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田園商女:御統大佬的專寵妻 >第四十章 命運如紙般薄
    那一刻鳶尾崩潰嚎叫,她望着倒在一片鮮血中的小嬰孩,發瘋般衝上前與古椰搏命,還奪過古椰手中的刀,砍斷了古椰的右手,抱着血肉模糊的小嬰孩奔出大牢。

    她拼命的跑,身後不斷傳來古椰發瘋的大叫,命人一定要抓住她五馬分屍,好在這危機關頭,她被先前那個出使冬都的使者救下,使者帶她一路逃離,幫她躲避了冬都官兵的追殺。

    隨後在冬都與春夏國交界的一片荒涼地帶,陪着她一起把剛出生就被殺死的小嬰孩埋葬了,那時的鳶尾心如死灰,當場就想自盡隨自己孩子一起去了,但她被使者勸下。

    使者說若她就這麼死了,那她這段時間受的委屈,還有她孩子的死就全部煙消雲散了,而那個罪魁禍首不會受到一點懲罰。

    所以使者爲她出了個主意,讓她改名換姓去春夏國蓉城找一個叫木舟的人,那人會幫她安排一切,而他這邊就可借冬都戰敗,又害死鳶尾公主還有小皇子的罪名,讓秋瑟國向冬都發難,等秋瑟藉此機會平定冬都後,那她就可重回國土了。

    實話說,鳶尾那時對重回那個已經拋棄了她的國土,沒有一但奢望,但她的確想看到古椰那個罪人付出代價,所以她接受了使者的意見,改了紙鳶這個名字逃到春夏國蓉城,之所以叫紙鳶,只因她覺得,自己的命運當真就如紙般薄命多舛。

    而當她在蓉城落腳後不久,她就聽聞秋瑟國對外發布五公主因病殞命的訃告,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一定是秋瑟國又跟冬都達成了什麼協議,而她和自己孩子的命,只不過是讓秋瑟國多了一份,能謀得更多權益的重要籌碼罷了。

    紙鳶講到這早已淚流滿面,此時的現場也是一片鴉雀無聲,直到白一平最先忍不住氣憤大罵:“靠,這是什麼狗雜種男人,砍他一隻手真是太仁慈了,要我說這種男人就應該碎屍萬段,不,應該把他扔到餓狼羣裏,讓餓狼們撕咬分屍。”

    “哎哎,白一平,你冷靜一點。”面對白一平的破口大罵,玄涅趕忙上前拉扯勸慰,然而白一平卻無法壓制自己內心的怒火,當即不滿甩開玄涅拉她的手怒懟。

    “我爲什麼要冷靜,我說的是事實啊,你們不認爲這種男人該死嗎?哦對,我忘了你們都是男人,所以你們是能跟那個古椰共情吧。”

    “白一平你是瘋了嗎?”聽到這話玄涅當場提高聲調製止,並快速望向臉色陰沉的蓉王行禮迴應:“蓉王,請恕這丫頭失禮之罪。”

    這時白一平才稍微恢復點理智,自己這可是在蓉王面前撒潑啊,於是她趕忙下跪,向蓉王道歉回話:“對不起王爺,我失態了,但這實在讓人氣憤,所以我才……”

    “好了,本王知道。”然而未等她說完,蓉王嘆了口氣,語氣溫和迴應:“本王也覺得你說的很對,這樣的敗類人渣,當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說着蓉王再次擡眼,望向淚眼婆娑的紙鳶。

    “鳶尾公主,這些年你受苦了。”紙鳶搖了搖頭,又很快向王爺稟告。

    “王爺,仙雀閣那個已經死去的青衣就是木舟,他也是在秋瑟國受了冤屈,被那個使者安排出逃到春夏國的可憐人,當初,是他把我介紹給這御軒閣的老闆娘收留的。

    我們兩爲避免被人懷疑,所以自那後幾乎沒有往來,除了偶有逢年過節時,他會借來買糕點的名義跟我說上幾句話外,所以我們都不是什麼危險人物,更不是什麼細作探子。

    我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而我也不可能要害死他,我身上的那些‘美膚草’,只是爲不時之需自保用得,我從來沒想過要用那東西害人。”紙鳶說到這,蓉王沒一點懷疑點頭。

    “本王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了,本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玄寺丞。”玄涅快步上前。

    “有關那青衣的案子還是交給你,不過紙鳶姑娘這,還是先讓她回御軒閣吧,如果你調查上有什麼需要配合的,直接去御軒閣找她詢問就行。”

    “是,玄涅知道了。”

    之後玄涅和白一平便陪着紙鳶一起回御軒閣,回去的路上,紙鳶的手中還緊緊抓着那塊寫有“鳶藍”字樣的令牌,白一平看着她滿眼都是同情心疼,但她卻沒說什麼。

    她知道面對有過這種境遇的人,任何不痛不癢的安慰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所以此時最好的支持,就是默不作聲陪在她身邊就好。

    直到紙鳶最先向她開口:“對不起啊一平妹妹,我先前騙了你。”

    “哎呀你快別說這些了紙鳶姐姐,我知道你那是無心的。”白一平這一說,紙鳶當即欣慰笑了,隨後還不忘衝她打趣指責。

    “你啊,永遠都這麼沒心沒肺,今後還是要多點心眼,就像你剛剛在府衙那通指責,那要不是蓉王人品豁達、爲人正直又懂體恤百姓,你早就犯了無禮失態之罪了。”聽紙鳶這麼說,白一平當即故意調笑着說。

    “嗨,那是因爲我確信蓉王不會因這事發火,反而會跟我一樣爲紙鳶姐姐鳴不平,纔敢那麼放肆啊。”聽到這話,紙鳶暖心一笑,再次低頭看向手中的令牌,但很快又神色低沉落寞起來。

    “不過,這次這事,確實讓蓉王難辦了。”

    “爲什麼啊?”

    “你想,他發現了秋瑟國的五公主現在春夏國境內,於他的身份和職責來說,他都必須要上報朝廷吧。”

    “啊,這一說到是。”白一平聽聞犯難,但感覺到紙鳶已經開始瑟瑟發抖,遂立刻揚起笑容安慰:“哎,不過也不一定,紙鳶姐姐你放心吧,蓉王一定會爲你考慮的。”

    “沒關係,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在國體禮數面前,蓉王是很難選擇的,而我,也不想給他添這種麻煩,所以如果他上報朝廷,我也可以理解。

    這就是我的命數,我做好準備了,畢竟這麼些年如果沒有他的話,我恐怕也沒法撐到現在。”紙鳶說這話時,一臉認真端詳着手中那塊令牌。

    但白一平聽明白了,支撐着她走到今天的不是那塊令牌,而是蓉王本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