孩兒一定老老實實，等着當太子，只是父皇的病治好了，，太子之位……”
求色不成，東方成立馬又惦記上了太子之位。
皇后眼眸沉了沉，她這個養子，她最是清楚，不過是個酒囊飯袋，可好在夠聽話。
“你放心，這次你父皇雖然解了毒，對我們而言，卻是一件好事。下斷腸草的既然不是你，那一定是有人發現了，聖上中了我們的情蠱。對方想要用斷腸草爲他解毒。可惜，棋差一步，份量沒把握好，差點毒死了他。他用了紅昊然的血，雖然解了毒，可也讓他的情蠱無藥可解了。”
皇后眼眸裏，閃過一抹瘋狂的喜色。
很快，聖上的情蠱就要“蠱入膏肓”，無藥可解了。
如此一來，聖上，就永遠是她一個人的了。
“明日，穆王等老臣會再度勸諫，屆時，你父皇就會改立你爲太子。”
皇后和大皇子臉上都露出了笑來。
從天牢出來後，獨孤鶩一直沉默不語。
“這事，你真的不打算查一查？”
鳳白泠心知，查皇后的事，靠東方離是靠不住了。
事關獨孤鶩的乳母，獨孤鶩不查，必定不甘心。
“我已經讓人去查皇后。”
獨孤鶩原本不打算將此事告訴鳳白泠，畢竟大楚後宮情況複雜，他本不打算讓鳳白泠摻和進來。
“聽說皇后和蕭貴妃一樣，都是蕭家人？”
鳳白泠倒是聽說過，皇后和蕭貴妃算是堂姐妹。
“說是蕭家人，可實則上，蕭貴妃是本家，皇后只是一個旁支的蕭家人。只是機緣巧合，才成了皇后。她和聖上相識於微時，加上爲人賢良，才能成爲皇后。她不能生育，所以才薦了蕭貴妃進宮，蕭貴妃才成了寵妃。”
獨孤鶩並沒有告訴鳳白泠，其實皇后的皇后之位原本是獨孤夫人的。
若不是出了那等事，獨孤夫人才是永業帝的摯愛。
“可我看蕭貴妃和皇后之間，並不親善？”
鳳白泠納悶道。
“也許是因爲，蕭貴妃和獨孤夫人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緣故。”
獨孤鶩淡淡說道。
“蕭貴妃和你娘？我是說獨孤夫人相似？”
“口鼻有些相似罷了。我其實也記不大清了，獨孤夫人走時，我還很小。聽太后說起過。”
獨孤鶩剛說完，就見不遠處，東方成走了過來。
他行色匆匆，看上去臉色不大好。
“那不是大皇子嗎？”
鳳白泠眼尖，看到大皇子的衣裳上有些血跡。
東方成也看到鳳白泠和獨孤鶩了，想要繞道走，可又太過刻意，只能黑着臉走了過來。
“大皇子你手受傷了？”
鳳白泠看到了東方成左手上有傷。
那傷勢……鳳白泠眼眸微微一凝。
獨孤鶩也側目，看了眼東方成的手。
“不小心被御花園的荊棘勾到了手。那些狗奴才，一個個都懶得很，野荊棘長得到處都是。”
東方成假裝罵罵咧咧道。
“大皇子還是小心點好，雖然只是荊棘，可有些荊棘有毒，我幫你看看？”
鳳白泠“好心”提醒道。
“不用了。”
東方成忙縮了縮手。
“大皇子，你乃是萬金之軀，還是小心點好。”
鳳白泠恭維道。
東方成神情稍緩，看樣子，這對夫妻一定是知道自己要成爲太子了，纔會來奉承迎合。
“獨孤鶩，當初父皇說，你比我們幾個皇子都要出色。可惜，你如今成了個廢物，穆王很快就會代替你，統領三軍。”
東方成滿臉的得意。
“大皇子，穆王正在找你。”
東方成的侍從來尋他。
東方成遞給獨孤鶩一個嘚瑟的眼神，就如一隻開屏孔雀，洋洋得意走開了。
“他要真成了太子，大楚就完了。好在……”
鳳白泠剛想說，好在，太子的傷勢有所好轉，只要太子一醒，東方成的太子美夢就要落空了。
“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
獨孤鶩冷冷一句。
“今晚，你到我的房中來。”
鳳白泠聽得臉微微一紅。
獨孤鶩近日因永業帝的病情，一直在宮中，就住在永業帝的寢宮不遠處的一個偏殿。
兩個孩子因太后很是喜愛的緣故，被安排在太后的宮中。
“你想什麼，我是讓你幫我看腿。”
獨孤鶩睨了眼鳳白泠，就知道這女人想歪了。
她只顧着永業帝的病情，倒是忽略了他的腿。
如今朝堂局勢混亂，永業帝的病情……他隱隱有種不大好的預感，卻不好直接告訴鳳白泠。
“我哪裏想歪了，我只是剛好想到了，剛纔大皇子的傷有些不對頭。那可不像是一般的荊棘能夠造成的傷口。”
鳳白泠輕咳了兩聲。
“的確，那傷口是新的，他剛纔是從鸞宮方向過來的。”
木之聖印。
鳳白泠和獨孤鶩心中同時閃過一個聲音。
兩人都看出了，大皇子的傷上，還留着木之聖印的痕跡。
那就意味着，木之聖印如今很可能就在皇后的宮裏。
鳳白泠心中，一些未解之謎，已然解開了，可還有更多的疑團，縈繞在她心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