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高度，妖靈們擡頭看去，只能看到陳卓的衛褲，以及衛褲上的兩條繩子一甩一甩的，像兩條長長的鞭子。
在妖靈們心中，神靈可以存在心中，可以存在他們遙不可及的遠方，如果存在眼前，以螻蟻的角度去仰望神靈，他們心中更多的是恐懼。
試想一下，你正在家中睡覺，突然地動山搖，你從睡夢中醒來，看到窗外一個有幾十層樓高的財神爺，端着金元寶走過，而此時，財神爺突然回頭與你對視。
妖靈們不敢發一語，安靜的凝視着變大的陳卓。
深藏山神像裏的山羊山神，也不得不仰頭去看陳卓，懼意從心底裏增生。
陳卓則是隻想變大，在氣勢上要壓過山神石像一頭，他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來這裏，來這裏幹什麼，他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如何開口，最關鍵的是，高手是不愛說話的，真正的高手一說話，一定是至理名言。
山洞內的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
陳卓等了一會兒，他就累了，他不想站着，想坐下來，但是山洞裏都是妖靈，別說他坐下，就是動動腳指頭，都能一不小心禍及他靈。
陳卓唯一能做的，只能張開大嘴，打上一個大大的哈欠，既是如此，也差點哈飛幾隻小蟲。
而對正對着陳卓的山神石像，只感覺有一口帶着口臭氣味的氣體襲來，連忙閉息，然後看到陳卓那張五官亂飛的臉，仗着妖靈看不到他的臉，又是抽鼻子，又是噘嘴皺眉的。
山羊山神實在忍受不住了。
“我乃山羊山的山神。”
語氣不容置疑，聲音莊重。
妖靈們一聽，更加虔誠的跪拜了。
陳卓眼珠子一動，呦，這石頭還真會說話。
陳卓擡起手，伸出食指，朝着山神像的鼻子伸去。
“這位行者，莫要無理。”山神再次出聲。
陳卓縮回手去，將手背後。
【換裝。】
在陳卓的大手向後的瞬間，身上的衛衣從上至下，一晃甩下一席白色長袍，將陳卓整個人的氣質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五顏六色的光芒也不再顯得那麼廉價，像彩霞瀰漫，整個山洞似是被一股仙氣包圍。
【這感覺就對了。】
【威懾力加持。】
“在上卓大哥是也。”
聲音渾厚，響徹山洞，卻不震妖靈的耳朵，聽起來讓妖靈感到很舒服。
壓力給到山羊山神這邊。
山羊山神直覺的眼前的人，人還是那個人，但他的神魂，似乎比它的這座山還要大。
面對如此強大的威壓，山羊山神只覺得自己的膝蓋有點軟。
山羊山神咬着牙，與陳卓面對面的站着。
殊不知，在它強撐的時候，就近的妖靈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頭頂上脫落，有些膽子大的妖靈，偷偷摸摸的擡起頭。
看到山神石像正在向下掉皮，薄薄的一層石皮。
見到這一幕的妖靈們，更害怕了，在它們心中，山羊山神殘暴成性，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陳卓擡起頭，下巴對着山羊山神。
“你就是山羊山的小小山神？”
【啓動話如千金，成倍增幅。】
第一個字，砸過去，山羊山神還是懵的。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五六七個，砸的山羊山神暈頭轉向的。
十一個字砸過去，山洞裏響起了細碎的裂聲。
轟隆一聲。
洞內掀起一陣塵煙，塵煙淡去，雄氣十足的山羊山神矮了半截，它四隻站立的蹄子已經變爲了四蹄跪地。
石像內的山羊山神，緊咬着牙關，好似有一道無形的威壓在壓制着它無法起身。
然而，明知對方實力遠超自己，但多年處於高位的它，還從未對誰低過頭，它的尊嚴不允許它臣服於眼前的靈。
“行者可知此地爲何地？此地爲山羊山，我爲山羊山神，不知行者所練何種邪術，邪術至高，恐有損壽元，不知行者如此折辱山中山神，究竟是何目的？”
山羊山神如此一說，妖靈們震驚的擡頭看向陳卓。
從妖靈們震驚的眼神中，不難讀懂其中的意思。
邪術？
陳卓修煉的是邪術。
修煉邪術的妖靈，確實能囂張一陣子，但一陣子之後，就是永久的沉寂腐朽。
那它們喫的靈果？
什麼靈果能一天長完一茬又一茬，放眼整個妖界，這種事情，連聽都沒聽說過。
山羊山神對自己山裏的妖靈還是多有了解的，三兩句話就能拿捏住妖靈的心。
失去了妖靈的心，這個卓大哥還有什麼威望可言。
山羊山神繼續添油加醋道：“這些妖靈既然生活在我山羊山，就是我山羊山的妖靈，儘管我山羊山土地貧瘠，並無過多的靈果提供妖靈們修行，可我也決不允許我山羊山的妖靈誤入歧途。”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妖靈們自是不信的，但與陳卓相比，短短兩日的好，似乎還並不能撬動它們反抗的心。
它們離不開山羊山，一輩子都被捏在山神手裏。
“你就是山羊山的山神？還真是一隻羊。”陳卓不按套路出牌的問道。
一句話給山羊山神噎的無言以對。
陳卓繼續說道：“卓大哥聽說你是一個壞山神，不對，你們山神都壞，英雄鎮的山神也壞，但是它變好了，卓大哥相信，你也會變好的。”
陳卓伸出手，手指在山羊山的石像上輕輕一點。
【退形。】
陳卓手指輕觸山羊山神石像，大片大片的石頭脫落，就近的妖靈眼疾手快，快速向後撤離，纔沒有被砸到。
這一次可不是掉皮那麼簡單，這次是大塊的石頭塊。
陳卓趕緊縮回手。
“不是，你咋碎了，卓大哥沒使勁啊，那誰，你還活着呢嗎？咋碎了呢，卓大哥真沒使勁，你說句話啊。”
看到山神石像碎了，陳卓哪還顧忌得到高人形象了，焦急不已。
石像還在碎裂，陳卓生怕碎沒了，兩隻手還捧着石像不讓石像繼續碎。
可是他控制不住啊，石像雖然不掉了，但該碎還是碎。
“你別碎啊，卓大哥還沒跟你磋切呢，你不是很厲害的嘛，卓大哥來妖界，就是想和厲害的靈磋切，你咋一碰就壞了。”
“咩~”
一聲憤怒的羊叫在山洞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