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大門呢,隨行的中年客商便心急如焚地大喊:“哪位是大夫?快救救我的女兒,只要能將她救活診金不是問題。”
沐小悠一早就聽到動靜迎到了藥堂門口,幫着把溺水的小姐往裏擡。
“我是保和堂的大夫,這位老爺別急,把患者平放在地,你們也到外面去別圍在這裏。”沐小悠把擠在大堂裏的家丁隨從叫到門外,迅速拉過患者的手把脈。
把過脈後發現還有一絲脈搏,心跳也有,連忙挽起袖子準備施救。
這時德仁堂的劉大夫提着衣襬急急進來,“等一下!”他擡手阻止了沐小悠,轉而對那名中年客商道,“這位老爺您可得慎重了,這個黃毛丫頭的醫術是跟仵作學的,您放心將寶貝女兒交給她醫治?”
中年客商忙望向沐小悠,方纔只聽說保和堂的大夫救活了一位溺水的患者,便擡着徑直往這來了,這會兒聽了劉大夫的話又見沐小悠如此年輕,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劉大夫忙蹲下去給患者把脈,嘴裏道:“我是對面德仁堂的劉大夫,在鎮裏行醫十幾年了,我纔是真正的大夫~~這位小姐還有脈搏,還有救~”
“那還耽擱什麼?趕緊擡到德仁堂去。”中年客商衝門外一招手,隨從家丁們便一涌而入,擡着溺水的患者往德仁堂去。
“哼。”劉大夫扯着嘴角斜瞥了沐小悠一眼,敢跟他搶生意?門兒都沒有,這位小姐還有心跳脈搏、比之前那小孩的狀況好多了,況且剛纔那招摁胸部給患者擠水他也學會了,你能救我就不能救?
這可是挽回聲譽的好機會!只要把人救活診金自不必說,還會讓德仁堂聲名大噪,說不定會被大家奉爲神醫!到時候定要砸爛你保和堂的招牌!
劉大夫越想越得意,陰笑着瞟了沐小悠一眼,跟在衆人身後進了德仁堂。
沐小悠一點兒都沒生氣,反而‘噗嗤’笑了一聲。
“悠悠還真是樂天派啊,被人搶了生意還這樣高興?”李染從身後攬住她的腰,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頭頂,兩人的身高差做這個動作也是十分和諧自然了,小程在一旁看紅了臉,跑去後院將鍋裏剩下的麪條幹了個精光。
“咯咯咯~~”沐小悠笑聲止都止不住,“這個劉大夫,他完蛋了。”
“怎麼說?”李染聲音柔柔的,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撩撥了一下,這傢伙~~越來越老練了。
沐小悠被他撩撥得又咯咯笑了幾聲,聳了下肩,反手探向李染的俊臉揩了兩下油。
“他是想學着我的樣子救人呢,可惜~~~等着瞧熱鬧吧。”
德仁堂門口這時圍滿了人,大家翹首以盼。
“你說這劉大夫到底能把人救活沒有?”
“應該沒問題,之前沐大夫把人按活的招數簡單明瞭,他一定偷學了去,能不把人救活麼?”
“不錯,那招數確實簡單,我都會了。”
大家邊說邊等待,等了一會兒,德仁堂裏突然亂了起來,富商暴怒的聲音傳來。
他滿臉是血地爬起來,冤屈道:“這位老爺,我那是救人,你幹嘛打我呀。”
“你說是救人,還說之前用這個招救活過人,本老爺信了你,可你按來按去把我女兒胸前摸遍了……卻告訴我人沒得治,神仙難醫……你你你,你分明就是藉機猥--褻了我的女兒啊!我打死你!”
中年富商邊怒斥邊又追了出來,舉着棍棒要跟劉大夫拼命。
劉大夫連滾帶爬地逃,邊逃邊喊冤:“大夫醫病不醫命,你女兒送來時就氣息微弱,根本救不活,你打我有什麼用?”
“還敢抵賴,你之前怎麼說的?只要給你五百兩診金就有救,這番告訴我根本救不活……你嘴巴是拿來放-屁的嗎?”
望着這一幕沐小悠衝李染挑了下眉,抿脣一笑,怎麼樣?被我猜對了吧?
李染勾了勾脣俊臉浮起一抹笑意,他的女人還真是獨特有趣又充滿吸引力,像一本生動的書,吸引着人一步步地解讀探索。
跟李染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後,沐小悠大聲開口:“這位老爺,你再跟這個庸醫鬧下去,那你的女兒就真的沒救了。”
中年客商聽了這話扔下棍棒,滿臉狐疑地轉過身、望着沐小悠:“你,你真的能救我女兒?”
沐小悠知道他不信,聳了下肩道:“能不能救你交給我試一下不就知道了?總歸你又沒啥損失。”頓了頓接着道:“不過若是救過來,診金可得翻倍,一千兩。”
中年客商一聽好像是這樣,忙叫人把溺水的小姐又擡進了保和堂,倒不在乎錢,自家女兒的命別說一千兩了,能讓她活過來一萬兩他也肯出。
劉大夫抹了一把鼻血,望着沒了氣息的患者冷笑道,“哼,一個仵作教出來的徒弟,氣都沒了還能把人救活?真當自己是神仙了?”邊說心裏頭邊納悶,分明是照着那個蠢丫頭的動作按壓的胸部、渡的氣,人怎麼就越救越沒氣了呢?
人們這時呼啦啦全圍到了保和堂門口,倒看這大夫有何本事再救一個,劉大夫也縮着脖子擠在人羣裏,往保和堂裏面張望,倒要看看她用什麼招數救人,要真能把人救活他也好學會這招,將來照着樣子使。
“砰~~”保和堂的大門突然被關上,劉大夫鼻子差點被撞扁,氣得罵了一句,坐在門口臺階上等消息。
有人奇怪地湊過來,“劉大夫,你到底怎麼回事?都是溺水,你照着沐大夫的法子把水給那小姐摁出來,人不就活了?唉。”一副恨其不爭的樣子。
劉大夫惱怒地仰起臉:“瞧見我的臉沒有?”
“瞧見啦,腫成這樣估計你家娘子都認不出你了。”
“知道怎麼腫的嗎?老子就是按那死丫頭的法子給患者擠水,被揍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