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等了三天，許元龍才把收集到的資料整理出來，交給林昊。
這幾天，林昊除了喫飯睡覺，沒事就在基地裏打轉，觀察這些“NPC”的日常。
於是就發現，他們和正常人幾乎沒差別。
除非林昊問到某些他們不知道的問題時，纔會表現得像“NPC”那樣發出疑惑，只是這也只是行爲上有些像罷了。
莫非，這就是遊戲和遊戲世界的區別？
在玩家眼中，從端遊進入，他們只是一串被設定好的數據罷了。
可在這個世界裏，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行爲思考能力。
所以，林昊覺得，如果用一種玩遊戲的心態，來對待這裏發生的時事，是非常致命的錯誤。
而且他已經得知，在遇到他之前，許元龍並不是沒有其他人選，只是那些人無一例外都和他產生了過節，讓他很不喜，纔沒有告知對方一些事。
林昊猜測，在這個遊戲世界裏，“NPC”是可以“任性”地選定“玩家”發佈任務。
也就是說，這裏隨時都會發生變化。
因爲，這裏已經成爲一方真實的小世界了。
而他又已經徹底融入這個世界，根本無法剝離出去，所以他不能再把這裏當做遊戲世界，對他而言這裏就是真實世界。
林昊不知道自己是身體穿越，還是靈魂穿越，又或者進入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祕遊戲倉？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若死了，就真的死了。
至於能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這都是死後的事情，他沒經歷過，自然不知道。
可是他不能去賭這二分之一的概率，代價太大。
想通這點，林昊便揣着許元龍給的資料，心安理得上路了。
不把它當成任務來完成，他心裏的負擔瞬間消失。
其實，如果能找到病毒，或者解決病毒的辦法，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不是？
林昊暗暗說服自己，打算閉眼假寐。
合金戰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在黃土地上，令人昏昏欲睡。
開車的是徐惠。
她本來很是憂愁，但經過林昊提醒，她成功想起一件事。
之前她把這裏當成現實世界，非常擔心爸爸的安危，還想過要去找他。
但現在，一想到爸爸在原來世界活得好好的，她就很開心，忍不住哼起了小調。
歌聲飄進林昊的耳朵裏，令林昊身體抖了個激靈靈，猛然坐起來。
就像詐屍，把徐惠狠狠嚇一大跳。
“主人，你幹嘛呢？一驚一乍，嚇死個人。”
林昊眉頭緊蹙，滿臉凝重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
後排，露娜、喬蓮娜、夏娜、小黃毛和貓女都坐起來了，一副洗耳恭聽。
林昊看了看徐惠，“你好好開車，這事和你沒關係。”然後越過她，看向露娜幾人。
“之前吸收晶核時，我看你們吸收的方法，和以前很不一樣，爲什麼？你們是怎麼發現不對的？”
徐惠和夏娜：“……”有被冒犯到。
晶核雖是喪屍進化的產物，但和病毒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林昊發現，這是被他忽略的非常重要的一點。
如果喬蓮娜和貓女，跟小黃毛一樣都是“NPC”，能發現不足爲奇，就像破案一樣，這應該是提前寫入的“證據”，也是主線上的一條支線。
可露娜是被他召喚而來，按理說不應該也不可能會發現啊？
“她告訴我的。”
林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線索。
貓女看了看他，道：“直覺啊。”
神特麼的直覺！
這解釋，說和不說有區別？
貓女略顯無奈地攤手，“我本來想留最後再說，畢竟挺沒用的，是你們先問我。”
好吧，很符合貓女的作風。
林昊又看向小黃毛。
小黃毛露出比貓女更加苦惱的表情：“我是喪屍，對晶核的瞭解本身就不低，知道它的危險不是很正常嗎？”
林昊默了默：“所以你到底都瞭解了什麼？”
小黃毛一怔，想解釋，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解釋。
於是，她有些無措地望着林昊。
林昊：“……”
林昊感覺有一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
這廝絕壁是“遊戲系統”自主進化出的產物！
不然就是倒黴的倖存者！
反正肯定不會是NPC了。
林昊便放棄追問她，看向喬蓮娜。
喬蓮娜想了想：“我被梁教授選中之前，曾無意中看過一眼他的研究資料。”
“其中就有關於晶核的信息，對此，他是這麼表述的……”
“I病毒進入人體後，會以非常快的速度，打敗免疫系統，然後……”
喬蓮娜沒有用很久的時間，就把那段資料複述出來。
當時看到這些資料時，她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因此記憶猶新。
林昊看着她，憂傷地嘆了口氣。
果然，是劇情NPC。
這種角色，往往都配以很悽慘的下場。
林昊想到了系統那段病毒基因論，便大概確定了她的下場，不由更加糟心了。
喬蓮娜見他表情不對，勸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擔心病毒？唉，社會已經這樣了，擔心也沒用啊，還不如朝前看……”
林昊打斷她：“放心吧，我不擔心這個。”
喬蓮娜便放下心來。
林昊開始回憶她的話。
原來喪屍病毒叫I病毒。
這和他知道的一部電影中的T病毒，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人類的免疫系統被I病毒打敗後，I病毒將徹底佔據人類的身體，並代替大腦，控制整具軀體。
所以，很多人被感染後變成喪屍，並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換了一種方式活下來。
只是距離真正的活下來，感染者還需要經歷一段和I病毒的磨合期，也就是普通喪屍階段。
不過林昊認爲，與其說是人類和病毒的磨合，不如說是病毒間的競爭，適者生存，它們會用最快的方式，淘汰掉不適合的分子。
而剩下的分子，則會用種抱團取暖的方式，凝聚在人類的中樞系統，也就是大腦裏，形成晶核。
所以，晶核並非“晶核”，而是可視化的病毒！
晶核，哦不，是病毒池的顏色越深，蘊含的病毒分子越多。
所以決定倖存者戰鬥力高低的，其實就是體內病毒池的深淺嗎？
拋出最後的問題，林昊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一直以來，他吸收的都是病毒啊！
這麼說來，他也不可避免地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