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說你們這是什麼,這是要幹嘛?”白一平緊跟拎着自己行李進入仙居號套房的銜蟬,一臉不解追問,直到玄涅出面,才制止了白一平的聒噪吵鬧。
“好了,這幾天你就暫時先住在這裏吧。”
“住在這,爲什麼啊?”
“韓盧去天都了,所以我這缺個助手,既然是你提出的調查事項,那自然就得由你頂上。”玄涅說得理直氣壯,白一平卻當場懵逼不滿。
“什麼,哎,你這人講不講道理啊?那你也得先問問我願不願意吧,哪有這麼直接把人強制帶來的。”
“好了白姑娘,你就先暫時住在這吧,其實王爺也覺得這樣會比較好。”這時銜蟬插話勸慰,白一平盯着銜蟬擔憂同情的眼神,想起他昨晚與自己的交談,瞬間明白了什麼。
“是因爲,你們擔心我無法面對紙鳶姐姐的調查結果嗎?”
“啊,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一點啊。”玄涅聽到這話未反對嘆到,銜蟬則滿眼無奈望向他制止。
“玄寺丞。”
“既然她都猜到了,那還是直接告訴她吧,她也不是小孩了,而且我覺得,她應該是最想知道,紙鳶真實身份到底是誰的人。”玄涅說到這,白一平擡眼與他對視認可,他這個說法算是說到她的心裏了。
“是的銜蟬,如果你們調查到什麼,請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管怎麼說,紙鳶姐姐對我的好和恩情是真的,這一點是不會變得。”銜蟬聽聞爲難看向玄涅,玄涅只輕點下頭,贊同白一平的說法。
“是,人要恩怨分明,不論紙鳶身份如何,她對白一平的好確實是真的。”說着,他又轉而望向白一平:“不過,你近期還是先住在這,別回御軒閣了。”
“爲什麼啊,我現在已經有準備了,不論你們接下來調查到什麼,我都可以面對。”
“你以爲我是在替你考慮嗎?不是,我是在爲我們接下來的工作先掃清障礙。”
“喂,你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如果我們查到紙鳶是細作的話,那接下來需要做的,是逮捕她,甚至更嚴重的,還有可能當場射殺她,所以你想親眼見證這一幕嗎?”
“什麼?”玄涅的直言告知讓白一平當場愣住:“你們會當場射殺她嗎?”
“如果她的身份是他國細作,這是肯定的。”
“那豈不是就是我害死她的?”
“在家國大義面前,這種做法無可厚非吧。”話雖如此,但白一平還是覺得心中不太好受,但她也只能期待,紙鳶最好不會是什麼奸細細作吧。
而在華鼎酒樓住下的當天,玄涅就帶着白一平前往知府府衙,王知府向他們彙報了牛三之死的調查進度,說結合仵作驗屍結果和其他線索,現在可以確定,牛三死在三天前的夜裏,而他的身上還留着一袋銀兩,大約有五十兩。
“所以曾生,是在爲那個冬都人幹事嗎?”這時白一平猜測着問,玄涅認同迴應:“應該是這樣,所以王知府,眼下從兩方面入手吧,一方面去調查曾生的行蹤,另一方面,讓白一平配合你們給那冬都人畫個畫像。
你們讓官差拿着畫像到蓉城各大酒樓客棧尋人,但理由就說,是尋殺死牛三的嫌犯,把這當作一般謀殺案件來辦即可。”
“是,寺丞,我這就去吩咐。”王知府聽聞連聲應和,隨後快速轉身出門。
而這時白一平則根據自己的分析聯想,向玄涅試探詢問。
“所以,那個高戈和青衣,難不成也是冬都細作嗎?”面對她這問題,玄涅看向她不語,她則繼續補充:“你放心,我不會出去亂說的,我只是結合這段時間接連發生的事,猜測出來的。”
聽到這,玄涅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就應該知道這事的嚴重性,蓉城地域位置特殊,連接春夏、冬都還有秋瑟國三國邊界,所以向來是三國兵家必爭之地。
因此這些年,冬都和秋瑟兩國,派了不少細作潛伏到蓉城,而那個死去的小廝高戈,就是與冬都通聯已久的冬都細作,所以他的死會牽連到很多層面,不宜大張旗鼓調查。”
“那,那個青衣呢?”白一平接着問,玄涅立刻搖頭。
“就我們目前調查到的線索來看,那青衣除了是個癮君子外,沒有查出他有什麼牽扯到通敵細作方面的事。”
“哎,那就奇怪了,那爲什麼要殺死他呢?”白一平不解。
“或許,是那青衣知道了什麼吧。”玄涅猜測,白一平想想,卻仍舊覺得奇怪搖頭。
“怎麼,你有什麼想法嗎?”玄涅見她這樣,當即好奇詢問。
“想法談不上,我就是覺得奇怪,你記不記得你先前說過,那冬都人武功高超,身手不凡,他殺高戈可一刀斃命,殺這牛三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爲什麼到殺那沒有一點身份背景的青衣時,要用下毒這種手法,這豈不是既麻煩又會留下線索嗎?
還有,她針對我時,如果當真要斬草除根,那爲什麼不也直接一掌打死我,反而讓曾生和牛三把我沉到水底,那感覺就像是,給了我一點能被他人拯救的機會。”白一平說到這,玄涅也深覺有理。
“的確,這種設計安排,似乎就像在刻意給我們留下追查線索,可那冬都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玄涅不解,白一平也同樣不能理解搖頭。
“這也是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行了,那還是先等韓盧那邊,查出有關紙鳶的身份情況再說吧。”
“嗯,現在看來,也只能先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