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是醫生,一下子就明白了。
“廁所在一樓拐角。”
白正成急忙夾着屁股走進了就近了一棟樓。
羅玉民目送白正成後,自己也覺得怪怪的:“我也去吧。”
……
這一次‘亡靈迴歸’,來勢洶洶,完全摸不着規律。
因爲關係到羣衆的安全,鎮魂司再三商討,決定公開此次事件,不再對外隱瞞。
很快,電視臺爭相報道‘亡靈迴歸’,並將很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做以說明。
網絡上也是鋪天蓋地‘亡靈歸來’的詞條熱搜。
一時間,亡靈歸來造成了羣衆的恐慌,更有悲觀羣衆,大肆宣揚末日即將到來的消息。
放出消息,有弊自然有利。
鎮魂司和驅魔警署的電話都快打爆了。
“喂,鎮魂司嗎?我要舉報,我懷疑我家對門他媳婦回來了,我沒證據,但是他特怕他媳婦,他媳婦活着時候有潔癖,家裏頭收拾的乾乾淨淨,他媳婦死兩年了,他家跟垃圾堆似的,就今天突然收拾屋了,還趴地上拿小抹布扣地板縫,這不正常啊,你們快來看看吧,絕對是他媳婦回來了。”
“是驅魔警署嘛,我舉報我爸,我爸不知道擱哪買了一堆招魂的東西,說要召喚我死去的弟弟,他這是不顧我們死活,你們必須得管管。”
“鎮魂司吧,要命了啊,我剛買的房子,昨晚上來了一家子鬼,那鬼腦漿子都出來了,硬要我滾出去,我買房前打聽了,這家人是出車禍死的,不是死房子裏來了,原房主出國了,我一輩子的積蓄都買這房子了,你們要是不給我解決,我就死房子裏,我穿紅衣服死,我變厲鬼。”
精神病院門口,也聚集了不少的人。
“求求卓將軍了,賣我一張符吧。”
“卓將軍,我出十萬買符。”
“卓將軍幫幫我吧。”
陳卓的小屋挨着門口,陳卓躲在屋子裏,隔着窗簾縫隙向外看。
“來這麼多崇拜卓將軍的麻瓜。”
沙發上的黃鼠狼,懷裏抱着熱水袋,鼻子裏塞着紙巾。
“卓將軍,不是我心狠,你要是給他們畫了符,一會消息傳開了,來更多的人,你還給他們畫符,現在關鍵時期,大家都在保命,一旦消息傳出去,整個金海市都會來找你,金海市之外還有省,省外還有國,你就是不喫飯不睡覺也畫不完。”
黃鼠狼抽抽想噴嚏的鼻子,小爪子摸摸棉衣裏的符咒,安心了。
馮寶:“卓將軍的符不是可以撕,那多撕幾份不行嗎?”
黃鼠狼眼皮都不想擡一下:“全國,你撕的過來嗎?”黃鼠狼眼神偷摸瞄了一眼陳卓:“符咒這東西畢竟是外用的,血脈至親這東西,玄着呢。”
坐在地上的樓靈端着下巴,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叫:“有辦法,我們可以複印,護士站就有複印機,我經常看見有護士用,一張就能複印出好多張。”
陳卓眼睛一亮:“有這好東西?”隨即眼神就鄙夷下來:“陳二卓你能知道?”
黃鼠狼陰陽怪氣道:“他咋不知道,護士站今個丟塊蛋糕,明個丟杯奶茶,後個丟個巧克力,護士站都是一羣剛畢業的小姑娘,喫的都花哨,人家擱院裏說,我都不好意思承認是陳二卓乾的。”
樓靈蠻橫勁上來:“關你屁事,我乾的事你不好意思個啥勁?我現在說的是可以複印卓將軍的符,又不是說喫的事。”
黃鼠狼生病了,懶得理樓靈。
馮寶解釋道:“畫符跟煉丹一樣,都要畫符者傾注心血的,不能量產,同樣的符咒,畫出來的符咒就有作用,複印出來的符咒就是廢紙一張。”
樓靈說完,感覺眼前一黑,一個拳頭向他砸了下來。
“你懂個屁,卓將軍用心血畫的符咒,跟你用心血畫的符咒能一樣嗎?你畫的符咒就是廢紙,卓將軍畫的符咒,是……是天上的月亮。”
樓靈撇撇嘴,他是不敢反駁陳卓的。
陳卓走到沙發旁坐下,嘖了一聲。
“看來卓將軍得研究出一張可以複印的符咒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這句話吸引到了黃鼠狼與馮寶,在他們的認知裏,符咒是無法做到量產的。
陳卓歪着頭想了想,說做就做,起身去尋找紙筆。
那隻價值上萬的鋼筆,與九塊九十本的筆記本。
陳卓端坐在小馬紮上,將筆頭放在嘴邊哈口氣。
他開始畫符了。
寫個卓將軍三字大字。
字不好看,撕掉不要了。
重新再寫卓將軍。
額,連撕了十幾張。
黃鼠狼實在看不過眼,好意:“卓將軍,要不咱先研究符咒上的其他東西?”
陳卓一擡手,筆尖劃過他的衣服,留下了一道墨,但他還不知道。
黃鼠狼小眼睛輕飄飄的掃過墨漬,他不想提醒,提醒的話陳卓肯定要怪它說話了,反正洗衣服的也不是陳卓,阿言什麼都能洗掉。
“也對,卓將軍的名字都沒寫好,符咒肯定沒效果,卓將軍,你一定好好練,全國人民都在等着你呢。”
黃鼠狼三言兩語燃起了陳卓的鬥志,陳卓繼續練習寫‘卓將軍’。
一整本筆記本寫下去,陳卓的書法水平依舊沒有進步,還是歪歪扭扭,甚至還退步了,一條橫都能拐個彎。
畫的陳卓愈加煩躁。
然後,陳卓決定放棄了寫字,改爲畫符。
奈何他重新畫了小花小草小雞後,他覺得自己畫的符咒一點也不高級。
就像是土匪頭頭,雖然實力不行,但是他出手的動作還是很帥的。
一番思量下,他決定在網上搜符咒,他要畫出最霸道的符咒。
他看啊。
他學啊。
他描啊。
他怎麼畫都不滿意,他開始找藉口。
“這紙不行,畫符都要黃紙,卓將軍是白紙,還有橫條的,怪不得卓將軍畫不出來。”
黃鼠狼打着瞌睡,強撐起眼皮:“馮寶,倉庫西南角,有一摞新垃圾簍,垃圾簍裏有幾卷黃紙,你去給拿來。”
馮寶去取。
黃鼠狼生病難受,懶的勸了,只要陳卓不作出花來,它都不想管。
馮寶抱了一大摞黃紙來了,按照陳卓的吩咐,將黃紙裁剪成了一張張符咒的大小。
紙裁剪好了。
陳卓瞅着手中鋼筆。
“這筆不行,我剛剛看視頻裏,是用的毛筆。”
黃鼠狼:“倉庫二排架子,第三排,有毛筆,對了,拿繩子串起來的毛筆,毛筆挨着硃砂,選紙盒裏的。”
那一串毛筆和紙盒裏的硃砂都是便宜貨,隨便嚯嚯不心疼。
陳卓三分鐘熱度的性子,這一次竟然改變了。
他坐在自己的小屋裏,研究了整整一下午的符咒。
他煩躁了,畫累了,想出去玩了,他就會起身,在窗簾後面偷偷的看看大門口,看他口中的麻瓜求見他。
而後,他又乖乖的坐回去,繼續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