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死者‘處子膜’陳舊性破裂,並非生前遭受侵犯而破的身,結合沐小悠提到死者二十多天前就失蹤了,可斷定她一早就有了相好。
那麼這個相好是誰?即便不排除李染的嫌疑,死者這個相好也絕對是本案的一大嫌疑人。
另外楊掌櫃對沐小悠勘驗屍首的能力也是十分欣賞,瞧兩眼就能將死亡時間斷個大概,有點仵作天賦,他倒真動了收她爲徒的念頭。
想到這裏楊掌櫃把沐小悠拉起來,低聲道:“你想跟着大叔勘驗屍首也不是不可以,但得換個身份纔行。”
沐小悠眼中閃過一抹機靈:“嗯,悠悠知道,我一會就回家一趟,扮作小廝模樣再來找你。”
楊掌櫃默默點頭。
看時辰,李染很快就會出山了,他一現身估計就會被李捕快拿下。一想到李染即將蒙受不白之冤沐小悠心裏就難受得要命,忙加快步伐往村裏趕。
也不知道要離開多久,必須先安排好李葉。
走到大槐樹下碰到了李葉,正跟小朋友們玩得開心,沐小悠忙把李葉叫過來。
“阿葉,哥哥和嫂子這幾天有事要忙,我會叫永路哥來家裏陪你幾天,你要照顧好家,聽永路哥的話,聽到沒?”
沐小悠說這話時鼻子一酸,李葉才六歲多點,若李染不能洗清冤屈李葉該如何是好?李染可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李葉玩得滿頭大汗,對即將降臨在哥哥頭上的災難一無所知,聽話地點頭。
“嫂子放心,你和哥哥在鎮上多住幾天,阿葉會把家看好的。”
“嗯嗯,真能幹,那你現在就回家去,把兔寶寶照顧好。”她怕李染押着打這兒經過時被李葉瞧見,給孩子造成打擊。
“嗯。”李葉重重點頭,回家去了。
交待完李葉之後沐小悠又小跑着去了劉大娘家。
沐小悠一出現劉大娘就迎了上來,急切地拉住沐小悠的手。
“聽說沐蘭被人殺了?李捕頭下令逮捕阿染,可是真的?”,她今天一直在瓦廠忙,剛得到消息跑回來。
“嗯。”沐小悠點頭,心裏雖然着急,但面上還算淡定。
“那阿染人呢?被抓了沒有?”
“我過來的時候還沒有,他進山打獵還沒出山。”
“那就好,我這就叫永路偷偷進山通知他,讓他趕緊逃。”劉大娘說着就要去找沐永路,急得雙手直打顫。
沐小悠忙拉住她:“大娘,阿染是冤枉的,不能逃,一逃就真變成殺人兇手了。”
“大娘也知道阿染絕對不可能殺人,是被冤枉的,可衙門裏那是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只要進了那裏哪個不被屈打成招?還是趕緊逃吧,對了,你帶着李葉也趕緊逃。”
劉大娘邊說邊進了屋子,拿出一個錢袋塞進沐小悠手裏。
“這是大娘積攢多年的體已錢,你拿着,趕緊帶着李葉打後山出村,前往靈州城。”邊說邊把沐小悠往外推,“大娘馬上打發永路進山找李染,叫李染前往靈州城與你們會合,快,快走。”
想到這裏沐小悠咬了咬牙。
“那麻煩大娘讓永路哥進山,告訴李染別回村了,讓他趕緊逃。我這就回家收拾,帶着李葉往後山離開,錢悠悠手裏有,大娘不用擔心。”
沐小悠說着把錢袋塞回給劉大娘,便急匆匆往自家屋裏跑。
沐小悠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正準備收拾東西帶着李葉跑路,沐永路匆匆忙忙趕來了。
“晚了,晚了,悠悠……”
沐小悠一聽心猛地揪作一堆。
不用說,李染應該已經被抓住了。
忙對沐永路道:“我要跟着去縣裏,永路哥,李葉託付給你幾天,麻煩你了。”
說着隨便收拾了一下,哄了李葉幾句,揹着包袱往大槐樹那邊急急過去。
剛走到大槐樹下就看到李染被五花大綁的押過來,沐小悠望着他,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打穿越過來就和李染喫睡都在一起,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相互間早已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一種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關係。
這會兒看到李染蒙受冤屈五花大綁,沐小悠心裏針扎似的,比自己被綁被冤還要難受。
“別擔心啊,悠悠。”李染走到沐小悠面前停住,臉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淡定和從容,他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悠悠。
“我沒殺人,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好好照顧阿葉。”說着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沐小悠死死咬住下脣,強忍着眼淚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心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一定會找出真兇替你洗清冤屈。
但這些話她不能對他說,因爲她懷疑真兇就是蘇秀才,她不能驚動蘇家人。
“把他押上車。”李捕頭推搡着,把李染帶上了馬車。
李染上了馬車之後,幾名兵史擡着沐蘭屍首過來了,因爲是兇案,屍首還得運送到縣裏進一步做屍檢。
楊掌櫃跟在一旁,打沐小悠身邊經過時與沐小悠交流了一下眼神,隨後便上車跟着走了。
沐小悠是嫌犯家屬,楊掌櫃自然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帶着她一道進城,但他給了沐小悠闇示,沐小悠應該也會懂。
沐小悠當然懂,她剛纔一時着急忘了換衣裳,這會兒忙躲到無人之處,在空間裏更換了男裝,扮作一個小廝。
隨後急匆匆朝馬車追去,她一路狂奔出了村,在距離村子不遠的地方看到等在那裏的馬車,是楊掌櫃乘坐的馬車。
楊掌櫃藉口方便,特意在這兒等她。
沐小悠便上了這輛馬車。
馬車上除了楊掌櫃還有另外一個人,不,應該說還有另外一具屍體,沐蘭的屍體。
直挺挺地躺在木板上,慘白的臉佈滿青色的屍斑,瞪着瘮人的眼睛,乍一看還是有些視覺衝擊的,讓人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