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李青山伸着懶腰走出辦公樓,準備去食堂喫飯,喫完飯再去鬼域和章復建他們研究煉製卓式精元丹。

    自從成爲煉丹師之後,李青山的作息時間已然黑白顛倒。

    門口的保安看見李青山的身影,小跑過來。

    “院長,有個叫馮寶的人,在門口呆了一天了,也不跟我們說話,趕也趕不走,羅司長還說不能放他進來。”

    “馮寶?誰啊?我去看看。”

    李青山不記得自己認識一個叫馮寶的人,更不會想到,對方是綁架他的衆多綁匪的一員。

    李青山慢悠悠的來到精神病院門口,隔着柵欄門,看到一個年輕男子在門柱外蹲成一坨,手拿着一塊煎餅在啃,身側放着一瓶見底的礦泉水。

    “小兄弟?”李青山隔着門呼喊道。

    正喫煎餅的馮寶嘴裏鼓鼓囊囊,歪頭仰視着李青山。

    確定過眼神,是自帶‘卓式’風的男人。

    李青山瞧着這小模樣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小兄弟,你叫馮寶?”

    馮寶自然認得李青山,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煎餅屑:“李院長。”

    “你認得我?”李青山問完就後悔了,他李青山如今在網上也是出了名的。

    “認得,當時我們綁架你的時候,我見過你這張臉,雖然你鼻青臉腫的,但是你這張臉好認。”

    我們綁架你的時候?

    鼻青臉腫?

    李青山的腦海裏頓時想起了他被綁架時的場景。

    “你……你……你竟然還敢來醫院門口堵我?”

    李青山錯愕的連連後退幾步,差點沒摔一個趔趄。

    馮寶手握着柵欄門,嘴上笨拙的解釋:“李院長,我不是來堵你的,我是想找你……哎,李院長,你聽我解釋。”

    李青山嚇的神無主,哪裏還聽得進去解釋,慌忙跑到陳卓小屋門口,連門都沒敲,推門而入。

    duang——

    一扇門呼在陳卓臉上。

    【系統檢測到……無危險,不做任何防禦。】

    陳卓懵逼……

    李青山也嚇蒙了……

    強烈的疼痛感襲來。

    卓寶兒不哭。

    陳卓倒扁着嘴,咬着牙,眼眶氤氳,兩個鼻孔流出溫熱的鼻血。

    “陳……陳大師,我不是有意的。”

    李青山慌忙解釋,眼神求助屋內的黃鼠狼、澹臺明月、樓靈。

    澹臺明月收起茶几上的碗筷,同情地看了李青山一秒。

    黃鼠狼站在茶几上,閃着兩隻小豆眼。

    樓靈摸摸鼻子,又看看李青山,彷彿在醞釀什麼。

    這種場面,誰敢吭聲,大山子你自求多福吧。

    陳卓經歷了懵逼、疼痛、抑制淚水流出眼眶,最後堅強的挺了過來。

    他宇宙高高人,沒有哭。

    從疼痛回過神來的陳卓,二話不說,擡手就給了李青山一拳頭。

    李青山仰頭栽倒到牆邊。

    “哎呦!”

    李青山雙手捂着鼻子,慘嚎出聲。

    “好你個大山子,本卓寶兒還真是小瞧了你,竟然敢來偷襲本卓寶兒。”

    “陳大師,我不是故意的,是邪教徒來了,我跑的太急,沒顧得上敲門。”

    ……

    半個小時後。

    陳卓鼻樑上貼着一層紗布來到醫院門口,李青山老老實實的站在陳卓身後,鼻樑上也貼着一層紗布。

    “來者何人?”

    馮寶在面對陳卓,慌亂的整理好褶皺的衣衫。

    “陳高人您好,我叫馮寶。”

    “馮寶?聽大山子說你要來綁架他?”

    “陳大師,我沒有要綁架李院長,是李院長誤會了,我之前是被天魔教騙進去的,鎮魂司那邊已經查明瞭,我沒有參與過害人的事,不然鎮魂司也不會把我放出來,我是來找您的,李院長一看見我就跑,我也沒機會向他解釋。”

    陳卓冷眼瞥了一眼李青山,李青山不敢去看陳卓的眼神。

    “你來找本卓寶兒何事?”

    “我想拜您爲師,我見識過您的實力,別說是我,就是整個天魔教都不是您的對手。”

    說着馮寶撲通一聲跪在水泥地面上:“陳大師,我馮寶自小練習拳擊,從來沒有佩服過什麼人,您是第一個,從您打敗我開始,您就是我馮寶的偶像。”

    這一頓發自肺腑的馬屁,再加上馮寶那張真誠臉。

    簡直可以碾壓周馬屁了。

    【馮寶:二階淨關期,自小練習拳擊,曾獲得金海市拳擊比賽金腰帶,因在一場比賽韌帶拉傷,而退出拳擊行業,被天魔教舵主以修復韌帶爲誘餌,收編爲天魔教打手,並強行開啓修士資質,擁有出色的實戰能力和抗打擊能力。】

    陳卓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桿子,一直手背後:“馮寶兒?馮寶兒!卓寶兒,你這名字倒是和本卓寶兒有幾分緣分,可本卓寶兒這裏又不是廢物收留所,你刀帶不是壞了嗎?那你不就是廢人了。”

    “刀帶?”馮寶愣愣的問道。

    【韌帶,標準語音播報:韌(ren)帶】

    “本卓寶兒知道韌帶,但本卓寶兒就叫刀帶。”

    【您說的對,您說的都對。】

    馮寶這才反應過來:“陳高人您放心,我韌帶拉傷,不影響正常生活,只是不能再繼續練拳擊了,要是有需要我打架的時候,我也能上。”

    李青山不想馮寶進入陳卓的隊伍:“現在是和平社會,你擱這黑社會呢。”

    黑社會?

    社會卓。

    陳卓脖子一梗,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幅畫面。

    天上下着小雨,兩方打鬥人員都見了血。

    一輛黑車衝進打殺的人羣裏,馮寶一身黑衣,從副駕駛下車,後車門被大力拉開。

    澹臺明月一身女士西裝從車上下來,撐起一把黑傘,黃鼠狼也是一身黑色西服從車上蹦下來。

    黃鼠狼叫喊着:“都特麼不要命了,敢在卓寶兒的地盤上撒野?”

    雙方打鬥的人聽到‘卓寶兒’的名號,默契的停下了手的動作,一雙雙兇狠的目光望向那輛黑車。

    只見車上一雙擦得鋥亮的大皮鞋邁出車門,一襲黑色西裝的陳卓從車上下來,頭上帶着一頂圓領帽子,一副黑色墨鏡挎在鼻樑處,手夾着一支雪茄。

    樓靈穿着管家制服,遞上燃燒的鈔票,幫陳卓點燃雪茄。

    陳卓瀟灑地吐了個菸圈。

    啪!

    馮寶隨手拽了一個小嘍嘍,摔在陳卓腳邊,將他嶄新的皮鞋濺上了泥點子。

    那小嘍嘍驚恐的看着陳卓鞋面上的泥點子,哆嗦着手想去擦乾淨,結果越擦越髒。

    陳卓擺擺手,馮寶會意,一腳踹翻小嘍囉!

    衆人看到,齊齊跪下,雨水打溼了他們的衣衫,瑟瑟發抖。

    “嘎嘎……嘎嘎嘎嘎……還有誰?”

    陳卓幻笑出聲。

    精神病院門口,在場衆人,齊齊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