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民沒有隨同劉本昌他們一同返回鎮魂司,而是直接駕車朝相反方向駛去。

    青山精神病院來了一隻七階女鬼王,這麼大的事,按理說作爲醫院第一責任人的李青山應該在場的,可李青山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羅玉民準備去李青山家裏看看。

    二十分鐘後,羅玉民的車子在李青山家小區樓下停下。

    電梯提示在維修,羅玉民只好步行爬上樓。

    待羅玉民滿頭大汗爬上樓時,整個樓一片狼藉,樓道間的地板的瓷磚都裂開了。

    羅玉民刻意去看了看樓層提示,確定是樓無疑啊。

    再看看李青山家門口,防盜門門斜歪在牆上,工人正在清理他們家的東西。

    老李家裝修了?

    不能啊,李青山這個房子才住進去沒兩年,沒必要再重新裝修吧。

    羅玉民有些不解。

    這時,屋子裏傳出了爭吵聲。

    “李青山啊李青山,瞧瞧你乾的好事,得虧是家裏沒人,沒出大事,要真出了點什麼事,我看你怎麼辦。”聲音是李青山老婆的。

    “那要出事也是我先出事,再說了,我也不知道煉丹爐把握不好火候會爆炸。”李青山一副受氣包的語氣。

    煉丹爐?

    爆炸。

    刺/激啊,老李頭。

    在家煉丹,把家給炸沒了。

    羅玉民差點沒忍住笑。

    “你說說你,都是當爺爺的人了,還跟那羣狐朋狗友瞎胡鬧,那個誰,周愛國,都多大年紀了,還想着修煉,你說你們倆除了在一起吹牛,就不會幹點別的事。”

    羅玉民在屋外偷笑,說的一點沒差,這倆貨一天天咋咋呼呼,說的比誰都能,實際啥也不會。

    “還有那個羅玉米,好歹還是鎮魂司司長,成天不着調,學那陳卓在太陽底下修煉,這都在醫院裏暑多少回了,你們還學他!人家是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你們三湊一塊,三個臭蟲板子,臭氣熏天。”

    “羅玉民。”李青山糾正道。

    “這你倒記得清楚。”

    羅玉民的笑容戛然而止。

    額……

    今天來的不是時候。

    羅玉民毫不猶豫的轉身/下了樓。

    離開了小區,羅玉民大手一揮,亮出小手機,撥通周愛國的電話。

    周愛國坐在車後座上,車窗外是青山精神病院的大門口。

    “喂?”

    羅玉民迫不及待分享道:“老周,老李頭煉丹把家給炸了。”

    周愛國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副駕駛座的陳卓聽到,轉頭喊道:“啥?大山子把家給炸了?”

    聲音還是能聽得出興奮的,卻不像往日那般氣十足。

    再看那張臉。

    腫成了一個大大的豬頭,粉撲撲的,上下嘴脣變成了兩個香/腸,水汪汪的大眼睛現在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縫,眼縫處還有晶瑩的水珠。

    跟這張大臉相比,那後腦勺只有巴掌大點。

    周愛國實在無法面對陳卓這張腫/脹的臉,強/壓住笑意,轉頭看去。

    “咳咳,哈哈哈哈哈哈……”

    轉頭的一瞬間,破防了。

    黃鼠狼坐在後座另一側,原本小拳頭大點的腦袋,腫成了大饅頭,本就不大的小眼睛,完全看不到了,瓜子臉變倭瓜臉了,估計嘴都張不開了,尤其是兩隻前爪子,完全是後爪的兩倍大。

    “洞洞七,你是不是在笑本大卓?”陳卓悶悶的問道。

    “沒哈哈有,我是哈哈哈我是在笑笑小黃,哈哈哈哈。”

    黃鼠狼腫的完全睜不開眼睛。

    陳卓目光看向小貓兒,因爲無法張嘴,只能發出:“呵呵,小貓兒,你好像一隻豬。”

    駕駛位上的張優優扭頭看向車窗外,強忍住笑道:“師傅,到家了。”

    陳卓眼皮掀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的看着青山精神病院門口。

    “終於到家了。”

    陳卓下車,懷裏還抱着屬於他的戰利品,大蜂窩!

    陳卓走進精神病院,院裏一羣精神病們好奇的圍觀過來,一個個的伸頭探腦。

    “你是新來的嗎?”

    “你把眼睛睜開瞧瞧?”

    “你叫什麼啊?”

    “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可真醜啊,你跟醜陳卓一樣,還有個醜小貓。”

    “我跟你說,醜陳卓可壞了,他天天打人,他半夜不睡覺就偷偷打我,他可壞了,天天被關小黑屋。”

    陳卓腫/脹的大肉眼,看不清說話的是何人,將懷裏的蜂窩往身後的張優優懷裏一推:“洞洞七,幫我拿着。”

    “吼……嘿……”

    陳卓雙腿跨開,兩隻蓮藕手胡亂的朝着這羣精神病瘋打。

    得知陳卓回來的阿遠站在樓上的走廊上:“陳卓,又打人了。”

    陳卓渾身一驚,擡頭看向阿遠猴兒,他現在說話不利索,伸出胳膊,朝樓上比劃一個胖胖的指。

    ……

    澹臺明月在小屋門口,皺眉看着陳卓和一羣精神病打鬧。

    這傢伙到底去哪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好像個豬頭啊!

    澹臺明月心頭莫名有些舒爽。

    不過她也有些奇怪,一窩馬蜂竟然把這個精神病蟄成這幅豬樣。

    以這傢伙的實力,不應該啊!

    不對!

    相傳有一種毒修,從修行之日起,就不斷的往自己體內投毒,將身體養到百毒不侵,這樣的毒修,實力強悍,一滴血可鎮殺高階強者,即使鬼王境強者也不例外。

    當初以引魂酒之毒,也不過是讓這傢伙醉上一場。

    難不成陳大卓就是這樣一個毒修?

    還有那個阿遠,看起來陳大卓很怕他啊,這個阿遠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階修士?

    可完全感知不到阿遠體內有什麼靈力波動啊?

    這個精神病院內到底隱藏着什麼祕密?

    陳大卓這樣的人物,隱居在精神病院內,僞裝成爲一名精神病。

    而這個阿遠,居然能讓陳大卓恐懼。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精神病醫院,有着實力高於七階的陳大卓,有着與陳大卓旗鼓相當的阿遠。

    這水太深了,這樣的高手,根本不在鬼界掌控的情報範圍內。

    人族什麼時候多出這麼多頂級強者了?

    澹臺明月隱隱有些後悔自己如此高調前來了,一出場就亮出了底牌,把實力暴露給了敵人。

    陳卓被阿遠懟了一句,沒好氣的走回自己的小屋。

    模糊的視線看到小屋門口站着個紅色的人影。

    “起……起……起開。”

    陳卓用手將澹臺明月扒拉到一邊,自己走進小屋裏,找可樂喝。

    周愛國捅捅張優優的胳膊肘:“那人便是陳卓的媳婦澹臺明月,老羅說她是鬼界唯一的女鬼王,實力強悍,你上去套套近乎……”

    張優優偷偷看了澹臺明月一眼,抱着陳卓的戰利品大蜂巢,走到小屋前。

    “師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