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沐小悠急忙跟上去。
“華陽書院,好好調查一下這位京城來的官公子。”
兩人出了客棧,前往華陽書院。
路上繼續討論此事。
“張大人,若沐蘭的相好不是蘇秀才,那爲什麼我那天看到沐蘭和他手挽手?”沐小悠依舊還有許多疑問。
“你看到的不過是背影,事實上蘇秀才和他那位表兄年紀相當,身材相當,至於衣裳嘛,表哥穿一下表弟的衣裳這不是很正常麼?”
“可是沐蘭的娘一口咬定是蘇秀才,這又作何解釋?”
“沐蘭一開始要勾搭的本來就是蘇秀才,說不定還是她娘唆使的,沒想到蘇秀才拒絕了,於是沐蘭陰差陽錯搭上了蘇秀才的表哥……但沒跟她娘講清楚,這樣解釋可還合理?”
“好像有理。”沐小悠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光憑猜測沒用,去書院調查一下應該就清楚了。”
兩人說着已經來到了華陽書院外面,一打聽蘇雲的表哥、京城裏來的貴公子,大家幾乎都知道。
“宋玉安嘛,那個紈絝。”有人笑着回答,看來這位官公子在書院名氣還挺大。
“紈絝?爲何說他是紈絝?”沐小悠笑着追問。
“三天兩頭就上青樓,不是紈絝是什麼?”
“上青樓?青樓的女子多不乾淨,就沒有一個固定的相好?”
被問的公子年紀輕,又是個直腸子,當即嘿嘿一笑。
“我跟宋公子住一屋,比蘇雲還要了解他,宋公子剛來那會兒的確愛去青樓,後來處了個相好,把人家養在外頭了,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沐小悠和張能對視一眼,目露欣喜:“你知道養在哪個地方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對外還說上青樓,估計怕父母知道,不過他經常晚上走早上回,應該就在鎮上。”
張能和沐小悠心裏有了底,謝過這位直男後又趕往鎮裏。
“他一定把沐蘭養在蘇家新買的宅子裏了,否則幹嘛瞞着蘇秀才?”沐小悠猜測。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張能點頭:“所以必須找到這座宅子,那裏極有可能就是兇案第一現場。”
沐小悠無奈道:“可我到處問遍了,沒人知道在哪。”
“確定宅子是空着的麼?”
“蘇員外進京賀壽還沒回來,肯定空着。”
“那就簡單了,只要是沒人居住的高牆大院就潛進去看看,若死者在裏面生活過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聰明。”沐小悠覺得這招十分可行,“鎮上空着的大宅院肯定不多,鄉下人可不是誰都住得起大宅院的。”
“走,問問去。”
換了個法子一問,果然,鎮上那些好管閒事的大爺大媽對這些事情門兒清。
可惜張能和沐小悠把十幾座空宅院‘拜訪’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
兩人實在不甘心,連那些空着的二進和一進的小宅院都進去找了,全都積滿灰塵,沒發現一間居住過人。
沐小悠犯難了,“我也是聽村裏那些娘們議論的,誰能證實呢?不過縱使蘇家沒在鎮上買屋,他宋玉安也一定租了一間給沐蘭住。”
“那就更難找了,除非拿着宋玉安的畫像挨個排查,可這樣勢必會驚動他。”
兩人正坐在路邊發愁,一位牽牛的大爺打這經過,在他倆面前停了下來。
“你們找空置的大宅院是要買還是怎的?”他見張能衣着氣質不俗,便問了一句。
“的確想買來着,大爺可知道哪兒有?”
“喏,打這邊往西出鎮,再沿着華陽書院那條道走一半,再轉右邊的道一直走到頭,那兒就有座宅子空着,主家兩個多月前搬縣裏去了,也不知賣沒賣掉。”
兩人一聽立即振奮起來,謝過大爺後直奔鎮西。
照大爺所說很快來到一座宅子面前,到了這裏才發現,屋後有條小道直通華陽書院,不過十來分鐘的距離。
沐小悠和張能都顯得有些興奮,二話不說直接爬牆進了院子。
院子裏安靜得可怕,冷風捲起落葉,陣陣寒意襲來,沐小悠打了個寒戰緊跟在張能身後。
“吱啞~~”張能推開正屋大門,裏面擺設一應俱全,瞧了兩眼沒發現什麼異常,走向旁邊廂房。
這是一個三進三出的大宅院,前面兩個院落沒有什麼發現,進了三門之後有發現了。
一進院子就看到滿園子菊花開得熱烈,像是不久前剛澆過水似的。
“多久沒下雨了?”張能問。
“近兩個月了。”沐小悠回答得很肯定,她穿越過來之後也就是摸黑從大河鎮趕回沐家村那晚下了一場雨,幹得地都開裂了。
“一定就是這裏了。”張能繃緊了神經,一步步朝正屋靠近。
一推開正屋的門沐小悠的心就撲通狂跳了一下,她可是醫生啊,這一刻竟也被屋內的情形駭了一跳。
屋裏佈置成了一個新房,喜燭,喜被,大紅喜字,就差一對新人就可以拜堂成親了。
“進去搜。”張能擡腿跨了進去,沐小悠緊隨其後。
兩個人把整間屋子翻了個遍竟然一無所獲,沐小悠扶着腦門往門檻上一坐,有些絕望。
“這是什麼?”張能突然蹲在地上,被地上一枚若有若無的泥腳印所吸引。
沐小悠忙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泥腳印不止一枚,而是一串……這一串隱約可見的泥腳印一路蔓延到後院一處偏僻的角落。
“這裏埋了東西。”沐小悠激動地指着樹下,那兒的土明顯新翻過。
張能急忙找來一把鋤頭,沿着樹根刨下去,刨了挺深一段距離之後,露出一個包袱。
七手八腳把包袱拽出來,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包衣裳還有一個香襄,香襄上‘沐蘭’兩字歪歪扭扭,絕對出自沐蘭之手,而中衣上面也同樣繡着沐蘭的名字。
“小悠姑娘,這樁案子差不多破了。”張能說得很肯定,“兇手就是蘇秀才的表哥宋玉安,走,拿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