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你這話如何說道?”雲瀾問:“爲何說王嶽松成爲極境,不完全是壞事?”
文丑說道:“陛下您看啊,現在陳景輝手上多了一位效忠他的極境,誰內心最不舒服?”
“當然是本王。”雲瀾不耐煩道:“不然還能是誰?”
“不不不。”文丑笑道:“您想想,陳景輝勢力裏,誰會最不舒服?”
雲瀾眼睛一亮:“你是說?”
“對。”文丑笑道:“陳景輝此舉,在詩韻眼裏,是什麼樣的呢?是他陳景輝不信任他詩韻了,要另外緊急培養一位極境,甚至連曾經的敵人都不在乎。”
“即使詩韻前輩大度,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我也有一位朋友,她可以聯絡上詩韻前輩,只需要讓她吹吹風……”
“好,好,好。”雲瀾大喜:“陳景輝這是自作聰明啊,你立刻去做。”
“要是詩韻投過來,王嶽松幫陳景輝又算得了什麼?還是我大賺!”
“妙計,妙計,文丑啊,你真是國之大才!”
……
千風城。
陳景輝後面除了星月的一個仿生人外,又多了一個戴墨鏡的白毛跟屁蟲,白冷陽對於陳景輝讓王嶽松突破這種事,沒通知她去旁觀很不滿,她說她如果在場,修行法的進度會提升一大截。
陳景輝也有些理虧,他確實答應了對方,但是忘帶她去了,所以之後他允許白冷陽密切跟着自己,讓她記錄歷史。
陳景輝原先在千風城的宅邸已經變成了邱玲她們這些情報人員行動的工作場所,陳景輝帶着白冷陽過來時,邱玲一直用很不友好的目光盯着她。
白冷陽毫不示弱,同樣盯了回去。
“坐,都坐。”陳景輝坐下,問道:“邱玲,現在是我來負責千風城一帶的軍政要務,最近有什麼大事嗎?”
邱玲很不客氣說道:“要向您彙報的都是機密,不適合有外人旁聽。”
白冷陽放下筆,抗議道:“我不是什麼外人,我現在是陳景輝的幕僚,顧問。”
陳景輝用無奈地語氣說:“邱玲。”
“好。”邱玲氣鼓鼓地說:“一些您需要知道的隱祕情報,我已經通過我們之間私下的渠道告知您了,還有一些情報雖然也是重要的大事,但我判斷和我們現在沒什麼關係。”
邱玲所說的私下渠道,其實就是指的用星月掌控的通訊渠道發送消息。
邱玲說道:“首先是我們劍朝北方的鄰居,夏朝,政局出現了一些變動,具體情況尚未查明,但根據艾巧雲方面的消息,聯合商會在那邊賣貨遭到了抵制與打壓,夏朝內部似乎正在醞釀針對金朝的政治勢力。”
“您應該知道,金朝在元洲大戰開始之前,本來是屬於夏朝自己的領土,但夏朝自己被打崩了,根本無力維持對金朝的控制,金朝的商人們藉機獨立了出來,他們掌控着元洲的經濟脈絡,有產量佔據元洲一半多的金礦,有數量最多的商人公會,也是聯合商會的總部所在。”
陳景輝說:“大陸局勢風雲變化啊,但夏朝要對付金朝,對我們這邊的可能的干涉就會很少了,這是個好消息。”
“還有個壞消息。”邱玲說道:“鬼怪荒原最近的暴動停息了,按照規律,這可能會平靜好幾年的時間,這意味着蘭王有更多的餘力來對我們。”
陳景輝感到肩上的壓力大了一些,蘭朝,一個統一,強盛,鄰近的王朝,這可不好對付,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應對。
邱玲道:“安朝的安王病重,請來了正一派的宗主治療,但極境易修似乎也回天乏術,安王一手主導了元洲戰爭末期安朝的立場變化,背叛了我們劍朝,讓安朝脫離了戰敗國的待遇,但她那時因爲種種妥協,失去了安朝最大的糧食產地黑土平原,讓黑土平原獨立自治,這片國土的丟失一直是安朝人心中的痛,安朝國內的主戰派勢力一直在活動,先前還有安王壓制他們,之後就不好說了。”
陳景輝呲了呲牙:“我怎麼感覺,元洲大戰又要開打了?”
白冷陽說道:“經過了二十年的修生養息,戰爭再打起來也不奇怪吧?上次元洲大戰本就是因爲神災而突兀結束的,各方勢力對最終的結果都不太滿意。”
邱玲面無表情說道:“在我和陳將軍說話的時候,你能否別插嘴?”
白冷陽道:“我是他的幕僚和顧問,自然有說話評判的權力。”
陳景輝說道:“可是上次戰爭不是劍朝和安朝一起打夏朝,蘭朝與元洲天朝嗎,現在安朝背盟,劍朝已經破滅至此,還能怎麼打?”
“不是的。”白冷陽說道:“元洲大戰的目的,是爭奪元皇之位,爭奪誰是元洲霸主,元皇將皇位傳給了雲烙風,而夏朝,蘭朝的王也想成爲元皇,他們只是因爲雲烙風太厲害了,所以先聯合起來對付她。”
“至於元洲天朝,他們則不願意看到任何一位元皇出現——哪怕是像以前的那位元皇,實際掌控的領地很小,以分封制統一諸國,也不願意,他們在上次戰爭中加入蘭朝和夏朝的陣營,也是因爲雲烙風太厲害了,出於制衡的考慮,加入弱的一方。”
陳景輝道:“我有點難理解,爲什麼元皇之位,惹得這麼多國家在爭奪?”
“因爲元洲本身就是一個統一的整體。”白冷陽道:“現在的分裂纔是暫時的,統一纔是人心所向,誰都想再建元皇的偉業,元洲的普通人也想回到元皇治下那和平安定的時期,不必像之前,列國伐交頻頻,百姓生活在苦難中。”
陳景輝點點頭,以一種隨口詢問的語氣說道:“說道夏朝和靈光宗,我一直沒見過明境以上的靈脩,明境靈脩有什麼能力呢?”
白冷陽正要說話,邱玲打斷了:“陳將軍,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我還要去工作,能不能麻煩您移步到外面去和人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