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支開樓靈。
“陳二卓,你舔棒棒糖聲音太大了,別吵醒卓真神,出去喫。”
樓靈蹲在廁所門口,爭辯道:“我沒出聲。”
黃鼠狼不知在哪抽出一根棒棒糖:“再給你一支,出去喫。”
樓靈歪着腦袋想了想:“那行吧。”
車門打開。
樓靈前腳剛下車,後腳車門就關上了。
黃鼠狼滑動小爪子,用法力構建了一道堅固的聲音屏蔽罩。
“蛋二哥已經走了,在座的都是知情人,咱幾個商量商量該怎麼告訴卓真神?”
黃鼠狼主持會議道。
小鬼頭:“就直接告訴卓真神壞女人走了不就行了。”
沒人出聲。
黃鼠狼:“阿言你說說。”
阿言猶豫了一下,看了眼小鬼頭:“小鬼姐的主意就是我的主意,我覺得小鬼姐的法子,雖然很直接,但有句老話說的,快刀斬亂麻……”
馮寶弱弱插話道:“還有長痛不如短痛。”
黃鼠狼:“行了,打住吧,咱們這是探討怎麼跟卓真神說蛋二哥走的事,你倆擱這玩接龍呢,顯得你倆有文化?”
小鬼頭:“那你說咋辦?”
黃鼠狼也沒有什麼有效的法子:“直接告訴卓真神也不是不可以,關鍵是總得有人去說,誰去說,我覺得把,這事有一定的危險性,我去說,卓真神肯定發火,我這有血有肉的,不抗揍。”
阿言眼珠子一左一右,發愁道:“我本來就不受陳前輩待見,當初要不是我鍥而不捨的跟着陳前輩,恐怕現在我都不知道在哪了,我要是去說,陳前輩把我趕走怎麼辦?”
這確實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客觀原因。
馮寶扭扭捏捏,似乎是沒想到藉口。
黃鼠狼早想好了人選:“小鬼頭,小鬼姐,要不你去說?卓真神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憑啥是我。”
小鬼頭不服氣的問道。
黃鼠狼伸出爪子,一一細數:“咱們算算,在卓真神心裏的位置,誰排第一,肯定是你小鬼頭啊,然後是蛋二哥、我、阿言、馮寶……”
“那大貓兒呢。”
“我是按照會說話排的,你就算再怎麼惹卓真神不高興,他都捨不得打你。”
阿言與馮寶投來贊同的目光。
小鬼頭被黃鼠狼忽悠住了,跳下沙發:“我去就我去。”
小鬼頭飄向陳卓熟睡的雙人牀。
黃鼠狼也顧不得陳卓在睡覺,寧可陳卓現在被吵醒發脾氣,它也不想背鍋。
小鬼頭飄在陳卓牀邊,張了張嘴,輕聲喊道:“陳卓,壞女人走了,不回來了。”
牀上的陳卓動了動!
小鬼頭一驚。
身後的小夥伴也嚇得不輕。
陳卓撓撓臉,沒醒。
小鬼頭繼續喊道:“陳卓,你醒醒,我跟你說個事。”
躲在廁所旁的黃鼠狼的毛都嚇炸了。
關鍵時刻。
陳卓朦朦朧朧,眯開一條被眼屎糊住的縫:“卓真神要睡覺了,你跟……玩……”
後面沒聽清。
緊接着呼嚕聲響起。
小鬼頭回頭瞅瞅小夥伴們。
三雙期待的小眼神。
小鬼頭攥緊小拳頭,再次鼓起勇氣。
張開小嘴。
“呼~”
陳卓更大的呼嚕聲,打斷了小鬼頭的話。
完了。
芭比Q了。
好不容易積攢的那點勇氣,用光了。
小鬼頭光榮的戰敗。
返回房車的沙發。
四雙眼睛,繼續大眼瞪小眼。
“我覺得,陳二卓說比較合適,他不怕疼,也沒心沒肺的。”
老實人馮寶提議道。
黃鼠狼一恍,它怎麼沒想到呢,樓靈是個好人選,他既抗罵又抗揍:“我覺得可行。”
阿言:“我覺得也行。”
小鬼頭望向車窗外:“陳二卓呢?”
四雙眼睛扒在房車車玻璃上,朝着大院望去。
月光下,沒有找到陳二卓的身影。
牆角,樹蔭,綠化帶,垃圾桶,均沒有陳二卓的身影。
就在四雙眼睛放棄尋找時。
小屋裏,偷偷摸摸鑽出來個人影。
樓靈左顧右盼,小心翼翼遠離小屋。
哈巴着腿,跑的太匆忙,從褲腳下掉了個什麼東西。
四雙眼睛同時眯起。
玉米味火腿腸。
樓靈跑出一段距離,發覺自己遺落了火腿腸,哈巴着腿折回來撿。
一彎腰,從脖領掉出了更多的零食:巧克力豆、麻辣鍋巴、草莓酸奶、奶酪棒、小豌豆……
先撿起掉落的火腿腸,拉開褲腰往裏塞。
上面塞,下面掉。
轉個身,繼續撿。
撿。
塞。
掉。
撿。
塞。
掉。
撿。
……
房車裏。
黃鼠狼齜着牙,剋制住想笑的衝動:“我覺得……噗~哈哈,不太行。”
完全繃不住了,笑面鼠。
阿言笑的很含蓄:“好像是不行。”
馮寶的笑無聲:“是不太行!”
小鬼頭胳膊杵在車窗與車身接縫處:“完全不行。”
車窗外。
陳二卓原地轉圈的撿火腿腸。
“咋撿不完了呢,沒拿這麼多啊。”
……
最終,也是沒討論出一個告訴陳卓的法子,幾‘人’決定能瞞一時是一時。
陳卓上半夜在夢裏與哆啦A夢喫銅鑼燒,下半夜與海綿寶寶遨遊海洋世界。
睡覺睡到自然醒,一覺醒來天大亮。
揉掉眼屎,睜開眼睛。
乾淨潔白的車頂,嵌着一圈小燈。
大腳在柔軟的被窩裏一蹬,以一種奇形怪狀的姿勢伸個懶腰。
足足的吸上一大口氣。
呼出去。
甭提多舒坦了。
這一切的開心。
都來自於。
他睡在他的房車裏。
他擁有了一輛房車。
這輛房車是屬於他卓真神的。
起牀。
疊被子。
趿拉着拖鞋走進衛生間。
拿起洗漱用品。
對着鏡子中的自己。
先鞠一躬。
“早上好,卓真神。”
板起臉,壓低嗓門替鏡子裏的自己迴應。
“早上好啊,卓真神。”
“嘻嘻。”
卓真神元氣滿滿的一天開始了。
洗漱完畢。
走出衛生間,發現窩在沙發上蓋着毛毯熟睡的黃鼠狼。
躡手躡腳走到黃鼠狼身邊。
把嘴對準黃鼠狼的耳朵。
先是海綿寶寶的仿聲:“早上好呀,黃小貓兒。”
黃鼠狼天亮才睡下,困的不行。
陳卓又換上蟹老闆粗大的嗓門:“早上好啊,我親愛的黃小貓兒同志。”
黃鼠狼激靈一下,蹦躂起來。
“蛋……蛋二哥!”
思考了一晚上蛋二哥,特麼說禿嚕嘴了。
“蛋二弟咋了?”陳卓疑惑道。
“蛋二哥走了。”房車下鋪方向傳來樓靈賤呼呼的聲音。
“啊,不是。”
黃鼠狼嚇得毛髮炸裂,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的擺擺爪子,坐在沙發上:“蛋二哥走了,去找優優了。”
“找優優幹啥?”
陳卓實誠的問。
“他們女人家的事,我也不好意思問啊,等蛋二哥回來你問她。”
陳卓不屑的撇撇嘴:“小女子就是麻煩。”
說着,陳卓大手拍打在黃鼠狼的腦袋瓜上:“不要睡懶覺了,要像卓真神一樣,早早起來做運動。”
陳卓因爲房車一事興致高漲,非要拉着黃鼠狼、馮寶、樓靈在房車前做運動。
“來,跟着卓真神一起做運動,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運動……”
黃鼠狼前天得知蛋二弟要走就沒睡好,昨晚又是商量了一晚上,眼下困得站着都能睡着。
陳卓見黃鼠狼傻站着,大腳一扒拉。
黃鼠狼迷迷瞪瞪的舉起爪子:“左圈圈,右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