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的眼睛紅紅的,蘇媽也是一臉的難過。
鳳白泠看到兩人的模樣,心中也有些感傷,經歷過那一世的緣故,她並不喜歡離別的場景。
“小姐,你真的和鶩王和離了。”
春柳不禁一聲嘆息。
她還是挺喜歡在順親王當差的,鶩王作爲主子雖說玩的脾氣看上去不大好,經常冷着臉,可是對自家小姐還是很好的。
好好的兩個人怎麼說離就和離了。
“小少爺可怎麼辦?”
春柳小聲說道,她和小姐一樣,最捨不得的還是獨孤小錦。
獨孤小錦平時和小姐關係那麼好,鶩王又那麼疼愛小小姐,可是到了分別的時候,父子倆卻一個都沒有出現,這讓春柳有些失望。
這幾個月相處下來,春柳和蘇媽是真心喜歡獨孤小錦那個懂事的孩子。
和大人們傷感的模樣不同,鳳小鯉這個看上去沒什麼異常,似乎也不什麼感傷,也沒有賴着要見獨孤小錦和獨孤鶩。
春柳不禁有些羨慕小小姐這樣沒心沒肺的才能夠過得開。
“哎,風晚也沒來送別。”
鳳白泠試着用調侃的語氣說道,春柳臉一紅,啐了一口。
“小姐,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他來不來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可沒說與你有關,春柳,你臉紅了。”
鳳白泠的話,讓衆人都笑了起來。
話是如此,可是春柳的眼眸還是暗了暗,沒心沒肺的又豈止是小小姐一個人。
“哎,背地裏說人壞話我可全都聽來了。”
就是這時風晚帶着追月走了過來,他瞅瞅春柳撓了撓頭,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到了後來,他匆匆拿出了幾張銀票塞給春柳。
“這是我全部的積蓄了,沒了王爺這個大靠山,你以後跟着你家主子只怕要喝西北風,拿着銀票,可別餓着了。”
春柳一聽原本的傷感一下子全都沒了,她瞪圓了眼睛叉着腰,衝着風晚罵道。
“你說誰會喝西北風,我們家小姐是最能幹了。”
“我家王爺才厲害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鬥着嘴倒是把分離的傷感一下子都沖淡了,引得蘇媽和鳳白泠都在那裏抿嘴輕笑。
鳳白泠拍了拍追月的脖子,風晚說道。
“王爺說這匹馬已經認了你當主子,好馬不吃回頭草,以後追月也不好再跟隨王爺了,就由你們帶着一起上路吧。”
“你們家小小少爺。”
鳳白泠欲言又止,直到這一刻,她還沒有告訴獨孤小錦他真正身世,鳳白泠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向獨孤小錦坦白,可是到了離別的時候,鳳白泠又覺得千言萬語都變得多餘了,畢竟獨孤小錦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這個時候,若是讓他知道了自己是他的生母,他的答案依舊是一樣的。
風晚匆匆說了幾句就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了。”
鳳白泠看看時辰,已經是正午前後了,這時候離開還能在傍晚前趕到下一個城鎮。
鳳白泠如今有了身孕也不好,不能騎馬,追月就讓馬車伕套上了馬繮,跟隨上路。
一行人的就這樣趕着馬車出了城。
高高的城門矗立在那,鳳白泠等人的馬車出了城門時,卻又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獨孤鶩坐在輪椅上,獨孤小錦站在那。
“你當真不後悔?”
谷鷋</span>獨孤鶩望着那一輛漸行漸遠的馬車,詢問身旁的獨孤小錦。
獨孤小錦收回了視線,他輕輕拉住了獨孤鶩的手。
“父親,從今往後我們倆就相依爲命了。”
不過小錦這話,其實只說了一半,其實在他心目中還偷偷加了一句。
“孩兒不會後悔,因爲孩兒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分開,我們一家人很快就會再度相遇了。”
獨孤鶩和鳳白泠不知道的是,其實小錦和小鯉早就做了約定,小鯉離開楚都之後,一路都會偷偷留下記號,到時候獨孤小錦會找機會悄悄跟上去。
除了鳳白泠之外,他不會再有第二個娘了。
“既然決定跟着我,從今往後就要做好喫苦的準備。離開楚都之後我不再是鶩王,你也不再是順親王府的小小少爺。”
獨孤鶩聲音清冷,目光也很是深邃,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大楚九千歲,沙場戰神,如今卸了一身的鎧甲,卻是一身的輕鬆。
獨孤小錦用力點了點頭。
“父親,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去找你的孃親。”
獨孤鶩輕輕摸了摸獨孤小錦的腦袋。
他只有半年時間了,他必須在這半年時間裏找到獨孤小錦的孃親,把獨孤小錦交給她。
說着獨孤鶩的目光移到了城門口處,城門口處還停着一輛馬車。
馬車的車簾跳開,露出了納蘭湮兒的臉來……
鳳白泠母女倆帶着春柳一路出了城,馬車在官道上行了幾里路,就聽到後頭有車馬追來,有人大聲嚷嚷道。
““鳳表妹,等等!”
聽了聲音很是耳熟,鳳白泠挑開窗簾往後一看。
就見馬車後面追來了幾匹馬,還有一輛馬車。
正追趕而來的人正是二皇子。
鳳白泠叫停了馬車。
“二皇子,你怎麼來了?”
鳳白泠有些意外,對於這位二皇兄,說起來兩人前一世沒有任何的交割,倒是這一世兩人成了朋友。
二皇子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氣喘吁吁道。
“我說你怎麼跑的這麼快,也不帶打聲招呼,幸虧我從城門口侍衛那邊得了消息。我要是趕不上你,小九豈不是要沒命了?”
“九皇子?”
鳳白泠有些詫異。
這時,她才留意二皇子身後的那輛馬,車上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小九自從被獨孤鶩打傷後,傷勢一直很嚴重。太醫院的人都看過了,說他命不久矣。我思來想去,只有你能救他。父皇就讓我帶他來找你。我這才趕來了。”
二皇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小九啊,還真是命運多舛,一出生沒多久就瞎了眼睛不說,如今還成了個半死不活的。
“九皇子的傷勢的確有些嚴重。”
鳳白泠微微蹙眉,說起來東方陌生的傷,還是因爲獨孤鶩而起,鳳白泠也不清楚,爲什麼獨孤鶩會對九皇子下那麼重的手。
九皇子的傷勢她也看過了,他全身的經脈幾乎都斷了。
鳳白泠之前用靈泉替九皇子勉強穩住了傷勢,讓他留了一口氣,可沒想到他太醫院穩不住他的傷勢。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