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各大殿將挑選出來的陰差送來了禁術閣。

    經過簡單的訓話之後,陰差們進入禁術閣,接替了他們領導未完成的事業。

    全程令人刮目相看的竟是劉守財,陰官們在時,他在,陰官們不在時,他還在,並且翻閱的仔仔細細。

    他爲了保證不漏掉一點線索,讓所有陰差三殿輪流查閱。

    又是三天過去了。

    陰差們也換了一茬。

    劉守財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急不緩的翻閱禁術典籍。

    噗通~

    劉守財擡起頭,嘆了口氣。

    “擡出去。”

    那名陰差在地面上掙扎兩下,激動道:“我找到線索了,帝君,我找到線索了。”

    這麼多陰差都沒找到,被他找到了,能不激動嗎?

    劉守財也很激動,起身閃到陰差身邊,拿起陰差負責翻閱的禁術典籍。

    上面記載着一條信息。

    ‘生靈木,生長於靈氣充沛地區,爲妖界代表之樹,常年受靈液滋養而成,樹脈複雜曲折,樹體筆直,高可達百米,葉稀,生靈木離開靈液補給,木體靈氣會快速消散。’

    書上有手畫的生靈木圖。

    劉守財看看人界發來的照片,木材紋路與記載的一致。

    ……

    鬼市。

    “妖界?”

    澹臺明月反問出聲。

    她面前,擺放着五具皮包骨的黑色骷髏架子。

    骷髏架子已經無法行動,他們姿態有躺着的,打坐的,手腳粘連在一塊的,只剩下個腦袋的,還有被壓成了餅的,身後帶着車輪印記。

    這些就是等待坐化的先知,不願投胎重塑魂體,一心等待消亡。

    一個嘶啞的聲音在壓成餅的骷髏架子裏出現。

    “這事還得從上古說起,那時候三界未分,孕育妖靈的土地,我們叫它妖界,妖界可了不得了,靈氣充裕,最適合萬物修煉,即使是一根草,也能孕育出靈。”

    另一個打坐的先知接話道:“那都是上古傳說,你在這編故事呢。”

    看來,事情太過遙遠,記得這些事的人太少了。

    壓成餅的骷髏架子嘲諷道:“傳說的出現,自有現實依據,你們不信,我還不願說了。”

    澹臺明月冷聲道:“繼續說。”

    “我想喝酒。”壓成餅的骷髏架子道。

    人家這麼大歲數,已經不在乎生死了,澹臺明月對這些先知還是敬重的。

    “來人,備幾壇酒。”

    腦袋被壓成了餅,酒只能往餅上倒,一罈子酒倒上邊,眨眼就吸收了。

    喝足了,大餅先知繼續說道。

    “但是地盤劃分的不明確,按當時的資源劃分,我們鬼界土地最貧瘠,毫無修煉資源,再者就是人界,人界挨着妖界,多少也能喫到點紅利,妖界就不必說了,人家資源相當豐富,資源當飯喫。”

    腦袋先知納悶:“按你這麼說,妖界修煉資源豐富,三界大亂,他們應該一界鼎力纔對。”

    “鼎力個屁,妖界是動植物孕育的,頭腦相對簡單,打個比方說,我跟你說我要去你家找你,我就一定會去,你也一定相信我會去。”

    澹臺明月道:“往往最原始的戰爭,就是因爲搶佔地盤。”

    躺着的先知:“你快說說,爲什麼現在沒妖界了。”

    大餅先知:“不是沒有了,是人家不要咱們了,也怪咱們鬼界,屬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人家資源好,就想去搶,開始的時候,是大家共享資源,後來認爲妖界坐享那麼一大片的資源不公平,鬼妖兩屆就打起來了。”

    “人界呢?人界幫哪邊?”打坐先知問。

    “人界哪邊都不幫,不管是鬼界贏了,還是妖界贏了,妖界的資源都會向人界滲透,而且打的越激烈,流入人界的資源就越多。”

    “後來呢?”腦袋先知問。

    “後來妖界不樂意跟人鬼兩界共處了,人家資源豐富,整體實力高於人鬼兩界,不願意跟咱玩了,不知道整了個什麼法子,把自己從三界板塊裏給分裂出去了,後來一點消息都沒有了,傳聞說,咱鬼界在搶奪妖界資源的時候,搶了不少好東西,因爲妖界剝離出去,人界沒了妖界的靈氣泄露,把自己當成了半個受害者,自那以後,人鬼兩界的關係就不太密切了。”

    “你說的跟故事似的,真的假的。”躺着的先知問。

    “本來就是故事,我也是聽人說的,但我真見過生靈木,跟這個一樣,我見的那塊,靈氣比這個還純,那塊可以直接吸納靈氣,這個我們吸收不了,靈氣太烈,容易造成適得其反。”

    手腳粘連在一起的先知,遲鈍的嘀咕:“這事過的太久,已經沒人記得,這個世界除了人鬼兩界,還有一個妖界。”

    酆都城裏,五殿帝君劉守財,已經顧不上自己的潔癖,端着那本書,一頁一頁的翻看。

    整本書裏,只提了這麼一句。

    都多少年了,妖界只出現在傳說裏,現在的人鬼也只能從神話故事裏聽到這個詞。

    天魔教到底是哪找來的生靈木。

    若是真如書上記載,生靈木依靠靈液滋養,天魔教得了生靈木,實力豈不是更上一層樓。

    五殿帝君心中咯噔一下,之前人界的書信上提過一句,有個策反的天魔教教徒說過天魔教在搞什麼通道。

    陰差們看劉守財面色凝重。

    “帝君,還繼續查嗎?”

    劉守財回過神來:“你們繼續查。”

    他記得一殿有記載神話故事的典籍,一殿帝君還在四殿宴會上炫耀過。

    想着,他拿着這本禁術離開了禁術閣,前往了第一大殿。

    劉守財一路橫衝直撞,第一大殿的鬼差雖然不明所以,但因爲劉守財是五殿帝君,也沒鬼差敢攔。

    來到第一大殿帝君書房。

    第一大殿暗衛不知從哪出現,攔住了劉守財的去路。

    這些暗衛,個個六階鬼煞後期以上,身手了得,加上身上的武器,合力戰力怎麼也能與七階一較。

    即便是劉守財也不能保證不鬧出一點動靜。

    “您雖爲五殿帝君,可這裏是我們第一殿帝君的私所,您如此闖進來,怕是不妥。”

    “你們等會。”

    劉守財摸向自己的袖口。

    掏出一串佛珠。

    暗衛們看着劉守財的動作不明所以。

    劉守財將佛珠在幾名暗衛面前晃晃:“不是啊。”

    劉守財再掏掏,掏出一個箭頭:“這個肯定是,附和你們帝君的氣質。”

    幾名暗衛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劉守財。

    “還不是?”

    劉守財繼續掏,掏了好半天,掏出了一大把東西。

    有釦子,有木牌,有平安結,有布條,有錢袋……

    “那個,我分不清楚哪個是你家帝君的了,你們找找,哪個像?”

    暗衛看着劉守財:“帝君,您要是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劉守財砸了一下嘴:“我沒事來你們這幹什麼,快找找,肯定有一個是你們帝君的。”

    一旁的一個暗衛,狐疑的指指劉守財手裏的一捧東西。

    “頭兒,那個小木劍,好像是咱帝君的信物。”

    劉守財一聽,樂了:“小木劍是吧,你們別碰,我給你們拿出來,省得你們碰了我回去還得洗。”

    劉守財朝手中吹了一口氣,其他東西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個圓滾滾的小木劍。

    “呦,這個啊,還沒斷奶就出來幹活了,不像是你們帝君的風格。”

    暗衛伸手要拿過小木劍。

    劉守財手一退:“我給你拿着,你來看。”

    暗衛皺眉。

    劉守財已經將小木劍舉到了暗衛的面前:“瞧仔細了,是不是你家帝君的東西。”

    暗衛看到木劍上刻着:見劍如令。

    上面是自家帝君的術法氣息。

    “是我家帝君的信物,五殿帝君請進。”

    暗衛們讓出路。

    劉守財還吹了吹小木劍,放回了袖子裏,大步走進一殿帝君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