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二弟,你瞅瞅你想喫啥?要不卓大哥都拿出來,你想喫啥拿啥。”
陳卓坐在篝火旁,火光在他的臉上跳躍。
“隨便吧。”澹臺明月心中想着事情,隨口道。
“隨便?隨便是啥,要不喫烤魚吧。”
陳卓眼睛眯起,瞅着葫蘆裏的東西,顛一顛,往外倒食材,一個沒注意,一條生魚從裏面滑出來,陳卓沒接住,即將掉到陳卓腳面時,澹臺明月伸手一把揪住魚的尾巴。
“小心點。”澹臺明月將魚交給陳卓。
陳卓歡喜的接過魚。
陳卓與小夥伴們研究烤魚,澹臺明月的眼神似有似無的朝着陳卓臉上撇。
幾個月不見,還減肥了。
該不會是爲了她減的吧。
【那是人界災難,喝粥喝的。】
在陳卓等人守株待兔時,鬼界那邊。
數名偷渡小鬼來到一處荒無鬼煙之地。
“裂縫呢?”
“來時還好好的,回不去了?”
“沒走差地方啊。”
“有人來過,這有腳步。”
“這腳步是官靴啊。”
“聽說酆都在嚴查漏洞,不會給補了吧。”
正如這些小鬼所說,二殿的夜無情,正在某個裂縫前,不分晝夜的加班加點的帶領部下,修補漏洞。
“累死我了,五殿帝君咋想的,就差把活都給我們二殿幹了。”
夜無情修補漏洞時抱怨,修補漏洞不是技術活,但耗時耗精力。
“鬼君,這邊的修補好了。”
“鬼君,我們這邊也修補好了。”
夜無情收起術法:“走,下一個地方。”
倒是兢兢業業,仔仔細細。
鬼界堡裏。
與以往熱鬧一樣,來往鬼民駐足於商鋪前,叫賣聲,說書聲,不絕於耳。
一派祥和的氛圍。
轟隆隆~
突如其來,一聲滔天巨響。
鬼界堡已經安寧了數千年,在此居住的鬼民一時間忘記了危險防備,一張張鬼臉迷茫的朝向聲音的來源。
鬼界堡一處街道上,地面鼓起一個大包,大包上有裂縫。
負責巡邏的陰兵,第一時間趕到。
五殿帝君收到消息,正火急火燎的往鬼界堡趕。
“咋又出事了,沒完沒了的是不,咋地,這麼看不慣我清閒,總想給我找點事幹?”
五殿帝君抱怨着趕到事發現場。
看熱鬧的鬼民已經圍了厚厚一圈,也難怪,鬼界堡許多老鬼民,已經太久沒有看過熱鬧了,這一出事,不得喫個瓜。
“這麼多人看啥呢,趕緊散了吧,多大點事,散了吧。”
五殿帝君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旁邊看熱鬧的鬼民,一看是五殿帝君出馬。
“瞅見沒,來的是五殿的人,估摸着沒啥大事。”
“有大事,也輪不到五殿來。”
“出事的是五殿的店鋪門口,都進不去門了。”
“還是怕耽誤營生,掉錢眼裏去了。”
鬼民們閒散的議論着,這位不靠譜的五殿帝君,還真能給人一種安全感。
鬼界堡可是鬼界唯一的中心城池,眼下出事,他可不認爲是巧合。
他拉着袍擺,踮着腳來到土包前查看。
留意到地面的裂縫處,從裏面向外揮散着戾氣。
上古戾氣。
聯想到上古兇獸失蹤。
難道消失的上古兇獸,被關在了鬼界堡下面?
怪不得他的暗探找遍鬼界都沒找到上古兇獸的下落。
不該啊,澹臺明月不是沿着嗤魍獸的蹤跡去了消失地嗎?
難道天魔教偷上古兇獸事後沒全帶走?
留了幾個?
一個他也頂不住啊,人家那可是上古產物,他是哪輩子的產物,還想自不量力的抵抗。
越想越心涼。
乾脆不想了。
劉守財在鼻子前呼扇呼扇。
“依照本君判斷,此事蹊蹺,爲了鬼民們安全起見,先把附近的路都封了吧,鬼民也清一清,這麼多看熱鬧的人,沒事也出事了。”
劉守財蹙着眉說道。
周圍的鬼民們一聽劉守財的話,越發感覺劉守財行爲舉止不着調。
鬼界堡是鬼民居住生活的城池,既然有鬼居住生活,自然設施會老舊,出現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情,也很正常,以往其他殿的帝君處理這種事時,頂多會把出事路面封鎖,最快將路面恢復平整。
“這個五殿帝君會不會處理啊,這條街是主幹道,四通八達,這一封路,得繞老遠呢。”
“還有那賭坊,每天盈利跟流水似的,人家願意嗎?”
“賭坊就是五殿的,人家一把手都發話了。”
“五殿這位,今天是抽了什麼風,這整條街有半條街的店鋪都是五殿的,斷別人財路我聽說過,斷自己財路,還頭一遭聽說。”
陰兵們已經收到命令,驅趕鬼民們。
前腳剛把鬼民們驅趕走,後腳地面又傳來一聲巨響,讓站在事發地面的劉守財險些站不穩。
裂縫越來越大,巨響也越來越頻繁。
地面已然豁出了一個大口子。
呲~
一道尖銳的獸類聲音自地底發出
劉守財的猜想被證實了。
“聲音尖銳,這個叫聲,像是盤塗鷹。”
劉守財判斷着,一隻粗大的黑色利爪破土而出,利爪上有鱗甲,鱗甲不油亮,指甲粗糙且不夠尖銳,鱗甲與指甲有磨損的痕跡。
轟隆隆~
地面一陣顫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竄出來。
“撤退。”
劉守財對着陰兵喊道。
所有陰兵撤後。
劉守財最後一個撤,在他撤的瞬間,有一道極臭的戾氣自土裏衝出。
數座建築應聲倒塌。
撤離到遠處的鬼民看到,一股塵煙升起。
隨之一隻龐然大物衝出,像一隻毛髮稀疏的鷹,全身有血紅色溝壑,喙裏有鋸齒狀牙齒。
呲~
這叫聲更像是蛇。
“乖乖,還真是盤塗鷹。”
劉守財在禁術閣中的書中見過盤塗鷹的圖騰,那圖騰還是美化過的,眼前這隻沒有幾根毛的盤塗鷹,既噁心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