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悠望了兩眼，此時不到飯點，酒樓生意如何看不出來。
“去茶樓喝茶？”沐小悠提議。
“好。”李染拖起她的手，往茶樓進去，張能跟在後面。
不愧爲天下第一商行名下的產業，茶樓裝修擺設精緻，牆上掛着梅竹蘭菊的畫，頗顯高雅。
掌櫃和夥計的笑容培訓過一樣，非常專業。
生意不錯，光一樓大堂就坐了四五桌。
三人上到二樓雅間坐了，茶水糕點很快就送了上來。
沐小悠一看那幾碟精緻惹眼的糕點，頓時愣住了，形狀顏色幾乎跟福記糕點鋪一模一樣，難道說她糕點的配方被泄露了？
不，不可能，糕點鋪裏每一位師傅都不可能是那種貪財賣主之人，忙嚐了一塊，神情頓時放鬆下來。
又把其它幾樣糕點一一嘗過，笑了笑。
模仿得再像它也不是，瞧着一樣喫起來味道差了不止一星半點，這不止是和麪的水的問題，還有材料配方等都不盡相同。
看來永盛商行也是派人去過靈州了，有沒有企圖收買她的糕點師傅不知道，至少把糕點鋪那些糕點的樣子學了回來。
難怪商行能做得這麼大，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從茶樓裏出來又到處閒逛了會兒，到中午飯點的時候恰好前方又出現一家‘豐盛酒樓’。
酒樓的生意非常火爆，食客絡繹不絕，這讓沐小悠不由想起醉仙僂。
醉仙樓老闆趙高義的繼妻、可不就是永盛商行大東家慕容弘的庶姐麼？所以醉仙樓的配方會不會流到豐盛酒樓呢？
“走，進去嚐嚐他們家的手藝。”不等沐小悠開口，李染已經攬着自家娘子往酒樓去了。
雅間一早就訂光了，大堂角落裏還有最後一張小桌子，三人便在那兒屈就着坐了。
拿起菜單一看，招牌菜，水晶餚肉，東坡肉，小雞沌蘑菇……嗯嗯，跟沐小悠料想的一樣。
便點了這幾樣熟悉的菜。
很快菜上來了，一嘗，果然跟醉仙樓的一模一樣，難怪生意這麼好。
“阿染覺得，通州城的生意怎麼做？”沐小悠笑着問自家夫君。
“自然是該怎樣做怎樣做。”李染回答得十分乾脆。
“嗯。”沐小悠點頭，“那明天就往靈州城寫信，叫何金派人過來“
“你家夫君幾天前就已經去過信了，明天估計人就能到。”李染邊說邊給沐小悠夾了塊東坡肉放碗裏，又拿帕子細心地給她抹了抹嘴角，一臉寵溺，“趁熱喫，這菜跟咱們酒樓的沒法比，但好歹能喫。”
“嗯。”沐小悠埋頭乾飯，見東坡肉有點肥，咬了一口又送進自家夫君嘴裏。
李染不但不嫌棄反而喫得美滋滋。
張能聳了聳肩，夜王殿下寵妻沒底線，把潔癖都給寵沒了。
在豐盛酒樓喫過飯出來沒走多遠，看到‘朋來酒樓’了，生意那叫一清淡，掌櫃的見沐小悠等人望了酒樓幾眼，忙熱情地迎出來攬客。
“公子小姐要用膳嗎？環境優雅安靜，消費五兩銀子以上打九折。”
沐小悠三人進了酒樓，在大堂裏坐了，夥計也忙殷勤地送上茶水，詢問是否要點菜。
生意上的事，李染極少插手，都是充當保鏢一樣的角色，默默宋在沐小悠身邊。
“姓於。”掌櫃的笑嘻嘻的，身材中等，瞧着倒像挺實誠。
“於掌櫃在酒樓做多久了？”
“兩個多月。”
“之前的掌櫃做了多久？怎麼不幹了？”沐小悠心裏其實明鏡似的，一準是私吞了銀子怕查，卷錢跑路了。
於掌櫃老老實實道：“之前的李掌櫃幹了好些年，爲什麼不幹了這個就不知道了。”他自然不會揭別人的短。
見沐小悠老問些這樣的問題，便細細打量她，望了兩眼面色一凜，忙恭敬道，“姑娘不會就是天下商行的沐大東家吧？”
“正是。”沐小悠也不拐彎抹腳，直接承認了。
於掌櫃忙把身子往下壓了壓，“大東家既然來了，那酒樓的生意該有救了。”
“天下商行是皇家產業，能沒救？”沐小悠四處打量了一眼，幾名夥計也在一旁恭敬地立着，便問道，“你們也是新來的吧？”
夥計們忙答道，“回大東家，是的。”
“好好幹，不會虧待你們。”沐小悠衝他們笑了笑。
說完望向於掌櫃，“你去把其它酒樓的掌櫃夥計喊到這兒來，大家開個會。”
“是，大東家。”於掌櫃恭敬地應着，趕忙去了。
掌櫃的走後，沐小悠叫夥計拿來紙筆，很快就叫李染把契書寫好。
契書寫好後，另外兩家酒樓的人員也都來了。
大家都很自覺地在酒樓大堂裏排排站好，等着聽大東家訓話。
他們既然應聘來這兒做事，自然是聽說過靈州城酒樓茶樓之事，知道天下商行的沐大東家不會虧待自己人。
沐小悠見他們這麼自覺，她挺滿意的，上前幾步正色開口。
“各位掌櫃，各位夥計，咱廢話也不多說，在我們酒樓做事需要簽訂保密契書，若肯，就留下，不肯，把工錢結了離開。”
“大東家，我們都願意留下。”大家異口同聲。
於掌櫃也笑着解釋，“大東家放心，正是願意大家才應聘進來的，之前的掌櫃和夥計全走光了。”
“也對。”沐小悠笑了笑，“那~~於掌櫃，你把契書給他們念一念。”
“是，大東家。”於掌櫃拿了一份契書，把條條款款以及違背契書約定的後果說了，詢問大家沒意見之後，契字畫押。
從酒樓出來，去了附近閒茗茶樓。
同樣的，茶樓掌櫃和夥計也在兩個月前全部換了新的，這些中飽私囊的掌櫃，害怕查賬全跑了。
兩家茶樓的掌櫃和夥計也很快簽下了保密契書，倒是客棧，沐小悠並不打算做什麼改變，等以後再說。
保密契書籤完之後，一行人出了茶樓，也是巧，茶樓對面就有家糕點鋪轉讓，進去一看，各類設備一應俱全，糕點師傅也都有。
問了一下價，轉讓價格也合適，但沐小悠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到底哪兒不對勁也說不上來。
這時李染已經跟掌櫃的價錢都談妥了，便籤了契書，把店盤了下來。